第257章 猎物
饭店对面就是一片长势喜人的农田,在一根根两米多高的玉米杆之间。黄粱犹豫再三,决定还是埋伏在农田里,观察那间餐馆里的一举一动。
那位老妇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看来从她身上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而方才那个名叫阿昆的男人应该就是黄粱苦苦想要追寻的突破口,似乎那只无毛猫猫是老妇人从他手里拿到的。
既然如此,这个男人肯定与陈佳佳的失踪有某种关联。盯住他的话,说不定就能够找到陈佳佳的下落。
在夜晚的农田中,蚊虫嗡嗡嗡地开着狂欢part而毫无疑问,黄粱就是它们眼中可口的晚餐。他已经懒得去数身上被叮出多少个骚痒难耐的包了。注视着那车来车往的饭店,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很快午夜时分来临。
过了12点之后,几乎就没有客人在光顾这间饭店了。陆陆续续的,酒足饭饱的食客们摇摇晃晃的上了车,院落中的那些豪车一辆一辆地开走。黄粱强打起精神,瞪大眼睛一直注视着餐馆内的情况。
当时间推移到后半夜两点多时,总算,最后一辆客人的车也驶离的院落。在院子中只停了几辆低端的、似乎是工作人员的车辆。
餐馆内的灯光一盏一盏的熄灭了,整个院落渐渐恢复了平静。等到这个时间,黄粱心中不禁泛起嘀咕,是不是那个叫阿昆的人今天晚上打算住在这里。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之前等待的几个小时就白白浪费了。
那间餐馆中到底有多少打手,黄粱还摸不清底细,不过他很清楚如果自己深入虎穴的话,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他纠结是现在离开还是继续在农田内蹲守的时候,名叫阿昆的男人缓步从餐馆内的院
落中走了出来,从他那溜溜达达的模样不难看出他此刻很放松。在他身后跟着两名比他足足高了一头还多的彪形大汉,两人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他的身后,警惕地打量着四周的环境。
黄粱心提到了嗓子眼儿,如果这三个人开车离开的话,那他可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离开,索性三个人一直溜达到了院子的大门。推开门走出来,三人继续溜达着走在并不怎么宽敞的水泥车道上。
等他们走远了一点,黄粱才冲农田中悄悄地爬上来,他猫着腰行走在道路旁的阴影中,距离那三个人大概有七八十米的距离。在浓郁黑暗的午夜中勉强能够看清那三人的背影。往前走了大概不到500米,三人向左拐进了一条胡同。
黄粱立刻加快脚步跟了上去。贴在墙角边,他探头向胡同内看去,发现那是一条向上的土路。地势渐渐升高,一排房屋成纵向一直延伸到了山脚下。这是一排农家院,独门独院,几乎每户院子中都开着一小块种菜的田地。有的人家院落中还有几棵李子树,上面结满了累累果实。
由于是后半夜了,这一排房屋没有一户人家的窗户亮着灯。四周静谧的只能听到夜风轻浮枝叶弄出的沙沙声。那三个人的人影已经走到了山脚下那最后一排的房子。名叫阿昆的男人走进了院儿里,那两名彪形大汉就在门口站着,似乎是在警戒。
这可不好办啊...黄粱远远的注视着那两个像是门神一样的彪形大汉,正当他为该如何接近那名叫做阿昆的男人而犯愁的时候,那两个门神一般的保镖似乎突然改变了主意,不再把守在农家院儿的门口,而是掉头沿着土路向水泥车道这边走来。
搞
不清楚状况,黄粱赶紧躲藏在道路旁的一棵一人环抱的粗大柳树后面。两名壮汉很快就走到了车道上,他们向着餐馆的方向走去。从他们的交谈声中可以听出是那名叫做阿昆的人让他们回去休息。
黄粱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后,这才小心翼翼从树后面站起来,快步走上了那条土路。他一路小跑着来到了那间在山脚下的农家院。站在紧闭的铁门门口,黄粱踮起脚尖儿透过砖石围墙向院内看去。
和其他的农家院相比,这间院子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显得更加空旷。既没有鸡鸭牛狗,也没有种植蔬菜。院落中只是孤零零的有着一颗歪脖子树,再就没有其他活物了。在院子的一角停着一辆灰尘扑扑的吉普车,另一个角落中放着一辆锈迹斑斑的皮卡。
一间平房正对着院落铁门的方向,从窗户能够分辨出房间的格局应该是分成左右两间房,中间是过道。厨房应该在平房的后半部。平房内没有一丝光亮,借着朦胧的月光,黄粱想努力看清屋内的景象,但是由于窗户上铺着一层塑料布,影影倬倬的什么都看不真切,似乎是看不到人影,想来那个男人应该已经睡下了。
黄粱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手撑在砖墙上一用力,整个人翻到了院落内。毫无疑问,这是摆在眼前的绝佳机会。房子中只有那名叫做阿昆的男人。如果失去这个机会的话,下一次想要找到他落单的时候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猫下腰,黄粱悄无声息地快速走过院落,来到平房门前。他轻轻的拉住这扇包了铁皮的木门上的把手,向下一按,果然如他预想的那样没有上锁。门上绑了一根粗皮筋,以此来保持门关闭的状态
。
握住门把手,黄粱一点一点地把面前的门拽开。皮筋拉长的声音在寂静的黑夜中响起。黄粱每拉动一下,就立刻停下来侧耳倾听,担心屋内的人会听到响声。所幸除了他自己心跳的声音,他没有听到任何异常响动。
皮筋拉长的声音并不刺耳,黄粱的动作也足够谨慎。当门缝勉强能够让他侧着身子进去的时候,黄粱立刻屏住呼吸钻进了屋内。他小心翼翼的一点一点将门复位,当眼睛适应了屋内的黑暗后,黄粱做了几个深呼吸,让频率过快的心跳渐渐慢下来。
如他预料的那样,视野的尽头是这栋平房的后门。他左右手两边各有一扇房门,可以通往两个房间。房间的后13是厨房的部分。此刻那扇通往厨房的门框后就像是隐藏在浓郁黑暗后的异世界,莫名的渗人。
背靠着门,黄粱左右打量着两扇房门。由于房门的玻璃窗上贴着一层彩色的玻璃纸,他也无法在第一时间判断那个男人究竟在这两个房间中的哪一间休息。根据自己的第六感,黄粱把手搭在了右手边房门的门把手上。
握住冰冷的L型把手,黄粱咬紧牙关,猛地把把手往下一按,用力一推门,门应声而开。门开的那一刹那,黄粱就知道自己猜对了,名叫阿昆的男人就站在门旁对着他微笑。
黄粱来不及反应,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该死,被阴了!随即,他感到自己腹部传来一阵剧痛,整个人不由自主的剧烈哆嗦起来。世界仿佛颠倒了,灰白色的水泥地面猛地向他碾压过来,随后他就什么都不知道了,意识陷入到绝对的混沌中。
————,————
光点渐渐变大。
慢慢形成了一个光晕。
光晕一点一
点地晕开,像是一团亮白色的海水,充斥在整个空间之内。意识慢慢从海水中飘荡上来,浮出水面。
最先回来的疼痛瞬间便充斥了那微弱的意识。痛苦折磨得刚刚苏醒的意识想要再次潜回海面之下。凭借顽强的意志力,疼痛最终没有占领高地。
感受着光线照射在自己的眼皮上,黄粱用力的睁开仿佛千斤重的眼睑。刺眼的光线直直照射在眼角膜上,晃得他再次紧紧闭上双眼。手脚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麻木、沉重,费了好大一番力气,黄粱才将手掌撑在身下,把上半身撑了起来。
他眯缝着眼,打量着自己身处的这个陌生的环境,这是一间水泥屋子,没有窗户,只有一扇木门。头顶上是一盏悬挂着的老式的球形灯泡,散发着橘黄色的刺眼光芒。
现在是什么时间?我究竟在哪里?
黄粱用手掌心按了按酸痛的眼睛,用力回想自己究竟遭遇了什么。记忆一点点的从潜意识的海洋中浮现出来:他只身一人来到这座陌生的城市,因为一只无毛猫寻找到了那位鬼鬼祟祟的老妇人。
跟在那位老妇人的身后,他来到了一间位于乡村的羊肉馆,那名叫做阿昆的男人明显与他正在寻找的年轻女孩的下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跟在男人的身后,自己来到了他的一处住所。进入到那间平房后,自己拉开了右手边的门,之后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不!那人冷酷的微笑猛地浮现在黄粱眼前,让他浑身不禁一哆嗦,该死,他是什么时候发现我跟在他身后的呢...
可能是那间餐馆安装了隐蔽的监控摄像头吧,从我离开那餐馆走到路旁的田地中,这一过程他可能都看在眼里,该死这个混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