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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过刚则断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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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还以为有客户福利。”女人遗憾的咂咂嘴。

“想都别想。”黄粱没好气的翻着白眼,“就算顾客是上帝,我也没必要做到极致吧。”

“现在人不都是追求极致吗?”

“至少我不是。”黄粱说,“我更喜欢中庸。”

“说到底你就是懒呗。”

“可以,说到核心了。”黄粱苦笑着摇摇头,“怎么突然聊到这儿了?方才你似乎在说你的生存之道。”

“对啊,我说完了。没什么可说的了。”女人随口答道,“我只能去学会依靠男人。如果不能依靠自己的父亲,就只能去依靠别人的父亲了。”

“......”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他的做法。”女人突兀的说道,“无论是他对工作的态度,还是他对生活的态度。”

“他对生命的态度。”

“是啊...我想他临终前是绝望的。”女人说,“如果能想到其他解决问题的方法的话,你说他还会把脖子套进绳圈里吗?”

“......”

“这就是独生子女的悲哀,碰到问题没办法找人商量。”女人说,“他总不能去找那些常年不来往的亲戚们商量吧。邻居就更不用说了,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父亲可能还不会最终下定决心。”

“你当时太小了。”

“是啊,我当时太小了。我才八岁,一个还弄不清楚九九乘法表的毛孩子。对于他而言,可能我的真正价值还赶不上一条能看家护院的狗。”

“你对他很重要。”

“当然,正是这一点才让我如此痛苦。”女人苦涩的说道,“我依稀记得我家那时养了一条看门狗,是那种杂种狗,我一直想要知道它的具体品种,但是没能如愿。那条狗算是陪着我长大的吧。至少在我年幼时的模糊记

忆中,总是会出现那条黄色的、骨瘦嶙峋的细长狗的影子。”

“它后来怎么了?”黄粱其实不想问出这一问题,但是他知道坐在身旁的旅伴希望他发问。

“它应该是在我父亲去世之前死掉的。”女人眼中闪烁着回忆的光,“不是老死的。至于死因是什么,我记不清了,应该是被打死的吧。我能想起来的画面是它躺在院子中的空地上,浑身脏兮兮的,蜷缩成一团,像是一块染了红色的破布...”

“一个征兆...”

“是啊,一个征兆。之后过了没多久,我父亲就去世了。说来奇怪的是,我没有见到我父亲的尸体。我记得很清楚,是在一个星期三的中午,我正坐在木椅子上做些什么——和同桌聊天?还是在乱涂乱画?——老师突然走进教室喊我的名字。我跟在她的身后见到了一男一女两位陌生的叔叔阿姨。我记不住他们的名字,甚至想不起他们的长相,但是他们身上的那身制服我记忆犹新...”

“这是这份工作中最让人感到煎熬的一部分。”黄粱低吟道,“幸好在我辞职离开前,还没有向孩子传达过她父亲去世的噩耗。”

“是啊,我想不起来那两个人对我说了些什么。他们应该是给我买了零食,肯定安慰了我。但是我都记不清了。那时的我已经清楚的意识到‘死’这个字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不仅没有了妈妈,我也不会再拥有爸爸了。”

“......”

“我没有哭,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没有。当天晚上我被接到了我父亲堂姐的家中。我甚至为此感到很高兴,因为我不需要一个人放学回家后去引炉子了。你动手引过炉子吗?”

“没有。”

“一开始很困难,你需要把路子掏干净,然后把

几块劈好的小木块堆叠起来。点废旧报纸丢进去后,你得等一小会儿让火着起来,然后才能去放煤块。我依稀记得我家买不起大块的煤,都是粉末状的碎煤块。”

“现在的孩子们会认为你在说几百年前的事情。”

“是啊,一群没见过炉钩子的孩子们。”

黄粱苦笑几声。“我们这代人经历的变革是他们无法想象的。至少在我上小学的时候,能住上楼房的人寥寥无几。不过也正常,我小时候在乡下生活。”

“是啊,为了不浪费热量,你最好在引的炉子上放上一个烧水壶。饮料?不存在的,能喝上热水你都得亲力亲为。说到楼房,我能住上楼房还归功于我父亲的去世,否则的话就只能等拆迁了。好吧,拆迁来了也没用,那栋平房应该是我父亲租来的。”

“为什么?”

女人理所当然的说:“因为那栋房子没落到我的手上啊。”

“好吧...你确定不是被某位亲戚给匿下了?”

“谁知道呢。亲戚总是太多,而我又认不得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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