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三十六章 连雨天(5)
果不其然,始终显得很松弛的张阳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的说道:“我觉得应该给关强一个机会。”
“机会?”黄粱挑眉问道。
“对,他这样的年轻人要是被关进监狱的话,这辈子基本就交代了。即便能出来也是十几年、甚至是二十年之后的事情。只要这件事还存在一丝不确定性,我都觉得应该再拼一下。”
“没错。”
“但我是有心无力啊,你也知道咱一天工作有多忙,我不可能把手中的工作放下去专门盯着关强的事情。人力物力资源都有限。所以我想让你来帮忙。”
“我来吗?”黄粱心说果然如此,他隐约猜到了会是这样的请求。
“对,你来,你最合适。大王说你的脑子和正常人的不一样,肯定能玩出花来。”
“这是在夸我吗?”黄粱眨了眨眼皮,“听着像是在损我...”
“哈哈,大王那小子正常说话都像是在骂人!我也稍微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大王也说了一些你参与调查的案子,其中有一些可是大案要案啊。听说最近一年多在京阳市里为非作歹的连环杀手,栽在你手上的就有好几个?”
“呃...确实是。”黄粱羞赧的点了下头,
“可能我和这群人命里犯冲吧,总是能碰上。”
“啧啧啧,你这命是真够硬的。”张阳调侃了一句,“具体的事情你还是却和关强的律师交涉吧,肯定是不能让你白干活,但至于你能拿到多少委托费,那就看你的能耐了。甄馨那个小姑娘可是相当能说会道的,感觉你们俩应该能斗个旗鼓相当。”
“斗个旗鼓相当?我们不是应该携手合作吗?好了,我了解您的意思了。”
“你小子肯定不会掰我的面子吧?”张阳脸上的微笑略显僵硬。
黄粱微微一笑:“当然不会。”
张阳长出一口气,笑呵呵的说道:“可以,我就知道你小子面冷心热,和王骁那小子不一样,他是真的对啥都冷漠。”
“王骁?啊...是您第一次来这里时的那位年轻同事吧。”黄粱眼前浮现出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个和自己年轻相仿的警员,那是一张很是清秀的冷漠的面庞。
“对,我把应付甄馨的工作推给王骁去做了,他合适。你和他们俩多聊聊吧,我就尽量不掺和了。”张阳说着话,掏出裤袋里的钱包,从中取出一张名片,“这是甄馨的名片,王骁的手机号我也写在上面了。这两人我已
经事先打好招呼,你随时都可以联系他们。”
“好的,我知道了。”黄粱慎重的收下名片,“我这就联系他们。”
张阳摆摆手:“不着急,甄馨那姑娘我不知道,王骁他得下班才有时间。说起来我还觉得有些对不住这小子,还要占用他私人的时间。不过这小子就一点好,不咋吱声,让干啥就干啥,将来应该能干得不错,说不定也能进总局啊。趁着年轻多积累一些经验也是好的,你说是吧?”
黄粱笑着点点头。
“今天就这样,”张阳拍了一下膝盖,从椅子上站起身,“不能老是耽搁你做生意啊,不过话说你这地方真的有人上门吗?”
黄粱耸肩回答:“平时来的人也不多,下雨天就更少了。不过算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吧,倒是还能维持。”
“啧啧啧,自己的买卖,说话就是有底气啊。行,好好干,在哪儿不能发光发热啊!”拍了拍黄粱的肩膀,张阳迈步向门口走去。他说什么都没让黄粱送他出门,自己一个人顶着小雨跑向了停车的路边。
站在门口注视着那辆车在灰蒙蒙的雨帘中渐行渐远,依靠着门框的黄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脑子一片空白的
他只是呆愣愣的发着呆,享受着清凉的雨滴不时敲打在皮肤上带来的一丝清爽。
“关强吗...”摇了摇头,黄粱转身走进了屋内,把解忧事务所的大门轻轻关上。
在傍晚时分,像是永远都不打算露面的太阳总算是从乌云间含蓄的探出头来,耀眼的光线照亮了阴暗的天空,地面上的水洼像是一汪汪微缩的湖水,泛着刺眼的点点金箔,似乎在预示着连天的阴雨天将暂时告一段落。
这一下午的时间黄粱一反常态没有闲着,忙忙碌碌的打着电话,他给律师甄馨和警官王骁分别打去了电话,告知了自己打算介入调查的意愿。
王骁只是淡淡的回应了一句‘我知道了,下班后我给你回电话’就挂断了通讯,连声‘再见’都没说。和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关强的辩护律师甄馨,黄粱只是刚刚做了个自我介绍,把名字说了出来,甄馨立刻夺走了话语权,劈头盖脸的对黄粱展开连番轰炸。
她说的无非都是律师在维护当事人时会说的那些车轱辘话,对于父亲是知名律师的黄粱而言,这一切就好比是‘一一得一、一二得二’这般熟悉,听的耳朵都出茧子了。但是在这些话语中
,黄粱的确清晰感受到了甄馨的扑面而来的热情和活力,她的声音清脆悦耳,语速很快,听起来像是一只叽叽喳喳的小鸟在歌唱着春天的美好。
在和甄馨通话的过程中,黄粱始终找不到说话的机会,好不容易等对方把想说的话都说的差不多了,他才表达了想要合作的意愿,这又引起了甄馨的令一番论述关强是无辜的长篇大论。
在这通长达四十六分钟的通话里,黄粱从始至终只说了不到十句话。但得到的结果却和与王骁的三分钟通话一样:甄馨承诺说她在下班后会给黄粱打来电话。
放下手机的黄粱多少有些忐忑,不知道和两名完全陌生人的人联手调查是否是一个明知之选。
至少从目前的情势来看,白费力气的可能性很大。
似乎是感受到了黄粱的茫然,金毛犬豆眼溜溜达达的凑了过来,用它的前爪碰了碰黄粱放在沙发上的手,传达的意思很明确:赶紧r老子。
黄粱微微一笑,用手轻轻挠着豆眼的大下巴,自言自语道:“遗憾的是你用不上‘宠爱’了呀,豆眼,你不能和其他的母金毛发生什么,我也不打算靠狗去撩妹。既然如此,白忙活就白忙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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