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七十五章 凰山旅馆(8)
“趟浪水?那不是还得脱袜子?”被张芷晴拽着向大铁门走去的黄粱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出了凰山旅馆的大铁门后,沿着上山的小路走了几分钟,果不其然,轻盈的流水声从树林间飘了过来,一条人走出来的小径在树林中蜿蜒爬行。手牵着手的黄粱和张芷晴两人慢悠悠的走在这条天然小径上,向着发出水流声的地方走去。
几步路的功夫,一片林中空地呈现在眼前,空地的中间位置果真有一个小小的蓄水池,一条欢快的小小山涧从岩石间争先恐后的流进池水中。
“哇,你看,黄粱,好神奇哦!”张芷晴激动发出一声欢呼。
“最好不要靠的太近。池水很深。”
直到声音响起,黄粱和张芷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在这片林中空地里还有着其他人的身影,那是一男一女两个人,女的矮胖,男的高瘦。男的看穿着打扮已经四十多岁了,浓密的头发让黄粱本能的怀疑他戴了假头套。女的看起来要年轻几岁,不过也在三十七、八的年纪,这两位形象反差巨大的男女肩并肩坐在一棵大树桩上,面无表情的看向闯入空地的黄粱和张芷晴。
喊话
的人是那个长着一张马脸、形象酷似螳螂的中年男人,他那两条几乎分不清是睁开还是合上的眯眯眼尤其令印象深刻。
坐在男人身旁的胖女人用尖细的高亢嗓音嚷嚷道:“注意着点,现在的小年轻怎么都不管不顾的,不要命了啊?要不是我们总监好心提醒你们,你们失足溺水的话,我们是救还是不救啊,事先说明我可不会游泳。”
男人面无表情的说:“我年轻的时候还热衷过一阵蛙泳,现在是都忘记了。”
“总监还会蛙泳呢?果然是真人不露相啊。”
虽然黄粱清楚这两位的本意的好的,但这种说话方式实在是令人心生反感。尤其是那位过于节省脸部面积、五官都挤到一起的胖大姐,那种故意捏着嗓子说法的方式更是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大姐的脸是让人用电熨斗熨过是吗?黄粱忍不住胡思乱想。或是用擀面杖擀过?也太TM像是一张没放料的披萨饼了...而且这就是传说中的夹音吗?嗓子不难受吗?
见黄粱和张芷晴默不作声,马连总监用审视部下的冷漠目光看着他们俩问道:“你们两位也是住在凰山旅馆吗?
”
黄粱犹豫了一下,勉强的点了点头:“对,我们是今天中午到的。”
“这地方不错,值得体验一下。”
胖女人立刻送上奉承:“总监的眼光那还用说!这间旅馆是不错,但如果没有总监慧眼识珠的话,也是无人问津啊,现在可不是酒香不怕巷子深的时代了。”
马脸总监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讥笑,他敷衍着点点头,装出一副对他人讨好自己的厌烦感。
张芷晴轻轻的拉了下黄粱的手臂,无需多言,她想要从这里离开的意思已经传达给同样尴尬不已、想要立刻逃离的黄粱。丢下一句“两位回见”,黄粱和张芷晴狼狈的转身走回了树林里,都不顾上看一眼那个发出涓涓流水声的小水池。
直到走出树林,黄粱和张芷晴才再次张口说话,张芷晴心有馀悸的看向小水池的方向,小声嘀咕道:“那是什么人啊?黄粱,你听到了吗?那胖大婶一口一个总监叫着,她咋不叫总管呢!”
“可能那个长脸男是部门的总监吧,一把手。”
“确实是有部门一把手的烦人派头。”张芷晴厌烦的皱了皱眉,“真是晦气,好心情全都没了。那潭池水
我还没来得及看呢!真的是...”
“好了好了,这伙人后天一早就走了,等他们走了,到时候咱们再过来转转。不过那两人也是好心,你没看到池水旁竖着个牌子吗?上面写着‘水深勿近’的警告。”
“是吗?我没留神...行吧,不看就不看了,明天一早咱俩去爬山哦!”
“你管这叫爬山?”黄粱抬头看向似乎近在咫尺的凰山山顶,“海拔超过五百米了吗?”
张芷晴一本正经的说:“你甭管海拔多少米,爬山就是爬山,我们追求的不是山的高度,是爬山的过程!”
“行吧,我还巴不得这山在海拔以下呢。”
张芷晴赏给黄粱一个大。大的白眼:“烦死人了。好不容易出来玩一趟,你就不能少说点丧气话?”
“我尽量。”
“切,你要是能忍住,我把张字倒过来写!”张芷晴说着还不过瘾,抬手狠狠打了黄粱胳膊一下,“我带豆眼出门都比带你强!”
“行啊,还省了给宠物店的寄养费。”
“要是宠物狗能坐高铁的话,我就带上豆眼了!”张芷晴没好气的嘀咕道,“而且超过二十公斤的宠物还不能办理托运...
”
“那甭想了,豆眼这辈子也别打算体验坐火车的滋味了。”
“也不知道豆眼在宠物店过得好不好...”
“你要是真担心它的话,咱们明天一早就踏上归途怎么样?”明知道说了也没用,黄粱还是忍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从各个方面讲,黄粱都认为自己是个‘顾家’的好男人。不过他是绝对不会标榜自己是‘好男人’,毕竟竖这个人设的人没一个有好下场的...
张芷晴瞪着眼睛说道:“痴心妄想!要是玩得好,我还打算多逗留几天呢!”
“事务所的生意就不顾了?”
张芷晴耸肩回答:“反正回去也开不了张。”
黄粱自嘲道:“那确实,咱们事务所一年四季都是淡季。好不容易来生意了,还很难赚到钱。”
“你还知道呢?”张芷晴斜睨着黄粱,“要不你还是改行好了。”
“改行?我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我改行干啥啊?学人家吃软饭?”
“五年前,你还能靠这张脸打。打吃软饭的主意,现在嘛,”张芷晴像是在菜市场挑茄子的大妈,全方位无死角的打量着黄粱这颗菜,“晚了点,撑死也就吃夹生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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