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九十五章 大雨倾盆(6)
“行吧,白天再补一觉,反正也干不了什么。”黄粱刚想向布伦丹询问黄安的事情,他的注意力你突然被铺在玄关水泥地面上的四件颜色各异的雨衣吸引了过去,“嗯?”他发出一声疑问,几步走到雨衣跟前,蹲下来仔细盯着查看。
“怎么了?”布伦丹立刻紧张起来,他凑到黄粱身旁,一头雾水的看了看黄粱,又看了看雨衣,“您发现什么了?”
黄粱目不转睛的盯着面前的几件散发出异味的牛津材质雨衣,问道:“这几件雨衣是谁铺在这里的?”
“这个...我不知道,我想应该是黄安大哥吧,也可能是老板娘?这件事很重要吗?”
“不清楚...”黄粱沉吟道,“我只能确定昨晚有人还出入过这栋建筑。”
“昨晚有人还出入过这栋建筑?”布伦丹瞠目结舌的重复道,“您、您是怎么看出来的?”
黄粱伸手指了指面前的亮黄色雨衣:“你看,这一件雨衣明显比其他三件雨衣更加潮湿,而且你看地面上的水渍,明显黄色雨衣四周的水渍的颜色要更深一些。”
“还真是诶...”布伦丹缓缓睁开了朦胧睡眼,
“这说明这件雨衣被人使用过?”
“对,只有这件亮黄色雨衣被人使用过,在我们返回到主楼后。”
布伦丹抹着脖子说道:“可能是黄安大哥用的吧...”
“嗯...有必要找他询问一下,你知道黄安人在哪儿吗?”
“应该是在地下室里。”布伦丹走到走廊上,指着走廊尽头的楼梯,“通往地下室的入口好像是在楼梯底下。”
“楼梯底下?”
“对,我有看到过黄安大哥钻到楼梯底下,然后人就不见了。”
黄粱点点头:“行,我知道了。”说完后他迈步向走廊尽头的楼梯走去。
“我也跟着吧。”布伦丹快步跟上,“反正我也不知道能干什么,看能不能帮上点忙。”
黄粱回头看了眼布伦丹身上这身过于商业的衬衫西裤,心说你幸好没穿背带裤,不然更像是来考察工作的了。
来到西侧的楼梯,黄粱一眼就看到了之前被他忽略的开在楼梯底部的一扇小门,打开的锁头挂在锁眼里,证明门后应该是有人。门的高度很低,只有一米六上下。拉开门后,黄粱只能弯腰低头才能勉强钻进门后,他突然有些羡慕轻轻
一低头就能顺畅通过的布伦丹。
门后是一段向下延伸的水泥阶梯,阶梯的底部亮着一盏小小的灯泡,发出微弱的黄光,几乎起不到照明的作用。黄粱只能摸索着走下阶梯,好在阶梯并不陡,一步一步往下挪还算是安全。
到达阶梯的底部,再转个弯走下最后的几节台阶,就来到地下室的区域。比黄粱预想中大得多的地下空间呈现在面前,大小不一、蒙着灰尘和防水布的杂物充斥在这间灰蒙蒙的水泥构成的空间内。
“简直像是一座底下迷宫。”布伦丹发出的这声感叹也是黄粱的内心所感。
默默的点了下头,黄粱眼角的余光留意到一旁的架子上放着的一把羽毛球球拍,他不假思索的走过去把球拍拿在手里,用力挥了几下,几声刺破空气的啾啾声响在回荡着低沉嗡鸣声的地下室内响起。
“黄先生喜欢打羽毛球吗?”
“谈不上喜欢。”
“那您拿起这个是...”
“防身。”
黄粱的回答直接让布伦丹愣在原地,等他回过神后,干的第一件事是慌乱的打量四周寻找有没有趁手的兵器。最终他挑选了一个露底的平底锅
。
“行了,我就是随口开个玩笑。”黄粱哭笑不得的看向布伦丹护在身前的破平底锅,“你别把衬衫弄脏了。”
“没、没关系。”脸色惨白的布伦丹摇了摇头,挤出一丝有几分便秘意味的苦笑,“我这人手里不那点什么东西,就不踏实。”
“好理由。走吧,去找黄安去。”
“您前头带路。”
黄粱暗自好笑,“行,那我的后背就交给你来保护了。”
地下室的空间并不小,只不过因为堆放了太多的杂物,导致留给人行走的空间有些逼仄,尤其是黄粱还要照顾跟在自己身后的布伦丹,速度完全提不上来。穿过了几间房间,黄粱有些被这种四面墙上都开着门的堪比迷宫的地下室给绕晕了。
“建什么墙啊。”在第五次随便穿过一扇门后,迷失在几乎毫无区别的水泥房间后,黄粱终于忍不住开口吐槽:“绕来绕去的烦不烦啊?直接弄成开放式的大仓不好吗?这不是浪费水泥嘛...”
“谁知道我那位老岳父是怎么想的。”毫无征兆,这句调侃从一扇空荡荡的门框中传了出来,在黄粱和布伦丹愣神的功夫,披着一件
深灰色工作服的黄安笑呵呵的从被门框圈起来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抬手冲两人道了声“早”。
“黄安大哥!”布伦丹几乎快要喜极而泣了,始终举在身前的破平底锅被他随手丢到一旁的破沙发上。
黄粱同样松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早,黄安,你家这哪是地下室啊,就是一个底下迷宫。”
黄安笑着点点头:“我一开始的时候也迷糊,走多几次就熟悉了。我那位已经过世的老岳父可是按照地下掩体的强度来建造这处地下室的,据我媳妇说,当年花了他老人家不少心思。”
“地下掩体?”黄粱嘀咕道,“这老人家是担心世界末日吗?”
“有那么点意思,我那位老丈人这辈子过的那才叫一个仔细,成天担惊受怕的,碰上点啥事儿都能往最坏的结果上靠,我都替他累得慌!”
“别乱说话。”老板娘黄颖从门框后走了出来,抬手轻轻拍了自己丈夫的肩膀一下,“我爸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呢。”
“我这还给老人家留面子了。”黄安指着四周堆满的杂物,“看看咱家里的这些用不上的破烂,都是他老人家置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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