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五百八十五章寻人(2)
黄粱来到门前敲了敲门,站在屋内的工头听到敲门的响动,回头向门口张望,看见是黄粱,他显露出几分惊讶,几步走到门前,推开门走了出来。
“哎,你怎么又来了?还没找到你叔叔呢?”
黄粱摇摇头:“没有,您早啊。”
工头点了下头:“还行吧,这一大早的也不算早了,我们都干一个多小时了。”工头边说边伸了个懒腰,斜睨着黄粱问道:“什么风把你又给吹来了?”
“啊,我是想问问您认不认识这个人。”黄粱从口袋中掏出打印的彩色照片,虽说是彩色的,但整个画面大体是黑白,有些模糊,颗粒感过重,像是从20p的视频上截的图。
工头伸手接过照片看了几眼,又把照片还给了黄粱,“不认识,我没见过这个人。”
“您确定吗?”黄粱留意到工头的牙缝间有着一小捏韭菜,他强迫自己不去关注这一抹绿色。
“有啥不确定的,我肯定没见过这人。怎么了?这小子谁啊?”
“倒是没什么事...”黄粱不打算把实情说出来,含糊着回答说:“这个人可能跟我叔叔的突然失踪有关系,所以我想过来问
一问您知不知道这个人。”
“跟你叔叔的突然消失有关系?”工头表情严峻的问道:“你叔叔是真的失踪了吗?”
“还不清楚,反正现在我还找不到他的下落。”
工头咂了咂嘴:“啧,这可都过去好几天了,实在不行的话,你还是去报警把。”工头的粗糙大脸上浮现出几分关切的神情。虽然他嘴上总是说着一些尖酸刻薄的话,但能看出来,这位糙汉其实是面冷心热的人,对手下的员工很是看重,即便对方是一名在这里打零工、而且还给他添了不少麻烦的人。
黄粱苦笑一声,半真半假的回答道:“目前还没有报警,如果再过几天还不见人影的话,就得去报警了。谁知道他老人家又去做什么去了,哎,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很难办啊,说又说不得。”
工头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你说的对,现在的老人啊,自主性都强,根本就管不了他们。我家老太太都八十二了,还成天旅游呢。而且经常是自己一个人跑,要么就跟几个老太太合伙跑,根本管不住!我都见不到人影。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五六十妥妥的就算老人了,走道
都直哆嗦的那种,你看看现在,生活是真好了,七八十的人健步如飞。要我说,我家老太太的体格比某些二三十岁的年轻人身体还要好!”
“确实是。那个...如果您不认识的话,您手下的其他工人会不会认识呢?”
“这个应该不会。”工头又瞥了眼黄粱手中的照片,“他们都是我临时招来的,根本不在这儿住,这张照片是在这街上拍的吧?”
“对,是在这条街上。”黄粱心说你要是知道照片的帽子男就站在咱们现在站的这块水泥地面上,你肯定不会是这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吧。
”那就甭想了,不可能认识。”工头用不容分辨的语气说道:“不是告诉过你吗,每天都是我第一个来、最后一个走,他们一个个来了之后就埋头干活,不可能认识这人。”
“好吧,那应该就是。”见工头的表情十分严肃,黄粱也就不敢继续说些什么,如果贸然去质疑他,很可能会引起对方的反感。黄粱觉得自己可能还需要和这人打交道,最好别让对方对自己心生反感。
正当黄粱打算说几句场面话,然后就去问住在这条街上的
其他人时,工头突然盯着模糊的照片嘀咕了一句:“呵,这人长得和我手底下一个员工还挺像,哈哈,就是这眉毛差距太大了。”
“啊?您手底下的员工?”
“是,就是长得有点儿像,他那脸蛋子也是这样式儿的,往上支棱着,就像是嘴巴子少了两块肉。”工头随手向屋内一指,“看到了吗?就是站在窗前画图纸的那个。”
“站在窗前?”黄粱下意识的看向工头手指的方向,果然在灰蒙蒙、脏兮兮的玻璃橱窗前,他看到一名左手拿着笔,正在一张十六开大小的白纸上写写画画的男人。那人头戴着橘黄色的安全帽,身穿一套已经分不出原本颜色的工作服。
男人面无表情的盯着玻璃,他似乎正在注视着站在门口对话的黄粱和工头。当黄粱看向他的时候,男人的眼神有几分狼狈,直勾勾的盯着玻璃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那人的长相和照片上的人相比的确有几分相似,两人的颧骨都很高,给人一种薄情寡义的感觉。但在眉毛上就和工头形容的那样差距巨大,照片中的帽子男有两道浓重的一字眉,那两道粗粗的眉毛简直是
正常人的两倍宽。
而站在玻璃窗前正在作图的男人则是两道很细很浅的弯眉,显得十分秀气。不仔细看的话几乎都留意不到。而且这人似乎是个光头,或者是头发全都被安全帽盖住,总之和照片中梳着小马尾、戴着棒球帽的男人相去甚远。
“确实挺像的。”黄粱嘀咕了一句,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和工头又说了几句后,黄粱告辞离开,他去了左右两边的店铺进行打听。或许是因为黄粱昨天来过的缘故,这两间店铺的店主对他的态度都十分冷淡——早上的时候店内比较繁忙,明显是想把他敷衍走,一句话都不想多说。黄粱只能匆匆离开,不给别人碍眼。
毫无收获的他想了想,颇为无奈的穿过早上一片热闹景象的街道,向街对面走去。当黄粱推门走进那间‘红红便利店’的时候,男店主仍然是一脸疲惫的坐在电脑屏幕前,紧盯着屏幕上的几条弯弯曲曲的线条看。
“早,一包烟。”黄粱打了声招呼。
男店主听闻黄粱的声音,抬头瞥了他一眼,眼神中并没有多少惊讶,毕竟光是昨天黄粱就来过两次,他的惊讶还在冷却时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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