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一十九章同伙?(4)
“全地球好几十亿人摆在那儿呢,总会有几个看上去完全难以分辨的孪生兄弟,虽然他们是异父异母。”
黄粱随声附和:“基因说白了就是拼图游戏,基数大了,概率再小也会发生。”
“诶,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对了,你遇到过和自己长相十分相似的人吗?”
面对刘涛的询问,黄粱愣了一下,他认真的思索了片刻,摇摇头回答道:“我没有遇见过,我和我父亲年轻的时候很相像。”
“那正常,说明你家里没那么些破事。抱歉,这话我说唐突了,我自罚一杯!”刘涛自顾自的罚了一杯啤酒,擦了擦嘴角的酒沫,兴致勃勃的他接着说道:“我倒是遇见过,而且还不止一个,可能是光头的造型太过显眼吧。”刘涛自嘲的笑了笑,“如果换别的发型,看起来或许就不会那么相像了,正因为我们都是光头,所以才看起来很像。”
“可能是吧。”黄粱注视着正反射光线的刘涛的大光头。
“说起来还真是挺有趣的,我还见过和刘猛长相十分相似的人。”
黄粱好奇的问道:“你总是把这个人挂在嘴上,这么说他们的相
似程度一定很高喽?”
“的确是挺像的,如果把刘猛的眉毛遮住的话,和那人简直就像是孪生兄弟一般。我第一次见到那人是在大街上,那天晚上我吃完晚饭去家附近的一间公园闲溜达,领着我女儿。不知怎的,我突然就在人群中看到一个背影和刘猛极其相似的人,我以为那就是他,没多想就走过去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等那人回过头看向我,我立刻就笑着说:‘好家伙,刘猛,你怎么来我家附近都不跟我打招呼的啊?’那人没说话,一脸困惑表情。我又仔细看了看,这才发现是认错人了——”
“因为那人没有浓眉毛。”
“哈哈,你都会抢答了。对,那人没有浓眉毛。因为戴着一个渔夫帽的缘故,那人把眉毛挡住了,我才没能第一时间发现异常。就意识到是我认错人后,我那个尴尬啊,甭提了,还是在我女儿面前。
“不过因为有了这次尴尬的偶遇,我和这人也算是有了点交情。那天晚上,我们俩聊了不少,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聊和他十分相像的刘猛,我当时其实就是为了掩饰尴尬,才把刘猛的照片给那人
看,免得对方认为我是神经病,算是把面子往回找补一下吧。”
黄粱说:“是挺尴尬的。我听着都尴尬了。”
“嘿嘿,是啊,我当时脸烧的都快冒烟了。”刘涛边说边哈哈大笑起来,他算是彻底喝嗨了,“看到刘猛的照片后,那人也觉得很是奇妙,向我打听了不少有关刘猛的事情。后来在我的牵线搭桥下,他还加了刘猛的微信,据说是他俩聊的还挺投缘。哈哈,我想这就是不期而遇的缘分吧。遗憾的是这人个大老爷们,要是换成大飒蜜,刘猛不得乐出鼻涕泡啊。”
黄粱嘀咕道:“人群中另一个自己吗?”
“对,就是这种感觉。毕竟都是来这座陌生的大城市打拼的,能遇到一个和自己长得很像的人,也算是一种安慰吧。尤其是刘猛,他从小到大就没感受到过什么亲情,所以他会和那人聊得很投缘,我倒是觉得并不意外。”
“你说那人和刘猛是一体两面。这么说他和刘猛的性格并不相像了?”
“的确是这样。虽然长得很相像,但是性格上来说,那人可比刘猛要沉稳的多了。在对话的时候,他更像是你这样,作
为倾听者,很少主动说话。但只要开口的时候,往往就能切中要害。我觉得他那种人能成大事,他给我的感觉是那种十分隐忍的人。我看不透这人究竟在想些什么。他总是给我一股距离感。”
“距离感?”
“对,就挺明显的,所以那之后我和那人并没有走得很近,反而是刘猛,似乎还和那人见面吃过饭啥的。毕竟刘猛那时没了工作,成天无所事事,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他还算是有些积蓄,因此也不着急找工作。”
黄粱若有所思的说:“这样啊...那刘猛和这人还真是挺有缘的。”
“是吧,我就像是一座桥梁,把两个完全没有任何关联、只是长得相像的人联系到了一起。这也算是某种变了形的月老行为?哈哈。”刘涛自顾自笑了笑,“总之啊,缘分就是这么神奇。”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
“我说这俩人是一体两面,你还真别不当真,他们不光是长相像,其他地方也是令人啧啧称奇,说起来还挺很好玩的。我说了,他们俩的性格正相反,一个话多一个话少,一个热情一个冷漠,一个有些毛躁另一个只很是
沉稳,就像是说好了似的。
“刘猛是右撇子,和咱们一样,而那个人却是个很少见的左撇子,就像是镜子里外的两个人。我有时候会对刘猛说,你要是把眉毛好好修剪一下,就能去装那个人。不过刘猛却反驳我,说想装成那个人可不容易,毕竟他可不会用左手用筷子——”
“你说刘猛左手不会用筷子?!”黄粱拍桌而起,瞪眼挑眉的他像是要把刘涛给生吞活剥了。
“啊...对、对啊...”刘涛声色慌张的回应着,身体拼命向后仰去,“那个...他、他和咱俩一样,是个右撇子,从小到大就是右手拿筷子吃饭。左手的话倒不是不能吃...但想要用左手把自己喂饱,我想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刘涛边说还边用左手拿起筷子,费劲地夹起一块糖醋扒皮鱼,很是吃力地塞进嘴里,他讨好的笑了笑,问道:“你看我这像不像是半身不遂?”
黄粱若有所思地看着拿着筷子的刘涛的左手,一动不动的思索着什么。冷静下来的刘涛耸耸肩,不再去理会黄粱的异状,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吃菜,继续沉浸在缅怀友人的感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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