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七十五章问话（6）

“你为什么会认为马东西是被人杀死的？”

“他不是吗？”郑志安反问道。

刘乃超回答：“还不清楚。”

“那个！我可不是说我认为这样啊，我只是说马东西这人不像是会自寻短见的类型啊，他这人自私的很。即便让他在全球人的性命和他自己的性命中做出选择，他也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择自己。所以他究竟是不是被人杀死的？难不成是那个光头干的？”

刘乃超没有回答，他转头看向站在身后的黄粱，黄粱俯身靠近他，在他耳旁小声说道：“他口中的那个光头应该就是主动找上门的马东西的债主，名叫王烁。他在昨天不止一次的喊打喊杀。”

刘乃超点了点头，黄粱后退了一步，继续扮演门神。

“你认为王烁是杀害马东西的凶手？”刘乃超问。

“我只是说这个人很可能是，警官，您不知道，那个光头昨天可是把刀子都掏出来了，说是要弄死马东西，他这嘴是开过光的吗？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呢，马东西真的死了！几位警官，难不成凶手真的是他？”郑志安突然兴奋起来，眼睛里绽放出强烈的光芒，像是看到鱼的猫。

“这与你无关，你先回去吧。会有人检查你的手机通讯记录，请你到时候配合。”

“哦，好的。”郑志安点了点头，匆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向餐厅的门口跑去，生怕有人会叫自己的名字。

“下面是谁了？”刘乃超边问边扭开瓶装水的瓶盖。

“只剩最后一个人，就是马东西的债主王烁。”

“把他叫过来。”

当王烁推门走进餐厅的时候，他显得异常愤怒，宛如一头喘着粗气的老牛，刚吭哧吭哧地用力耕过地。看到他这副一场气急败坏的模样，黄粱觉得很是奇怪，心想你不是想让马东西好看吗？现在他可是真的好看了，脸都开花了，你怎么反倒还更生气了？好像你是唯一一个对马东西的死表现出惋惜的人。

在椅子上坐稳后，王烁立刻解答了黄粱心中的疑问，只见他双手抱住头，大声嚷嚷道：“TM的，马东西这个王八蛋怎么就死了啊？！他TM两腿一蹬上了西天，我找谁要钱去啊？我那些钱不是彻底瞎眼了吗！啊啊啊啊啊！”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你TM管我叫什么名字！”

刘乃超没有

出声反驳，只是用冰冷的视线看着王烁。王烁被盯着看了十几秒后，立刻老实下来，缩紧肩膀、合拢双腿，乖巧的把个人情况介绍了一遍。

“所以说你是来找马东西讨债的？”

“对，讨债！那本来就是我的钱，全都被他给坑没了，我找他来要钱是天经地义，你说是吧？”

“我不清楚。”刘乃超说，“我只想知道昨天晚上在晚餐结束后，你有没有和马东西见过面。”

“啥？在吃过晚饭后吗？”

“对。”

“这个...”王烁的眼珠眼眶里转悠了几圈，然后他摇头回答道，“没有，那天晚上吃完饭后，我就直接回房间睡觉了。你说马东西这人狗不狗，他竟然不给我安排房间！还是我自己去找人问的。管那个叫什么陈旭东的，要了个房间住。TM的，提起来我就一肚子气！把我当要饭的的了！”

“所以说昨天晚上吃完晚饭之后，你就再也没有见过马东西？”

“对、对啊！我没事儿见他干嘛？”王烁仰着下巴的说话，“我来就是为了管他要钱的，他不能给我钱，我还搭理他干嘛？”

“你昨天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给马东西好

看吗？你不止一次把刀子亮了出来。”黄粱出声说道。

听到黄粱的话，王烁立刻一怔，随即向他投来怨恨的目光，他那双小眼睛不停地眨动着，明白无误地表达着一个信息：小子，我记住你了。

“请解释一下。”刘乃说。

“这个嘛...其实就是开几句玩笑，你也知道我被骗了，那么大一笔钱，我心里肯定不爽，就是说几句气话而已。至于什么刀子不刀子的，你要知道我那柄刀子是装饰刀，根本都没开刃，不信你们可以去检查一下。我拿刀子就放在我住的那间屋子的桌子上。”

刘乃超转头冲着站在身后的一名警员点了一下头，后者立刻迈步走出餐厅，去楼上检查王烁携带的刀具。

“那个，我都交代完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我给那个小同志找吧，他自己去的话，可能找不到那柄刀子。”

“坐下。”刘乃超指了指被王烁推开的那把椅子，“话还没说完呢。”

“好吧...我真没啥能告诉你的了。”王烁不情愿地坐回到椅子上，他眼角的余光仍不时撇向黄粱，嘴角抽动着，好像是在无声嘀咕着骂人的话。

“你昨天

晚上见过马东西吧。”刘乃超突然问道。

“什么？！”王烁立刻又蹦了起来，“我、我没见过！我怎么可能见过他呢？”

“说实话。”刘乃超冷冰冰的说。

“警官，我真的没有见过啊，我这就是实话，真的。昨天晚上吃完晚饭后，都闹成那模样了，我干嘛去找他啊？”王烁愁眉苦脸的辩解道。

“我最后问你一遍，你有没有见过马东西，在晚餐之后？你回答之前最好先把利害关系搞清楚，如果你的话被证明是信口胡说，你就等着承担随之而来的法律责任吧。”

“这个...”王烁慢吞吞地坐回到椅子上，他思考了片刻，眼眶中的眼珠滴流乱转着，就像是弹珠机里乱弹的弹珠。经过一番理智和情感的短暂交锋，他最终得出了结论，低下头咬牙说道：“那个...见过。就见过一次。”

“啧，可以啊，你竟然敢唬我们？还不老实交代！”王建仁面露凶相地说。

王烁辩解道：“其实也不算见面...我跟马东西一共也没说几句话。我的确是在离开餐厅后就回到房间里了，我打算赶紧睡一觉，有啥事明天再说，这些我都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