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九十五章中场休息(7)
“嗯,我觉得先从床底下开始看了好了。”
“别说床底下。”黄粱翻着白眼说,“我已经对‘床底下’这三个字有ptsd了。”
“怎么?你之前在床底下藏的私房钱被丫头发现了”
黄粱淡淡的说:“那倒不是,是前一段时间我躲在床底下险些被人拿冰锥给捅死。”
“是吗?这么多天没见你,又发生好玩的事情了?过几天有机会咱哥们聚一聚,边吃边说。”
“什么叫好玩儿的事情?我可是差点命都丢了。”
不理会黄粱的吐槽,王建仁要把头探进那张过于宽大的床底,漫无目的的寻找着‘宝物’。“床底下啥都没有,甚至连灰都没有。”王建仁惊诧的说,“这TM还是人住的床吗?我有时候没钱吃早饭了,都直接看看床底下有没有零钱。哥哥我好几顿饭就是这么糊弄过来的。”
“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黄粱鄙夷的说,他抱臂身前站在一旁,冷漠的注视着跪在地上的王建仁的宽厚背影。
“唉,这就是生活,你得学会直面它的残酷。没有,床底啥也没有。翻翻抽屉?好像没这个必要,之前来搜查的同事肯定不会放过抽屉。嗯,难道是花瓶
?”王建仁边自言自语边走到花瓶前,把花瓶倒过来查看,“里边好像没啥东西...靠!都TM是水!真是夸张,梁子,你敢信这些花都是真的,我还以为他家里养的除了仙人掌之外全都是假花。”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看一看床垫底下,说不定有好东西。”
黄粱只是嘲讽一句,但王建仁却认真了。“对啊,说不定马东西和他那个白痴媳妇想到一块去了呢,对对对,藏在床垫底下合理。”王建仁拍了下脑门,连连说好,他竟然真的当着黄粱的面儿去掀床垫。
“不是吧,大王。”注视着和床垫作斗争的王建仁的背影,黄粱恨不得狠狠给他来上一脚,以解心头之恨,“我就是随口说一句,你咋还当真了。”
“那不行啊,你随口说一句,哥哥肯定得往心里去呀,谁让你是哥哥最为倚重的弟弟呢?”王建仁半真半假的说,“TM的,这床垫真是够大的。这么重的床垫要是没膀子力气还真就抬不动。”王建仁呼哧带喘的试图把床垫抬起来,脑门上绷出一条条青筋。
这倒不是他在夸张,马东西卧室的床垫至少是正常床垫的两倍大,即便是王建仁这
种膀大腰圆的胖子也很难凭借一己之力将床垫抬起来。这边抬起来了,那边就落下了,忙活了一阵,出了一头汗的王建仁只能无奈的向黄粱招招手。“过来呀,寻思啥呢?帮哥哥把床垫抬起来。”
“你就别祸害人家的床垫了。”黄粱翻着白眼说,“你就不能老实待一会?”
“赶紧的!过来搭把手。咱俩把床垫整个掀起来。”
黄粱深知和这头混世魔王争辩毫无意义,还不如直接听他说的话来的省力。他边叹气,边把床上的被子枕头丢在地上,然后和王建仁站在床的两侧,合力将床垫抬起来。
黄粱仰着头,边翻着白眼边催促道:“行了吧,看完了吗?我要放下了——”
“诶!你等等!”站在床对面的王建仁发出一声惊呼,“我去...梁子,你TM算的够准的啊!床垫底下还真有东西!”
“真有东西?”黄粱半信半疑地低头看向抬起的床垫下面,竟然真的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笔记本。他险些直接放下床垫,幸好手指撑住了。“怎么...怎么有个本子?”
“别感慨了!梁子,你吃住劲儿啊!”
由于笔记本靠近黄粱这边,急躁的王建仁松
开手,床垫猛的砸在床板上,黄粱的手险些被床垫压住,幸好勉强撑住了。王建仁一路小跑绕了过来,在黄粱的白眼中过去把笔记本拿在手上。黄粱这才将沉重的床垫放下。
不过黄粱的埋怨,王建仁迫不及待地翻起笔记本来,表情兴奋得像是一条看见大棒骨的沙皮狗,他边看边说:“我去,梁子,这个是个好东西啊,你绝对猜不到马东西在这里边写了些什么。”
“还能写什么?难不成是小金的位置和密码?”
“那倒没有,这本子里边全是他的想象。”
“想象?”黄粱惊愕的重复道,“什么意思?这难道是个日记本?或记账本?”
“都不是,梁子,这是一个计划本。”
“计划本?啥意思?”黄粱一头雾水的看着表情逐渐扭曲的王建仁。
王建仁高举起本子,在眼前用力扇动着,他用兴奋的语气说道:“梁子,这本子里边写的全都是马东西的杀人计划。”
“啊?我没有听错吧,马东西的杀人计划?他打算杀谁呀?他不是被杀了吗?”黄粱一头雾水的问。
“的确是,结果和他的预期完全不同。在马东西原本的计划中,他可是打算杀七个
宰八个的。好吧,我说的可能有些夸张了,但至少他是很明确、很努力的想要干掉一个人。”
“谁呀?”
王建仁得意一笑,说出了一个并不让黄粱感到意外的名字:“郑志安。”
“哦。”黄粱毫不意外的点了下头,“马东西想要干掉郑志安倒是不意外。可以说没有郑志安的话,他不至于落到如此境地。他是如何计划的啊?”黄粱好奇的看向被王建仁紧紧攥在手中的深褐色皮革封面笔记本。
“自己看吧。哥哥我不喜欢阅读,我可能有阅读障碍。是这么说吧?”王建仁直接将笔记本丢了过去。
黄粱赶忙接住,翻阅起这本在这间卧室内显得过于格格不入的笔记本,仔细阅读纸张上拙劣、丑陋的手写字。
不难看出,马东西是一个提笔忘字的人,而且化程度很低。或许他有个什么学士学位的头衔,但毫无疑问是他花钱砸出来的。在这册笔记本上,黄粱看到的是成篇的错别字,还有一些用拼音代替的生僻字——很多是根本不难写的常见字。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出自年仅五旬的男人的手笔,更像是一个孩子无意义的涂鸦——还是没上过学前班的孩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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