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六十八章沉重的爱(上)
在郭莹莹的牵头下,黄粱、张芷晴还有余念,他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吃了顿饭,算是庆祝王小雅终于沉冤得雪。按理说郭莹莹和余念是大学同学,应该有过一面之缘,不过对于余念这位神似鲶鱼精的男人,郭莹莹却毫无印象,她甚至不知道他就是王小雅生前深恶痛绝的那个一直骚扰她的男人,只是觉得余念说起话来唯唯诺诺,还挺有意思,吃饭时总是主动找余念聊天。
这场聚会在轻松愉快的氛围中结束,郭莹莹开车回家,余念则是骑着共享单车,回公司继续苦哈哈的加班。
吃饱喝足后,黄粱和张芷晴一商量,决定就溜达着,边吹着晚风边向家中走去。深秋的京阳市一过下午五点,天就彻底暗了下来,此刻还不过七点钟,却已是正儿八经的黑夜。路灯将街道照亮,灯火通明的城市比死气沉沉的白天更显活泼。
走在发晕的橙色灯光里,黄粱和张芷晴手牵着手,漫无目的的聊着天。被点点车灯组成的庞大车流在一旁的道路上缓慢蠕动着,仿佛一条懒洋洋的巨龙。
“真是没想到,”张芷晴边说边捋捋自己的头发,凉爽的晚风吹
拂着她柔顺的黑发,“那个张涵也太阴损了,那可是他的孩子啊!”
“是啊。”黄粱注视着对面街道上的一间名叫‘年三十’的餐馆,玻璃窗上贴着‘出兑’的大字,老板出兑的理由非常洒脱:钱赚够了,不想累了。
“而且他是怎么想出这个杀人计划来的呢?果然再蹩脚他也是作家,想象力就是比正常人强多了。”
“张涵没什么想象力,他就是个小偷。”黄粱随口说道,“李楠李警官告诉我的消息,似乎是张涵从某位读者的留言中获取到了灵感。”
“从留言中获取到灵感?什么意思啊?”张芷晴不解的问道,她的目光突然被路旁的一辆小餐车吸引过去,那是一辆卖涮串的小摊。张芷晴不由分说的拽着黄粱走到小摊前,向那名胖乎乎的大叔要了一份涮串。“我要这个大萝卜,对,还要两个竹轮,再要两块鱼豆腐好啦。还有烤肠!要两根!谢谢。”
捧着一大碗热乎乎的涮串,张芷晴乐呵呵的边走边吃。
“你还没吃饱啊?黄粱无语的看着她,“那一桌子菜,至少有一半是被你一个人吃掉的。”
“哎,根本不算啥,那
家饭店不行,菜码太小了。勉勉强强六分饱,我的肚子里还有的是空间呢。”
黄粱低头瞅了眼张芷晴平坦的小腹,心中好生羡慕,为什么自己喝凉水都长肉,而眼前这位身材纤细的姑娘却是怎么吃都不胖呢?
“对了,你接着说啊,你刚才不是说张涵是从读者的留言中获取的灵感吧,这么说他那杀人计划其实是剽窃来的?”
“某种程度上算吧,就看你如何界定剽窃和模仿。”
“我觉得这说的是一回事儿。只不过前一种说法比较直白,后一种说法比较含蓄。五十步笑百步。”
黄粱无奈的点点头:“没错,都是嚼别人嘴里剩下的。”
“你形容得好恶心哦!”
“根据张涵的交待,是他在看粉丝发来的私信时,无意中看到了一篇还算有趣的留言。发私信的人似乎有志成为一名推理小说作家,就将自己构思出来的杀人手法发给张涵,让他看一看是否有成的可能性。张涵看到那个杀人手法时,正苦于没有灵感的他当即决定,就模仿这个杀手法,实施在王小雅的身上。”
“过分!这人是不是抄袭成瘾啊,怎么连杀人手法都
抄袭呢?我这几天看很多新闻说他之前的几部作品,都是剽窃的别人的创意。”张芷晴轻蔑的说。
“是吗?写的那么烂还是抄别人的”黄粱嫌弃的皱紧眉头,“张涵的下限究竟有多低?马里亚纳海沟?”
“但是架不住人家长得帅呀,现在还有粉丝叽叽喳喳的说什么‘相信他不会是做这种事的人’,什么‘一定要为哥哥摇旗呐喊’之类的。”
“这种白痴总会有的。”黄粱见怪不怪的说,“等他们什么时候幡然醒悟了,就会明白自己当年的愚蠢行为多么可笑。”
“肯定恨不得扇自己几耳光。”张芷晴笑呵呵的说,边将一大块泡的软软糯糯的大萝卜塞进嘴里。黄粱震惊得注视的她被萝卜撑大了个嘴巴,感慨道:“你这张嘴真是能够容纳万物。这都能整块吞下去?”
“你放屁!”张芷晴艰难的说,“我这叫樱桃小口一点点。”
黄粱翻了个白眼。沉默片刻,他若所思的嘀咕一句:“不知道给他发私信的那人,究竟是不是他们俩的其中一个啊...”
“谁们俩的其中一个啊?”张芷晴好奇的问,“你又琢磨什么呢?”
“
嗯...”黄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纠结了片刻,他决定把心中的疑虑说出来,“是这样的,芷晴,你说有没有可能给张涵发私信的粉丝,其实并不是打算写,而是另有它意。”
“另有它意?打算出售点子吗?”张芷晴艰难的吞下一大根瘦肉肠,又将一大块鱼豆腐塞进嘴里,嘴巴根本不闲着,“你不是说是某位粉丝把自己的创意向偶像过目吗?”
“从表面上看的确如此,不过如果要进一步探究的话,是否存在其他可能?这名自称是粉丝的人,其实并不是让张涵为自己提意见,反而这人是在给张涵提供灵感。”
“提供灵感?”张芷晴重复道。
“相当于是把刀子塞进张涵手里。”
“嗯...”张芷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大致明白你什么意思了,你是说这个自称是粉丝的人,有意想让张涵去杀人犯罪,故意推了他一把,协助他完成杀害王小雅的计划。”
“对,我怀疑是否存在这一种可能。”
“你想的也太多了吧。”张芷晴不以为然地耸耸肩,“要是真的凡事都这样思量的话,那活在这个世界上也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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