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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七百八十九章视频(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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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吴生惊慌失措、不知该作何反应的时候,画面突然暗了下来,声音也被切断了。充斥在这间闭塞房间内的阴冷的女人笑声戛然而止。

手机屏幕变得模糊一片,一阵嗡嗡的、几乎不可察觉的静电声在房间内回荡着。吴生愣住了,不知是视频出了什么问题,他担心是手机出了故障,手指胡乱的点了几下屏幕,发现屏幕完好无顺,视频仍在播放,只不过视频内容就是没有声音、没有画面的。

吴生犹豫了,不敢将视频往后拖,担心会错过什么重要信息。无论是什么,对现在的他而言都可能是至关重要。就在他愣神的功夫,视频又再次发生了变化,女人的脸又一次出现在画面中央,这一次她终于停止了冷笑,专心致志地向前走去。

当画面从女人的脸挪开、转向她前进的方向时,吴生猛然发现车的门近在咫尺!在那扇脏兮兮的车的卷帘门上,满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污痕,凝固成块的泥巴粘在上面。铁门的正中央有一块长方形的红色牌子,上面模糊不轻,似乎也被泥巴盖住了。

看到这块位于车门正中央偏左位置的红色长方形牌

子时,吴生的眼前突然浮现出四个数字,数字是印刷体、黄色,排列在一起,他不自觉地把这一串数字念出来:“8888...”

“8888?”一直沉默不语的‘心声’突然说话了,它重复了一遍数字,好奇的追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你会突然想到四个8呢?”

吴生茫然地摇了摇头,将视频暂停,把手机丢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的头,用力摇晃着。“我也不清楚...就是四个数字,黄色的...好像是淡黄色的吧,不是深黄色。”

“黄色的四个8?你是在哪里看到的?”

“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突然想到四个8呢?这数字对我究竟意味着什么?”吴生的五官痛苦的挤成一团。

“你是看到车大门时,突然想到了四个黄色的数字8,对吗?”

“好像是吧...我也不太清楚。该死的,我为什么会对车产生如此多的幻觉呢?车究竟对我意味着什么?我似乎从来没进过车啊!我家里没有车,我连车都没有呀!”

“你的亲戚家条件不是挺好的吗?他家有车——”

“亲戚家里是有,但是跟我没什么

关系啊!从我出生之后,就是我奶奶一直照顾我,好像只在我父母亲的葬礼上,见到过一些平时不往来的亲戚...那些人都开着车,其中应该有人有车吧...为什么会是车呢?”

吴生表情痛苦地摇着自己的头,想要把脑子中的东西摇出来,他受够了无法自控,他甚至无法控制自己的思维!他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他不想再失去方向盘了。

“求求了,千万别断片。”他喃喃低语,“千万不要断片!不然的话我就真的死定了...”

“要不这个视频还是别看了吧。”‘心声’说“把这个手机砸碎,当它不存在——”

“不行,这一次我无路可逃。”吴生惊讶于自己此刻表现出的清醒,或许是恐惧了太久的缘故,他的忍耐力也在快速的上升。

人在极端环境中能够快速适应的天性,正是人类可以站在生物链最顶端的根本原因,即便吴生性格懦弱,求生本能仍在驱使他做出最为恰当的选择。他挣扎着,伸出颤抖的手拿起地上的手机。方才被丢下时手机的屏幕朝下,屏幕上多了几道摔出来的裂纹,不过手机

并没摔坏。裂纹让视频画面徒增几分惊悚,那几道裂缝仿佛像是一扇即将被打破的窗,隐藏在窗后面的恶鬼下一秒钟就可能会破窗而出。

拼尽全力将这些毫无意意义的幻想从赶走,吴生按了下屏幕,让视频继续播放。那块红色牌子在画面中一闪而过,他注视着那道脏兮兮的卷帘门在电机的转动声中一点点的向上卷起,露出隐藏在其后的宛如洞口般的车。

吴生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尖叫、震颤。屏幕中漆黑黑的‘洞口’什么都看不清,蕴藏着最为纯粹的黑暗。画面再次陷入一片漆,只不过这次能听到声音,女人走动的声音,男人踉跄着爬行的声音,女人的呵斥声、男人的呻吟声,伴随着咔嚓一声像是开关被按下的清脆声响,明亮的灯光瞬间驱散画面中所有黑暗。

突然被强光冲击,吴生不自觉的将手机拉远,闭上眼睛。当再次睁开眼睛时,他发现手机的画面已不再剧烈晃动,这个角度显然是手机被放在了某个桌面上,大概只有正常人要不的高度。

画面稳定下来,视频变得更加清晰,车棚顶挂着的一盏白

炽灯发出惨白的光线,驱散了大部分的黑眼,但仍有大片阴影投射在墙壁上,奇形怪状,仿佛这间车里正在魔在乱舞。

吴生屏住呼吸,注视着屏幕上几乎一成不变的画面。过了足有半分多钟,画面才再次晃动了一下,手机被一只手挪动了位置,这之后就能看清车内的大部分空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类似手术台样式的金属床,也可能是一张医院的病床。

黄粱就躺在床上。

用‘躺’来形容并不贴切,在吴生看来,黄粱并不是躺在床上,而是被像是皮带一样的东西绑在在床上。注视着在手机屏幕中剧烈挣扎着的黄粱,吴生仿佛能够感同身受,就像是他的身体也同样被那粗糙的皮带紧紧捆绑着。

黄粱惊恐的眼神透过手机屏幕直击失魂落魄的吴生的心脏,两个男人虽然在时间和空间上并无交集,却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共情。

吴生不可抑制地抖动着,像是犯了癫痫的病人。吴生虽然听不到黄粱的尖叫声——他的嘴被一个皮质口套堵住了——但他发出的时断时续的哽咽声却宛如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割在了吴生脆弱敏感的神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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