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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四十章坚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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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毛犬豆眼见黄粱毫无反应,完全没有看向自己,这才后腿用力一蹬,以和它肥胖体形不相符的灵活跳到了沙发上。

狗子和人在某些程度上极其相似,毕竟两个物种的DNA相似程度也没差几个百分点。越是明令禁止做什么,狗子就会和大部分一样,越是起劲儿尝试。

通常而言,黄粱不允许豆眼跳上沙发,一方面是因为它掉毛的缘故,一方面也是豆眼的脚臭十分严重。

这似乎是天生的,无论怎么清晰它的狗爪子,用不了几分钟,就会再次变回臭脚。张芷晴曾经不信邪的买了一大堆的狗狗清洁产品,试图一劳永逸的解决豆眼脚臭的顽疾。只不过最终还是她屈服了。脚臭就脚臭吧,自家毛孩子,还能咋办?原谅呗。

或许是知道自己脚臭,豆眼时不时的就会抬起前爪,把脚掌的肉垫盖在黄粱的脸上。它从来不会对女主人这样做,毕竟它很清楚这个家中站在食物链顶端的是谁。

今天不知怎么的,金毛犬豆眼跳上沙发后见一向冲自己大呼小叫的男主人毫无反应,鬼使神差的,它抬起了前爪,直接把脚呼在男主人

的脸上,嘴巴大。大的咧开,露出贱兮兮的微笑。

黄粱只觉得眼前一黑,突然一股难以言明的臭味充斥在鼻腔里,呛得他连声咳嗽,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一把将压在自己脸上的狗爪子拍走,来不及惩罚恶作剧的狗子,黄粱连跑带颠的冲进卫生间,挤出洗手液就往脸上摸,试图把狗爪子的恶臭洗掉。

刺鼻的香精味道混合着臭味,黄粱险些死在卫生间里。当他终于能够呼吸到正常的空气时,他几乎已经丢了大半条命了。更让他无语的是,始作俑狗豆眼悠闲的趴在沙发上,竟然还有脸冲着他露出憨憨的微笑!

“你这条臭狗!”黄粱几步走到沙发旁,拿起一个靠枕,抡起来给了金毛犬臃肿的身躯几下,沉闷的类似撞钟的声响在客厅内回荡着,“你还有脸笑!你上辈子是TM臭虫转世吗?啊?臭死我,谁给你买狗粮?”

靠枕对豆眼而言无异于是挠痒痒,它甚至主动翻了个身,把白白的大肚皮漏出来给黄粱打,一副‘赶紧给老子挠痒痒’的悠闲作派,弄得黄粱又气又笑、哭笑不得。

“滚蛋!搞清楚主从关系,给我

下去。”黄粱没好气的把狗子从沙发上赶走,欲哭无泪的注视着沙发上多出来的几十根金灿灿的狗毛,“我早晚被你气死!”

鸡飞狗跳的折腾了一通,再次安稳的坐在沙发上,黄粱脑袋放空、双眼呆滞的盯着对面架上一个并不明显的缺痕,不用想也知道又是狗子啃出来的,心想豆眼上辈子可能还是啄木鸟,谁知道呢,更可能是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所以这辈子才成了狗。

想到这里,黄粱转头看向重新回到自己窝里的豆眼,打趣道:“喂,你上辈子究竟是啄木鸟,还是人?亦或是臭虫?挑一个吧,豆眼。”

金毛犬翻了个白眼,把头冲向墙壁的方向,故意不去理睬男主人的调侃。

“喂!你这样会显得我很呆!”黄粱没好气的吼了一声,对自己和狗吵架的行为感到哭笑不得,心想应该是最近太钻牛角尖了,“我管你是不是臭虫——嗯...臭虫?我为什么会想到臭虫这个词呢?”认真回想了一下,黄粱记起了上一次听到这个词就在几天前,是在去拜访李亚男家人的那条,从那栋居民楼的保安口中听来的。

“那个突然辞职不干的临时工保安的外号,我记得是。”黄粱自言自语道,努力回忆只有过一面之缘的那名中年保安,或许是时间流逝的缘故,当时的记忆很模糊,黄粱依稀还记得和那人交谈的内容,却想不起来那名保安的具体长相,只有那种浓重的体味格外清晰。

“那应该就是狐臭吧。”黄粱有些不确定。在他认识的人里面,只有一个人得过狐臭。那是他还在农村生活时,有一年初中的暑假,屯子里面来了个当时上高中的哥哥。这个哥哥为人心情、性格豪爽,很快黄粱就和他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那时候刚好是某种卡牌对战游戏风靡一时的时期,黄粱几乎每天都和这位大自己三岁的哥哥打牌对战。

现在回头一看,那位哥哥人真的很好,虽然黄粱已经记不起这人的名字,连记忆中的长相也已经模糊不清了,但黄粱还记得那时候那人陪着自己玩,他会故意输给黄粱。而当时的黄粱还一味的纠结游戏的输赢,是个屁事不懂的小毛孩。

在假期结束、临别之际,那位邻家哥哥还把整整一鞋盒的卡牌全都送给了黄

粱,对于当时年幼的黄粱而言,这是一份大礼。在感动和悲伤中,那个短暂但愉快的暑假落幕了。从那之后,黄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人,但这份记忆却永远的保存在他的心里面,时不时的拿出来回忆。

这也是一份有味道的回忆。

那个记不起名字的大哥哥有狐臭。当时黄粱还不懂得什么叫做狐臭,只是第一次见到那人的时候,就从他身上闻到了一股味道。那种味道很难去形容,总之就是很难闻。黄粱并没有主动去打听这件事,只是单纯的认为是时间长不洗澡导致的体味。还是从大人之间的闲聊中,黄粱偶然得知那个哥哥身上有味道是因为他有狐臭。

即便到今天,黄粱仍旧对狐臭一知半解,只知道这东西是天生的,似乎通过手术能得到治疗。

人的适应能力很强,黄粱也是从和这位‘有味道’的哥哥的相处中习得了这一道理。一开始时,他必须强忍着难闻的体味,有时候甚至会被熏到恶心想吐。但是没过多久,这份刺鼻的异味的存在感越来越稀薄,直到完全闻不到。

味道当然还是存在,只不过黄粱逐渐适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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