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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零二十一章凋零(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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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栀子花来到黄粱身旁时,他为难的看着仍旧呼呼大睡的黄粱,叫了几声黄粱也毫无反应,他只能抬头看向屏幕上的种花人。

“就当是他弃权了吧。”种花人说,“记空白票。”

栀子花恭敬的说了声“是”,弯腰将黄粱脸庞的空白卡片拿了起来。看见笔被他压在身下后,栀子花犹豫了一下,起身离开了,去收其他人写好的投票卡。

端着已经写好花名的投票卡,栀子花在一众人的注视下离开客厅,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他那消瘦的身影移动着,眼神中充满了无法掩饰的恐惧、绝望、茫然和期许,还有其他复杂情感。所有人都已经投下了自己的一票,除了他们自己,就只有栀子花和种花人清楚他们选择的是谁。他们无需担心自己的选择会被其他人知晓,在花圃内,栀子花从来不会去谈论其他人的事情,而种花人对任何人都漠不关心。

只有自己才知道究竟投票卡上写的花名,也对自己选择的人充满了愧疚和憎恨。这份纠结让每一名投票的人都呼吸困难,所备受煎熬着。客厅内的人们等待着,期许种花人能快一点

公布结果,将他们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种花人没让这些人等太久,前后只用了几分钟的时间,一张卡片就被送到了她的手中。这张卡片光滑细腻,看似轻飘飘的,却承载着一个人生命的重量。种花人看了眼卡片,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客厅一众人的心全都提到了嗓子眼,即便已经明确自己本月不会被淘汰的松叶菊,此刻也变得万分紧张,和其他人一样脸色苍白的仰头注视着屏幕中的种花人。

种花人像是故意吊人胃口一般,迟迟不将结果说出来,她转过身,看向窗后壮阔的风景,将挺拔的背影留给花们。

海天连成一片,蔚为壮观,分辨不出天与地的边界,阳光投射在海面上,泛起金黄的波光,晃得人视线模糊。这美轮美奂的景色只属于种花人。

矗立良久,种花人缓缓的转过身,将视线投向摄像头,她的目光穿透屏幕,穿透空间与时间,射进了花圃内的每一名焦急万分的花的心中。

求你了,赶紧公布结果吧,告诉我究竟是谁将在这个月凋零!类似的念头几乎在每个人的心中升起。他们用祈

求的目光,可怜巴巴的望着这个能决定自己生死的女人,这一刻他们如同虔诚的信徒。

祈求似乎传达给了神祇,祈祷得到了回应,种花人将卡片随手一丢,卡片轻飘飘的落在地上。众人的注意力被卡片分散,就在这时,种花人说出了凋零之花的名字:“蓝玫瑰。本月的凋零之花是蓝玫瑰。”

“什么?!是蓝玫瑰?!”客厅内顿时响起了嗡嗡的讨论和喘息,所有人在意识到自己将可以幸存到下个月后,瞬间从紧张到几乎窒息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开始热烈的讨论起本月的凋零之花,此起彼伏的喘息声宛如一屋子刚刚获救的溺水者。

所有人都将目光全集中到躺在地上紧闭双眼的黄粱,心里和嘴里都在不停问着为什么会是他。一群人嗡嗡的讨论了几句后,突然都意识到就应该是蓝玫瑰。

作为最终胜利者的松叶菊拥有1.5票,毫无疑问,他将会将这1.5票投给蓝玫瑰。他们之间已经是不死不了,至于还有谁会将票投给了蓝玫瑰呢?每个人都有嫌疑。在过去的这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每个人都意识到蓝玫瑰不愧

是奇迹之花,作为一名空降到花圃的新人,他展现出了极强的能力,假以时日,他将会成为所有人的噩梦。尤其是在红荷花杀去之后,谁能想到他会做出怎样的报复举动?

或许不仅仅是松叶菊处在危险中,其他人也可能会被这朵蓝玫瑰的刺扎伤,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趁早将其除掉?一定会有人会将票投给蓝玫瑰。

人群中那几个将蓝玫瑰写在卡片上的人都在尽力克制着心中的狂喜,不表露出来。他们装作困惑的模样,和其他人一样大声讨论着本月的凋零之花。

种花人放任这些逃过一劫的花们尽情讨论,当觉得时机差不多的时候,她用一声轻咳,就让原本嘈杂的客厅瞬间安静下来。就像是她轻轻转了一下调节音量的旋钮。种花人将目光投向倒地不醒的黄粱:“蓝玫瑰,醒一醒。”

黄粱毫无反应。松叶菊壮着胆子凑到黄粱身前,狠狠的踹了他一脚,见他仍没有反应,就试图把他拉起来。不过黄粱始终安如一摊死肉,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

“行了,既然他不想醒过来,就让他躺着吧。种花人语气冷淡的说,

“今天就到这里。”最后瞥了黄粱一眼,种花人关掉了通讯。

客厅内又保持了几分钟的安静,随后再一次充满了嘈杂的议论声。所有人都在激烈讨论着昨天死在比赛中的红荷花和今天被选为凋零之花的蓝玫瑰,这一对红蓝p只合作了短短三个星期,他们曾风光无限,如此却落得了如此下场。红荷花惨死,黄粱也将随他而去,这一切是恶意的巧合,亦或是早已命中注定了呢?

原本激烈讨论的众人突然全都噤若寒蝉,默契的保持着安宁,不敢再继续讨论下去。他们将复杂的目光投向黄粱,然后就悄悄地从客厅离开。一眨眼的功夫,客厅就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黄粱一人静静的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如果不是还能看到他的身体在伴随着呼吸上下浮动,甚至会以为他早已死去。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栀子花静悄悄地走进客厅,他来到黄粱身旁,喊了他几下,见他还是毫无反应,只能边叹气边抓住他的双臂,将他从客厅拖拽出去。

一路上耗费了不少力气,栀子花将黄粱拖到通向花坟的那条昏暗逼仄的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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