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七十三章另一个视角（11）

“这张照片是在案发当天，你和黄小碗拍的吗？”黄粱惊讶的说。

“对，就是那天中午，我们俩午休时出来吃饭，因为吃的比较快，还省出点时间，我俩就想不着急回店里，在这条商业街上逛一逛。这条街虽然我们每天都来，但很少有时间去逛。很多店我都不敢进去的。那天天气还挺不错的，我拉着黄小碗一起自拍。”

“原来是这样。”黄粱盯着照片看。

“我们俩去饮品店各买了一杯奶茶，是她请的我，你看，所以我们俩是举着奶茶自拍的。”女孩怀念的说。

黄粱这才注意到照片中的两人手上都拿着的奶茶，两人的手白皙洁净，一如她们干净的笑容。

听着女孩的讲述，再结合黄小雅之后悲惨的遭遇，黄粱不免觉得这张看上去灿烂阳光的自拍透着几分悲哀。

或许正是因为太过美好，破碎时才会令人扼腕叹息吧。

女孩没有发觉黄粱情绪的波动，她自顾自的回忆，沉浸在那天的记忆中。“黄小婉那天显得有些心绪不宁，所以我中午才拉着她去逛街。我想她可能是有某种不详的预感吧，才会心神不宁。不知到了我死去的时

候，我会不会有什么预感。

“我这人从小到大都有些迟钝，可能根本就发觉不了吧。哎，我真不想看到黄小婉碰上这种事。我不知道她的葬礼什么时候举行，还是说已经举行过了？我很想出席她的葬礼。但是我不知道她亲人的联系方式...如果能送她一程的话就好了，她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她。”

黄粱默默点了点头，不知该说些什么安慰眼前这位流眼泪的姑娘。

在和女孩分别时，黄粱向她要了那张自拍。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他手中有好几张黄小婉的照片，不过只有这张自拍里的黄小婉是带着笑容的，虽然显得那样含蓄、收敛，但无异是发自内心的笑容，不是她每天面对走进珠宝店铺的客人时流露出的假笑。

开车返回事务所的路上，黄粱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手挽着手，在阳光明媚下的商业街上有说有笑的画面。他不清楚这一幕是否真实发生过，但却又一次引发了他对‘生命的重量’这一哲学命题的思考。

黄小碗这一生太过短暂，但她无疑被许多人铭记着。她以惨烈的方式离开人世，当她

咽下最后一口气时，她会想些什么呢？是对生命的留恋，还是对凶手的憎恨？亦或是彻底的空白？

无论答案是什么，黄粱心中抓住凶手的执念无疑又加重了几分。无论如何，一个人，都不应该对同类做出这种人神共愤的暴行！怀着复杂的心情，黄粱回到了家中。他迫不及待的将今天收获的信息一一记录下来。

张芷晴拎着买来的晚饭回家时，黄粱仍埋头沉思。她好奇地看了几眼黄粱手写的笔记，瞬间就没了兴趣。回卧室换了身居家服后，蹦蹦哒哒的抱着平板电脑回到客厅。或许是考虑到黄粱正在整理笔记的缘故，她带着耳机刷剧，时不时发出清脆的咯咯笑声，让黄粱频频侧目，投去不满的目光。

看了半个小时电视剧后，张芷晴摘下耳机，边伸懒腰边问：“怎么样？今天收获大吗？”

“谈不上收获。”黄粱意志消沉的说，“王彤没把自己撞死就算是最大的收获了吧。”

“啊？王彤他又怎么了？”

黄粱三言两语把王彤怀疑黄小婉出轨而悲愤撞墙的事情讲了一遍，张芷晴越听笑得越开心，听到后面她都笑出眼泪了。

“哈哈

哈...这人也太不靠谱了吧，哈哈哈...亏你和甄馨还忙死忙活的帮他收集证据，还打算帮他犯案呢，他可好，自己寻死觅活的！拦着他干嘛呀？就让他亲自去问问黄小婉，大家不就都省事了吗？哈哈哈...”

“你就别说风凉话了。”黄梁闷闷不乐的说，“这种事最好别乱开玩笑。”

“好吧，抱歉抱歉，是我草率了。不过黄粱我觉得你应该换个思路。”

“换个思路？”

“对呀，你没发现吗，你现在有点钻牛角尖了。”

“有吗？”黄粱抬手揉着面颊。

张芷晴说：“有的，还很严重。你可以先把目光从黄小婉和那枚来路不明的钻戒身上挪开，不是还有警方在案发现场发现的未知指纹吗，谁说一定是黄小婉的熟人留下的，就不能是另一名死者孙颖的熟人留下的吗？”

“这个...我倒是没有想过。”黄粱若所思的说，越想越觉得这话有道理，“芷晴，你说的对。”

“嘿嘿，我一直都对！用你说，”张芷晴得意洋洋的挑了下眉毛，“你把注意力分给孙颖一些嘛，毕竟都是受害者，你不能厚此薄彼吧。偏袒一边是不

对滴。你不能因为黄小婉长得比孙颖好看，就忽略孙颖吧，小心孙颖晚上找你谈心。”

黄粱苦笑着点头：“你批评的是。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把注意力都放在黄小婉身上了。可能是因为她的死更加蹊跷吧。不过如果相信王彤是清白的话，黄小婉和孙颖就都不是他杀的，的确存在黄小婉是被波及的可能，凶手真正的目标是孙莹也说不定。”

“反正凶手肯定不是奔着钱去的，除非眼神不好，不然黄小婉手上的那枚大钻戒绝对就被抢走了。再白痴的人也知道亮闪闪的小石头值钱。”

“是啊，要是黄小婉或孙颖的指甲中残留有真正凶手的皮屑就好了。可惜就只找到王彤的了。”

张芷晴嫌弃的说：“王彤他活该！哪有人和前女友吵架动烟灰缸的。活该他遭罪。”

“希望他能获得教训吧，别成天一冲动，啥事都敢干。”黄粱眼神放空的坐在沙发上，“你是没看到今天王彤的那副熊样，简直了，我要是他爸妈的话我也放弃，随他怎么折腾。”

“慢慢来，”张芷晴安慰道，“只要在王彤被执行死刑的前一秒你找出真相，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