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零九十九章密室(14)
“然后呢?”黄粱急切的问道,“看到张同勋的尸体后,你就返回二楼报警去了?”
“对,因为下楼时我没拿手机。”公孙复点头回答,“那时候都忙乱了,上楼去找陈列室的备用钥匙时,我看到手机了,没顾得上拿!才导致得来回跑。”
“嗯...手机没在身边啊。”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打电话报警花了多久?”
“这个,得有几分钟吧,因为我当时太慌张了,说不明白话,费了好大劲才把事情说清楚。”公孙复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慌得都不知道这地方的地址咋说了,当时现看的导航软件。”
“感谢科技发展吧。”王建仁调侃道。
“哎,再发展也救不会我老板的命啊。张先生人特别好,虽然已经年过五旬了,但身体特别好,每年的体检都是我陪他去的,顺带着我也就沾光了。哎,怎么就突然出现这种事情了。”
“对了,张同勋有积怨已久的仇人吗?”
“没有。”公孙复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完全没有仇人,张先生是那种与世无争的性格,他多年前就开始过着半隐居的生活了,平日里不常与人接触,也
不会去抛头露面,我想不出有任何会想要加害于他的人。甚至我想不出最近几年有谁和他发生过争执,我印象中没有。”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公孙复笃定的说,“张先生这几年去外地出差,无一例外都有我陪同在身旁,除了去参加拍卖会,他几乎足不出户,去外地也是待在酒店里。张先生偏好安静,人多的地方他不习惯。”
“有这么夸张?”黄粱怀疑的望着站在陈列室门外的瘦小秘。
“说出来没多少人信,”公孙复苦笑着说,“张先生看起来十分威严,不怒自威。少言寡语的性格会让不熟悉他的人误认为他是那种特别强势的人,其实了解张先生的人都清楚,他这人其实特别害羞,用怕生来形容一点不过分。”
“我反正一直都觉得不可思议。”王建仁开口说道,“五十好几的人还怕生?不存在啊!不过肯定是你们比我了解张同勋,你们说怕生就怕生吧,还给我们节省力气了。名单上没有人名,想干活都干不了。”
“原来如此,死者生性孤僻,不善与人接触,所以连与人交恶的情况都极少发生。”
“我不敢说一次都没发生过,不过从我开始给张先生工作开始,这五年期间我从来没目睹过张先生与人争吵。”公孙复认真的说道,“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来保证。”
王建仁调侃道:“把人格收好,你只要不担心因为作伪证坐牢就行。”
“完全不担心,我说的都是实话,看到什么说什么,就这么简单。”
“好吧...那您现在是还在给张泽栋工作吗?”黄粱问。
“对,我现在给小张当秘,帮他处理资产方面的事务。张先生去世后,遗产方面的事情很多,需要尽快处理完,我最近忙的是头昏脑涨。”公孙复疲惫的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啊,其实能从这栋房子离开我还案子庆幸呢。”
“为什么呢?”
“气氛不对呗,一想到几个月前张先生就是在这栋别墅内遇害的,我就后背冒凉风,睡觉都睡不踏实。虽然清楚那群杀人凶手不可能杀个回马枪,但就是心理不舒服...可能是我太敏感了吧。”
“正常,摊上这种事,没个一年半载的根本缓不过来。”王建仁走过去拍了拍公孙复的肩膀,“你
比我第一次看见的时候强多了,那时候我还琢磨呢,心想你应该用不了几天就得撂挑子走人,没成想你还坚持下来了。”
“哎,也是对付一天是一天,我想我可能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吧,现在还留在这里主要还是报恩吧。张先生生前待我很好,现在他尸骨未寒,杀害他的凶手还没有落网,我要是这时候辞职走人的话,显得太不近人情了。即便是为了张先生,我也得做好分内的事情,为夫人和张泽栋分忧解愁。”说到动情之处,公孙复还有些哽咽。
“现在重感情的人可不多了。”王建仁不知为啥也吸了吸鼻子,眼眶湿润了,看的黄粱直翻白眼。
“对了,你说到夫人,是指张同勋的妻子吗?”黄粱问道。
“对,是李惠子女士,我们都叫她夫人。夫人对我们都非常好,哎,幸好出事那天她不在,不然肯定会承受不住打击的。”
“这位李女士住疗养院的原因是什么呢?”
“心脏不太好。”王建仁回答道,“听医生说身体很虚,有什么大一点的响动都不行,只能静养。李惠子的身体不足以支撑她动手术。”
“你知道的很清楚
啊。”黄粱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打量着王建仁。
“呃...为了调查案子吗,必须面面俱到,哈哈哈...”王建仁心虚的挪开视线,对一脸倦容的公孙复说,“你还是上楼好好睡一觉吧,再耽搁几分钟,你站着就睡着了。”
“好,那就先说晚安了,两位有什么要问我的,咱们明天再聊。”
“成,好好休息吧。”
目送身形瘦小的公孙复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楼梯后,王建仁一把将陈列室的门关上,转身看向黄粱,果不其然,在黄粱脸上看到了一幅玩味的表情。“喂,梁子,别乱想啊,肯定不是你琢磨的那样。”
“我琢磨啥了?”黄粱问。
“呃...反正哥哥我心中无愧!”
“切,这话留着对张同勋说吧,他肯定会给你托梦的。”
“不可能!托梦也是托给杀死他的凶手!”
“他现在应该更恨你,”黄粱说,“一是你办案不力,二是你惦记人家媳妇。”
“梁子!你可别乱说话啊!”王建仁那张能让小儿止啼的黑脸瞬间红了个通透,“我、我可没有!更何况李惠子现在是自由身——”
“新寡。”
“新寡也是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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