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零六章密室(22)
黄粱的话瞬间击穿了他伪装出来的沉默,他猛地抬头看向这个脸上挂着微笑的陌生男人。眼神中的震惊溢于言表。
“我知道你做过什么,”黄粱自信的说,“你上一次能全身而退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那个什么密室根本就不是你设计出来的。只不过是天然偶成罢了,老天爷的意愿。我们就先从密室是如何形成开始讲起吧,站在门外的观众需要真相和答案,对吗?”
门外的几个人立刻极为捧场的连声说是,“对,黄先生,请您赶快解释一下吧!我都琢磨一晚上了。”,“是啊,您就别卖关子了。”
“OK,我这就简单说明一下。”黄粱抱臂在前,身体倚靠着墙壁,用轻松的语气说道,“案犯当天只有凶手一人对张同勋发动了袭击。理由很简单,如果是团队作案的话,这群人该如何进入这栋别墅、又是如何悄无声息的离开的呢?
“当时除了被害人和凶手之外,其余的人刚好位于别墅内各个出入口的位置。把守在二楼的是公孙秘,一楼则是陈阿姨和张泽栋,而司机诸葛通在别墅外的院子里洗车。刚刚好,前后所有出
入口全都有人在。
“如果是外人进出这栋别墅的话,毫无疑问,肯定会被某个人看到,即便运气好,进去的时候没被目击,在逃离时,无论选择前门还是后门,都一定会被人目击到。但除了凶手外,其余三位的说辞却高度一致,完全没有看到有生人。”
“没错。”站在走廊上的几人连连点头,“我们当天什么都没看到。”,“我是看到张先生的尸体后才知道出大事儿了。”
“既然众口一词,那就说明除非你们三位全都是杀人犯的同伙,否则不会如此默契。如果陈阿姨是凶手同伙的话,在理论上至少存在可行性。凶手从后门进入再从后门离开,因此才能避人耳目。”
“我当然不是凶手的同伙啊!”站在走廊上的陈蓉立刻大声叫屈。
“我当然知道,您别担心,凶手不就坐在这里吗?”黄粱指了指低头不语的他,继续说道,“虽然进出这栋别墅的问题勉强可以解释的通,但是那名杀死张同勋先生的凶手,是如何从那间被反锁起来的陈列室中消失的呢?这一问题一直困扰着我,直到我在陈列室中待了一晚,我意识到问
题的答案。”
“什么答案啊?梁子,你赶紧说呀!”盘腿坐在床上的王建仁忍不住说,“我这几天问了你不下八百遍的,你一个字都不肯跟我透露!”
“其实答案很简单,这间密室的确只密室。没办法动手脚,不可能通过任何方式从这间被反锁起来的房间离开。”
“的确是密室?这算是什么鬼回答?”王建仁困惑不解的问,站在走廊内的几人同样发出不解的吸气声。
“字面意思,那间陈列室的确是密室,无法进出。”
“可问题是我们打开陈列室后,就只有张先生一个人的尸体在呀。”秘公孙复茫然的说,“总不可能,在我们打开门时,那人是隐形的,趁机逃出去了吧...”
“我不清楚这世界上存不存在隐形人,但我想应该没有,否则他又是怎么回事?”人们的目光再次集中在瘫坐在地上的他的身上,“所以说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排除所有的不可能选项之后,剩下的那个无论多么荒诞,那也就是答案。这句话不是我说的,我魔改了一位小说人物的话。”
“是福尔摩斯吧。”公孙复兴冲冲的举手说道。
“回答正确。说归正题,既然我们只能得出这一答案,陈列室的确是封闭的密室,在公孙秘上楼寻找陈列室的备用钥匙、将门打开前,房间内就只有被害人一个人。我们只要明确了这一事实,那谁是凶手,也就一目了然了。”
“凶手到底是咋从密室中逃走的呢?”王建仁大声喊道。
“你还是陷入在思维陷阱里,凶手根本不需要从陈列室中逃出来,我想他在公孙秘打开之前,甚至都没有进入过陈列室。”
“没进去过?这啥意思?”
“案发当时,进入陈列室中的人从始至终都只有被害者张同勋一个人。凶手没能进入陈列室,他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不能?”
“没错,因为将陈列室的门从屋内反锁上的人就是张同勋啊。”
卧室和走廊瞬间陷入到绝对的寂静中,死一般的沉默持续了半分多钟。打破静默的人是王建仁的那声刺耳的“不可能”,“不可能!”他粗声粗气的又吼了一遍,“绝对不可能是张同勋把门给锁上的!梁子,你不是知道张同勋是后心处中刀,瞬间毙命的,他根本没时间去锁门啊!你懂
什么叫瞬间毙命吧?张同勋连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更别提是转动门锁了!”
“的确,我完全没有质疑过这一点,大王。”黄粱平静的说,“你的确很多时候不靠谱,但涉及到工作时,你至少不会犯这种低级失误,我相信法医的判断,张同勋的确是后心中刀后瞬间毙命。”
“你这不是自相矛盾——”
“并不矛盾。我说了,张同勋是独自逃进陈列室的,凶手没能跟进去,在那个万分紧急的时刻,遇袭的张同勋将陈列室的门反锁上了,阻止了凶手进一步行凶。”
“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王建仁嘟囔道,“梁子,你是说张同勋逃进陈列室,手忙脚乱的把门反锁上时,他还没有遭受致命伤!你是这个意思吧?”
“没错。你总算跟上思路了。”黄粱转头看向站在门外走廊上的几个人,“你们呢?理解情况了吗?”
“勉强吧...”,“不是特别明白...”,“反正张先生躲进陈列室的时候,是他自己锁上的门呗?”
“对,清楚这一点就足够了。凶手的身份依然揭晓。”黄粱张开双臂,弯腰做了个谢幕时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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