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东奔西走(33)
王建仁把手机屏幕冲着赵新安,“看到了吗?是你小子,你和唐军真不愧是狼狈为奸的同伙啊,默契十足啊!”
赵新安呆愣愣的盯着手机屏幕看,突然发出一阵脏话连篇的咆哮,咒骂唐军的忘恩负义。
“行了行了,你们俩是半斤对八两,刚刚好,谁也别说谁。”教训了赵新安几句,王建仁拽着黄粱的手臂把他拉到一旁,压低声音说道:“梁子,好像不是赵新安。”
黄粱心有不甘的看着王建仁手中唐军的旧手机,“日期是动不了手脚的,赵新安和唐军一定是在年庆武老人死亡那天去大碗厨偷的东西。”
“我记得你说那老爷子是中午十二点零几分遇害的。”
“对,年庆武老人应该是在给老友打电话时遭人袭击的。”黄粱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也可能只是单纯由脚滑导致的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好像和赵新安没啥关系啊。时间上来不及。”
“照片的拍摄时间很好更改,”黄粱沉吟道,“说不定偷窃这件事是赵新安伙同唐军搞的障眼法。”
“确实是巧了点,刚好凑一块去了。”王建仁说。
“嗯...也可能真和赵新
安没什么关系吧。”黄粱说。
“是否涉嫌杀人先放在一边,这人肯定是入室盗窃没跑了,先直接抓起来再说!”
“只能这样了。”
王建仁掏出手机拨打报警电话,黄粱默默走到窗户旁,眺望着窗外无声但繁忙的街道。晴朗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朵,天气好的过分,让人不禁想要走到阳光下。
王建仁的怒吼声打破了客厅内的和谐,黄粱下意识的转头看向他,刚好捕捉到赵新安冲出屋门的身影。
“TM的,梁子,追!”王建仁着急忙慌的追了出去。
似乎是赵新安趁着王建仁打电话、黄粱看向窗外愣神的功夫,直接从沙发上暴起夺门而逃。黄粱低声咒骂了一句,赶忙跟在王建仁的身后追了出去。由于双臂受伤,活动受限的黄粱无法握住扶手保持平衡,这让他下楼的速度大打折扣,生怕一个不小心踩空,直接从破旧的楼梯上滚下去。
楼道内充斥着王建仁的怒吼声和震耳欲聋的脚步声,被甩在最后面的黄粱完全掌握不了状况,他还没下完一层楼,听声音赵新安似乎已经快要冲出楼宇门了!
毫无征兆的,一声沉闷的巨响轰然响起,就像
是一头巨熊撞倒了一棵大树。间隔了几秒钟的短暂沉寂后,王建仁混杂着震惊和喜悦的惊呼声响起。
“什么情况?大王!”黄粱艰难的走下一节节台阶,深刻的体会到行走不光是只有双腿的参与,如果手臂无法自由摆动的话,人基本就告别速度了。
“梁子,没事了,你慢点下来!”王建仁的声音从楼下传来,“赵新安这小子昏了!”
“是吗?他怎么了?”
“哈哈,追尾了呗!”王建仁幸灾乐祸的说,“让这小子闷头跑,都TM不看路,直接一头怼楼道门上了。话说这门刚才明明是敞开着,咋突然就关上了?”
“那个,他没事吧?”一个女人的声音打断了王建仁的喊叫。黄粱闻声愣了一下,随即再次加快了下楼的步伐,同时冲着楼下喊道:“喂!是你吗?你怎么来了?”
“谁啊?梁子,”王建仁问,“这姑娘你认识?”
“我能不认识吗?”黄粱没好气的说,“她是我委托人啊!”跳下最后几节台阶,黄粱依靠着墙壁,看向站在打开的楼宇门外的陈珂,确定她毫发无损后,他才松开了口气,“彩虹女孩,你怎么过来了?你是怎
么找到这里的?”
“彩虹女孩?”王建仁看了看陈珂被帽子盖住的彩虹色短发,“嚯,头发够帅的,丫头。”
“还行吧。”陈珂害羞的整了整脑袋上的贝雷帽。
“回答我啊!”黄粱急切的问,“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听到你之前打电话提到过大碗厨,我就搜了搜,然后就...就找到这里了。”陈珂小声嘟囔道,不敢和黄粱对视,“那个...他们说你可能在这里,我就,我就过来看看,刚好听到有声音从楼道内响起,我就没敢进去...看到是赵新安冲下楼后,我、我吓了一跳,就下意识的把楼宇门关上了...我、我是不是闯祸了?”
“没有的事儿!”王建仁笑呵呵的说,“我也叫你彩虹女孩吧,可以吗?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要不是你,指不定就让赵新安这孙子给跑了,我是不怎么擅长跑步,梁子按理说不错,但现在也指望不上,多亏你了,姑娘,大功一件!”
陈珂心有馀悸的拍拍胸口,挤出几分勉强的微笑,不过看到黄粱脸上严峻的表情后,她立刻乖巧的立定站好。
“行了,梁子,别没完没了的。不要那么在意
细节嘛,这姑娘也是担心你才过来看看的,对吧?”
面对王建仁的眼神示意,陈珂立刻秒懂,借坡下驴的说:“是啊,黄先生,我担心你的伤,你吃饭时连勺子都用不利索——”
“这也不是你乱来的借口。”黄粱不依不饶的说,“要是你刚刚没能碰巧关门撞晕赵新安,你有没有想过其他后果!”
陈珂不服气的嘟囔道:“能有什么后果啊...”
“他可能会撞到你!你受伤还是轻的,如果他抓你做人质该怎么办!”
“人质?不会吧...”
“行了,梁子。”王建仁拍了下黄粱的胳膊,疼得黄粱瞬间愁眉苦脸起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说两句得了,你咋还没完没了了?姑娘,黄粱这人一向磨磨叽叽的,你甭搭理他!”
黄粱还打算争辩几句,不过听到警笛声由远及近后,也只能把涌到嘴边的话都咽下去,丢给陈珂几个严厉的眼神以示警告。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黄粱和陈珂肩并肩的走出派出所的大门时,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臂已经失去知觉,这很好,虽然感觉自己成了五分之三个人,并不完整了,但至少闹人的疼痛也一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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