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宋智雅(11)
摇摇头,黄粱将这些拧成一团的问题暂时从脑海中驱赶走,他看到了一辆向自己驶来的出租车,亮着印有‘空闲’二字的灯牌。黄粱招了招手,出租车减速向路边驶来。
回家睡一觉吧,黄粱在心中对自己说。暂时忘却凶杀案和菜刀,好好的睡一觉。虽然他很清楚,即便真的睡着了,在梦中他也会闻到那股似有若无的腐臭味......
走进漆黑的解忧事务所,疲惫不堪的黄粱径直走进卧室,打算倒在床上蒙头大睡。他甚至连开灯的力气都没有,也没能将身上的衣服全都脱下,只是将外衣随手丢在地上,就扑通一声趴在了卧室的床上。
不过下一秒钟,黄粱就从床上惊起,他感觉自己的右手分明摸到了一个有温度的物体。黄粱刚想尖叫出声,就听到距离自己很近的地方响起了一声嘘声。
黄粱愣了一下,乖乖的保持安静,摸索着按到电灯开关,明亮柔和的光线顷刻间将卧室的黑暗尽数驱逐,黄粱看到一身黑衣的欧阳倩坐在床的床尾,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那个,晚上好?”黄粱迟疑着说。
“你怎么这么晚才
回来?”
黄粱叹了口气,“甭提了,那个张良故意把我晾在一旁,浪费我时间,他现在是彻底把我当敌人了。”黄粱不由得苦笑几声,“我承认,我做的这些事的确有些讨人厌,不过他也没必要把我贬损的一无是处吧,要不是我的话,宋智雅的尸体可能都烂成白骨了,都没人发现——”
“行了,说点有用的,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
“我也不太清楚,张良什么都不肯跟我说。不过能确定的是,那个叫宋智雅的女人应该是死在杀死谢婷和温娅的凶手的手里。杀死她的凶器应该也是一柄大马士革钢材质的主厨刀。张良虽没正面回应,不过从他的反应来看,宋智雅的死应该与前两起凶杀案有着诸多相似的地方。”
“就这些?”欧阳倩皱了皱眉。
“就这些,这还是我在警局里坐冷板凳时,从那些忙碌的警员们口中听来的只言片语,根本没人愿意搭理我。”黄粱无奈的说,他坐在床上,疲惫的垂下脑袋,“也不知道究竟是咋的了,宋智雅遇害的时间应该和谢婷是脚前脚后,即便她不是九号当天就被人杀害,也大概率是
在凶手杀死谢婷后的一到两天内。”
“你看到尸体了?”
“没看到,不过闻到了。能散发出如此强烈的腐臭,尸体怕是高度腐烂了,起码死亡五天以上了。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不过肯定是死了有些天。”
欧阳倩失望的啧了一声。
“没办法呀,我现在是张良最不欢迎的人。从警方那里不可能再获得任何有价值的消息了。他没真的拘留我,我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宋智雅我会去重点调查。你休息吧。”丢下这句话,欧阳倩踩在床上,轻巧的抓住简易梯子,通过活板门回到了楼上的家中。
黄粱呆愣愣的注视着放下的活板门重新闭合,愣了十几秒钟,疲惫不堪的他重重的倒在柔软的床垫上,在后脑勺碰到松软的枕头前,黄粱就已经昏睡了过去。
————,————
黄粱一口气睡到了第二天中午,醒来的时候,解忧事务所内除了狗叫外没有任何声音。要不是金毛犬豆眼不停的挠门,试图闯进卧室,黄粱可能还会接着睡下去。
将卧室的门打开,黄粱注视着这条大胖狗屁颠屁颠的溜进屋内,用大嘴咬住
自己的裤脚,硬生生把他拖到客厅里,要求他把那个该死的狗食盆装满。
边打着哈欠,黄粱边给豆眼弄好了午饭,他自己则是一点食欲都没有,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想再睡过去。为了防止自己真的就这样把一整天的时间都浪费在补觉上,黄粱抵抗着回到被窝里的诱惑,坐在沙发上,眺望着着窗外明朗的街景发呆。
听着豆眼热火朝天的咀嚼狗粮的哼哧声,黄粱专注的回溯着这几天的经历,他突然觉得张芷晴用来形容他的那个外号似乎并不离谱。难不成我真的是个流浪死神?怎么可能,黄粱摇摇头,我撑死也就是报丧女妖,那些人在被我知道存在前就已经死掉了。
“管它呢,吃点东西吧。”
豆眼过于旺盛的食欲成功的勾起了黄粱肚子里的馋虫,他进厨房看了看,惊讶的发现,就在微波炉前面放着一份丰盛的早点,五六个包子、一碗南瓜粥、两个茶叶蛋,还有三个糖饼。
黄粱将这些东西热了热,端到客厅里大快朵颐了一顿。吃饱喝足后,打着韭菜味的饱嗝,他成大字形瘫在沙发上,享受片刻宁静。
安静的解忧事
务所飘荡着淡淡的香味,这似乎是香薰的味道。黄粱一向反对张芷晴把这间事务所弄得像是面包店或糖果店一样甜滋滋,不过这个味道至少比昨天闻到的那股腐臭味强得多。
想到这里,黄粱原本松弛放松的神经再次紧张起来,就像是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挣扎着从沙发上坐起来,低头看像这条从昨天穿到今天的裤子。在这条皱巴巴的裤子的口袋里,黄粱掏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这里边存放有昨天他从小区物业弄来的监控视频。
在昨天被问话的过程中,黄粱没有将那名玩忽职守的保安和见钱眼开的保安队长供出来,至于张良会不会去找这两人的麻烦,那就不是他需要考虑的问题。反正黄粱认为自己是仁至义尽。在某几个瞬间,他很想把这两个收了自己钱的人的名字供出来,不过他最终还是选择沉默。
主要还是黄粱怕解释不清楚,一旦张良咬着问题不放,例如问询他怎么会掌握宋智雅进入小区的时间,黄粱想自己总不能说是做梦梦到的吧。昨天黄粱给出的那份口供的内容和这种说辞也相差无几,也难怪没人给他好脸色看。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