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孙泽旺（4）

黄粱想了想，没有将车开进小区，主要是没什么必要，如果真想进去的话，还要和那名保安闲扯上几句，现编个理由，想了想也就算了。

确定孙泽旺那辆车消失在视野范围内后，黄粱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走下车，走进一间路旁的便利店，时刻关注孙泽旺是否杀了个回马枪。急匆匆的买了一袋食物，黄粱回到车内，继续瞪大眼睛看着车窗外的街景。

用了整整两个小时，黄粱将买到的食物吃的一干二净，夜色彻底笼罩整座城市，他最终确定孙泽旺不会再出门，扫兴的开车回家。

类似的生活黄粱过了整整三天。白天就是盯着电脑屏幕看，苦苦思索凶手是如何在360度无死角被监控的前提下，进出李天鹏的家。

宋宁满足了黄粱的好奇心，把警方目前掌握的所有监控视频一股脑的全都抛给了他，茫茫多的监控视频让黄粱无暇顾及其他，仔细看上一遍就会消耗掉一整天的时间！而他反复看了好几遍。

白天就这样在与电脑屏幕大眼瞪小眼的较劲中度过，一旦到了下班时间，黄粱就会穿戴整齐，开车去等待下班的孙泽旺。黄粱有种

自己是兢兢业业的保镖的错觉，暗中保护自己家雇主的小闺女上下学。只不过他实际‘暗中保护’的对象并不是可爱的小女儿，而是个五大三粗、很可能牵扯到一桩命案的大汉。

为了不让孙泽旺发觉有人在跟踪自己，黄粱在这几天跟踪时都是专门去租的车，每天换着法子不让孙泽旺察觉。即便如此，黄粱还是从孙泽旺的一些怪异的行为举止中发现这人似乎有所察觉，保持着过分的戒备心理。

像是在等红绿灯的时候，孙泽旺就有好几次像是故意不起步、晚起步，来试探后方车辆的反应。只有当听到一阵喇叭声和叫骂声响起，孙泽旺才会慢悠悠的发动车辆，缓缓驶过斑马线。

在回家路线上孙泽旺也表现得十分摇摆，他几乎一天一个样，明明没有变换路线的需求，却变着法儿的寻找回家的新路线，宁可浪费时间和汽油，也乐此不疲。种种迹象都让黄粱怀疑孙泽旺心中有鬼，才会用这种幼稚手段来增加安全感。

黄粱不免加重对孙泽旺的怀疑，心想难不成这一次宋宁的直觉还真对了？

虽然仍不看好这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就是杀死李天

鹏的凶手，黄粱还是认认真真的‘护送’他下班，如果不是每天忙到太晚，黄粱甚至想早上起来送他上班算了，谁知道这老小子上班途中会不会搞幺蛾子。

兢兢业业的盯着孙泽旺，黄粱除了疲惫收获最多的就是茫然，他不清楚自己究竟在等什么。

宋宁那边一点动静都没有，不知道在忙些什么。黄粱懒得主动向他打听，如果真有什么进展，他相信那个大脑袋肯定会第一时间找上解忧事务所。

时间就在毫无收获中不断流失，只有疲惫在不断积累，黄粱身体累，心更累。今天晚上，目送孙泽旺开车返回居住的小区后，黄粱没有像前几天那样等在路旁逗留一两个小时，而是直接开车回家。

难得能凑在一起吃晚饭，可话题始终围绕在工作上，黄粱只能打起精神应付张芷晴抛来的一个又一个好奇的问题：“还是一无所获吗？”

“对。”吃着香喷喷的饭菜，黄粱却感不到任何滋味，他已经累过劲儿，“那人是两点一线，家到公司、公司到家，也不知道这么模范的丈夫现在能去哪儿找。”

“你见过那人的妻子吗？”

“没见过本人，见

过照片，那是一个看上去就有些神经质的女人。”

“是吗？”张芷晴歪着头说，“或许你应该换个角度，从那个神经质的女人身上入手。”

“那女人总不能是杀害李天鹏的凶手吧。”

“我不是这意思，宋大脑袋不是说那女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吗？你可以试着去撬开那女人的嘴呀，毕竟你可是号称妇女杀手的嘛。”

“什么乱七八糟的？”黄粱慢吞吞的翻了个白眼，“不会说话就别说！我至于那么下三滥吗？为了点消息去破坏别人家庭。”

“那我就不清楚了。”张芷晴耸耸肩。

“我这风评会这么差，完全是你这张破嘴的责任。”黄粱没好气的说，夹起一块肉丢进张芷晴的饭碗里，“吃都堵不上你的嘴！”

“嘿嘿，这点东西可不够。我还在长身体呢~”张芷晴嗲嗲的说。

“我看是养膘吧。烦死了，也知道还得盯孙泽旺多少天，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有啥意义！实在不行再过两天我就去找孙泽旺摊牌。”黄粱自暴自弃的说。

“摊牌？”

“让他至少把每天我花在他身上的油钱给结了。”

“哈哈，做美梦去吧。还

给你结油钱？人家不打你一顿就不错了。”张芷晴笑道。

“那怎么了，我这是时刻保护在他身旁，真要是碰上个车祸什么的，那我肯定是第一时间过去帮忙啊！这难道不值得一份真心实意的感谢吗？”

“送你重重的拳头，你喜不喜欢？”调侃了一句后，张芷晴放下碗筷，若有所思的看着并没有开启的电视机屏幕，“我觉得你或许可以换一下思路。”

“打住，我可不打算和人家的妻子私下联系。”

“不是，我是说要不你就别再护送孙泽旺下班了，不行就看看白天呗。”

“白天？他不是在工作吗？”黄粱皱了皱眉。

张芷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就是因为都知道他白天有工作要忙，所以才会反其道行之，白天抽出时间来干些见不得人的破事啊。上司就不会摸鱼了吗？当然不是，只有懂得摸鱼的人，才能获得晋升！你应该白天跟着他，反正你白天在家不也是无所事事吗。”

“什么叫无所事事！我这一天很忙的好吗。”抱怨了一句，黄粱开始认真思索张芷晴说的话的可行性，思来想去，自己似乎也没其他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