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五朵金花(6)
花姐的这番哭诉也引起了黄粱的共情,在方才短暂目睹温泉池中鬼异的一幕时,他也注意到了那个叫做乔梓淇的姑娘的表情十分狰狞、痛苦,只不过在那副诡异的画面中,她这痛苦的表情丝毫不显得突兀,直到此刻被花姐提起来,黄粱才觉得一阵阵的惊悚从心底涌出,从脚后跟直接冷到了天灵盖。
“然后、然后我就吓昏了...你说她们五个是不是、是不是死了啊!要不怎么可能听不到我喊她们呢?全都一动不动的...那里边肯定有人死了!不然怎么可能有人毫无知觉的飘在水里呢?而且还是脸冲下...我的天,小梅,可咋办啊,有人淹死在咱家的温泉浴场里!这、这还怎么做买卖啊...”说着说着,花姐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黄粱手足无措的注视着眼前这位放声痛哭的老板娘,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始终保持沉默的梅姐轻轻揽住挚友的肩膀,笨拙的想用自己这身长年累月干体力活积累下的肌肉,给予花姐一点点支持。
见暂时从花姐这边打听不出更多消息,黄粱提醒梅姐尽快报警,然后就匆忙返回浴场那边
。王建仁仍被挡在女换衣间外,一脸不服气的表情,嘴里不停嘟囔着“凭什么就我不能进”之类的话。无视王建仁的碎碎念,黄粱直接掀开帘子走进女换衣间。王建仁犹豫再三,还是没跟着一块进去。
走进女换衣间后,黄粱没有贸然跨过推拉门走进浴场,而是远远望着已经被张芷晴和石若谷从温泉池中抬出来的五位年轻姑娘,两人身上的白色浴衣都湿透了,紧紧贴附在凹凸有致的身体上,黄粱却无暇欣赏这番美景。
留意到黄粱的身影,石若谷抬起头和他对了下眼神,两人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黄粱从石若谷严肃冷静的眼神中读懂了含义,他的心猛的一沉,心想这下麻烦大了,怎么又死人了?石若谷的眼神分明是在说这里有人离世。
用力摇了摇头,黄粱驱散在此刻显得一不值的感伤,把这些都赶到一边去,他没时间品味悲伤。他和石若谷多年的默契已经足可以省略苍白的话语,黄粱只是抬了一下眼皮,石若谷就了然地举起一根手指。
死了一个人吗?黄粱稍稍松了一口气,至少比他预估的五位姑娘全都遇
害的情况要好一些。可即便只有一人死亡,那也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啊。黄粱的目光在平躺在地上的五个姑娘间来回扫视,他瞬间就确定了是哪位年轻漂亮的姑娘与世长辞。
是那个留着双马尾的身材娇小、举止可爱,喜好穿洛丽塔风格裙子的吴晓雯,只有她的脸黄粱没能看到,只有那个娇小的身形的头被一条白色毛巾覆盖着。
其余四个姑娘有几位已有苏醒的迹象,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呜咽声,眼皮也在不停抽动着。张芷晴不停在几个姑娘间来回走动着,轻轻呼唤她们的名字,时不时的轻轻拍打几下她们的脸庞,检查一下瞳孔有没有涣散。石若谷则是单膝跪在相貌最为出众的乔梓淇身旁,仔细照看着这位长发美女。
黄粱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索性走出浴场,快步返回到餐厅,像正在照顾花姐的梅姐要了几瓶矿泉水,随后又回到浴场,将这几瓶水给了张芷晴和石若谷。刚好有人在此时苏醒过来,是那个表情总是很严肃、显得不近人情的邱紫。
睁开眼皮后,邱紫茫然的望着躺在自己身旁的几位同伴,从表情上来看,她似
乎比黄粱他们还要困惑。接过张芷晴递来的瓶装水喝了一口,邱紫挣扎着坐了起来,边揉着额头边对站在一旁的张芷晴问:“你们怎么进来了?”当留意到站在推拉门外的黄粱时,她显得尤为慌张,赶忙捡起一旁的毛巾遮住自己的身体。
心急如焚的张芷晴一把抓住邱紫的肩膀,眼睛直勾勾的瞪着她,冲她大声问道:“究竟发生什么了?你们不是在泡温泉吗?说啊!浴场里究竟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吗?我不知道啊,”邱紫惊恐的回答,“你们、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谁让你们进来的?这里不是女士专用温泉吗?怎么有个男的——”
张芷晴急切的喊道:“现在不是顾忌这些的时候,你不知道吗,吴晓雯死了啊!”
“啥?晓雯死了?”邱紫足足花了半分多钟才理解了这句没几个字、也不复杂的言语,她眼神慌乱的搜寻起吴晓雯的身影,由于没戴眼镜的缘故,她必须用力眯着眼睛,才能在水雾缭绕的浴场内看清事务。直到发现那具脸上盖着白色毛巾的身影似乎就是吴晓雯时,邱紫的眼睛才再次睁大,脸上的表
情有了几分真实感。
邱紫手忙脚乱的推开一旁的张芷晴,尖叫着冲到吴晓雯的尸体旁,一把将盖在她脸上的毛巾扯下来,嘴里大喊着‘晓雯’。可下一个瞬间,她就从吴晓雯的身旁弹开,嘴里爆发出超越人类承受的尖叫声,只因为她看到了那张隐藏在毛巾下的扭曲变形的深紫色脸庞。
尖叫了片刻后,回过神来的邱紫再次扑到失去呼吸的吴晓雯身旁,用力摇晃着她纤细的手臂,打算将她从地上拽起来,邱紫哀嚎道:“起来呀!晓雯,你起来啊!你别吓唬我啊,晓雯,你快说话,快跟我说话啊!”
“行了,别再动她了,吴晓雯已经过世了。”石若谷严厉的说,伸手将邱紫从吴晓雯的尸体旁拉开。
邱紫茫然的回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的石若谷,用颤抖的语气:“你们、你们是在开玩笑的,对不对?你们串通好了的,对不对?晓雯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死了呢?!你们、你们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真的。”名叫姜美盛的姑娘揉着眼睛从地上坐了起来,她旁若无人的打着哈欠,一副庸懒的模样,像是刚做了个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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