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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仪式(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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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女孩和他相遇的开始。

他将洒落一地的食物重新装回袋子里,两个人自然的边走边聊了起来。

从那之后,女孩始终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发生在别人身上,梦幻的像是一部青春电影。如果不是有他的存在,自己可能早已在悲痛中沉沦崩溃了吧。

不行。

女孩用力摇了摇头,将每晚伴随自己入眠的甜美记忆赶走,她清楚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必须全身贯注。这件事她犹豫了许久,才终于下定决心。

一想到自己将要给许久未曾联系的父亲打电话,女孩就不由得心跳加速。她不禁担心如果对方不接自己的电话该怎么办?如果父亲拒绝了视频通话的要求呢?他会这样做吗?他是不是已经彻底把自己抛诸脑后了?把曾经乖巧、如今叛逆的女儿放弃了呢?那个恶毒的女人是否已经鸠占鹊巢,把父亲的心全都俘获了呢?

那个女人能做到。

女孩太清楚那人有多么恶毒,有一段时间她把自己的微信名字改成了白雪公主,这并不是因为她孤芳自赏,只是单纯的想把恶毒女人的备注改成继母皇后。

深吸了一口气,女孩把这口在体内循环了一圈的气吐出来,用力点了点头,她将目光放回到手上紧握的手机。她用左手拿着手机,右手则握着那东西冰凉的握柄。

不能再拖延下去了,父亲再过半个钟头应该就会下班回家,而一旦他回了家,那个恶毒的女人就会破坏这场女孩精心筹备了太久的仪式,这是一场决定这个破碎家庭所有人今后命运的仪式,如果父亲做出了错误选择,女孩永远都不会原谅他。

永远都不会。

————,————

平静的一天从一顿简单美味的早餐中正式拉开序幕。天气越来越好,黄粱和豆眼恢复了每天早起去家附近公园跑步的习惯。在持之以恒的锻炼下,无论是黄粱还是豆眼,体型都比之前精瘦,为盛夏的到来做着准备。

在大汗淋漓中结束跑步,散步回家的路上,买上一顿丰富的早点是黄粱每天最热衷于的琐事。他喜欢这种安心的感觉。熟悉的街道、熟悉的人,熟悉的早点摊、熟悉的老板娘,虽然包子的个头越来越小、价格越来越高,但味道始终如一。这种闻得着、看得见的安心

,才是黄粱此刻最为珍视的。

每当将买来的早点整整齐齐的摆放到餐桌上,黄粱都会油然生一股满足感,甚至还有几分庆幸,庆幸自己还能过着如此安稳的生活。

搭配着早餐的不光是豆浆油条,还有每天都必不可少的晨间新闻。很多时候黄粱打开电视新闻只是出于一种习惯,他不打算从中获取任何信息,只是单纯的听个响而已。解忧事务所的电视只有在早上吃饭的这半个小时里,才会被开启,短暂的发挥功能。

电视可以说是除了电动马桶之外最没有存在感的电器。不过这电视倒是时常换,过不了一年半载,黄粱就会发现客厅中的电视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之前的想来是被张芷晴放到哪个二手交易平台上去了。虽然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张芷晴对这些使用度不高的电器如此热衷,不过这可能就是某些极客眼中的生活情趣吧。

更好的电视当然会带来更加愉快的观影感受,这点放在任何商品上都是一样的道理,贵的东西只有贵这一个缺点,而便宜的东西除了便宜外就没有更多优点了。掏钱买电视的人是张芷晴

,黄粱也就不会拿这件事来唠叨她,而是心满意足的看着这台大几千块的电视机。

早间新闻上不时会闪过一些人的照片,大部分都是名人或体育明星,不过零星也会出现几张被打上马赛克的照片,这些人大多都是发生在京阳市的刑事案件中的受害人。

每到这个时候,黄粱就会变得极其认真,一方面这些信息与他从事的工作直接相关,他本就极其关注。另外一方面,他也是担心在新闻中看到认识的人名或面孔。这算是某种心理创伤吧,虽然并不经常,但黄粱的确会在新闻中发现与自己有过几面之缘、甚至就是因为他被送进监狱的犯罪嫌疑人的照片。

每当社会新闻的环节,黄粱就会放下碗筷,专心致志的看着电视机屏幕,留心京阳市中又发生了哪些惊世骇俗的恶性事件,这其中的一些很有可能和与他发生某种交集。

不过类似情况并不是每天都发生,大多数情况下,他只能在新闻中看到可笑的案件,类似于偷电瓶的笨贼或是开铲车和ATM机较劲的白痴。不过今天不同往常,京阳市确确实实发生了一件大事。

当那名面容姣好的女播音员用标准的播音腔说出‘李元杰’的名字时,这位家喻户晓的知名作家的照片浮现在主持人头的右侧。在看到这张照片的瞬间,黄粱就彻底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按死在椅子上。

他认识照片中的这个人,很多人都听过这人的名字,李元杰在儿童学领域是公认的大师,几代孩童都是伴随着他创作的冒险故事在父母的讲述声中入睡,跟随着他绚烂多姿的想象力在梦想王国中自由自在的飞翔。不过绝大部分的人不可能像黄粱这样,有机会和李元杰面对面的对话,倾听他讲述发生在自己家中的悲剧。

因此当从女播音员的口中得知李元杰于两天前在自己家中去世时,黄粱第一反应是这绝对是胡扯,不可能是真的!

觉察到黄粱脸上惊愕的表情,张芷晴也将碗筷放下,在电视机屏幕和黄粱之间来回打量。愣怔的盯着电视机看了片刻后,黄粱拿起遥控器将电视机关掉,放下遥控器后,他没有再拿起碗筷,而是是从椅子上站起,慢吞吞的向沙发走去。坐在沙发上,黄粱将呆滞的目光投向那两把空的扶手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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