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插上的门闩(2)
“虽然我现在处理的这起案件和你说的案子性质大不相同,不过面对的尴尬局面是一样的。”宋宁皱眉说道,“这三名重要证人通通坚称自己和刘灿的死无关,并且也不去指责其他两人是否可能是凶手,一个个既配合又不配合。”
“我听着都晕得慌。”黄粱拍了拍宋宁的肩膀,边打着哈欠,边走出这间开始变得闷热的实验室,“走吧,今晚就到此为止吧,没什么值得看的了,先回家睡觉吧。”
宋宁不满的说:“你倒是认点真啊!”
“我就算再认真,暂时也想不出破解密室的方法呀。说不定睡一觉的话,在梦中就能想到灵感了呢。”
注视着黄粱溜溜达达走向电梯的身影,宋宁无可奈何的叹口气,只能快步跟上。晚上闹了这么一通,到家时已然临近半夜,黄粱去卫生间冲了个凉,就换上睡衣上床睡觉了。
转天来的一早,睡到自然醒的黄粱神清气爽,继续过自己悠闲的小日子,躲在事务所内安心纳凉。忙完上午的事情后——拖拖地,买买菜——黄粱本打算躺在沙发上小睡一会,睡醒了再研究午饭,却被来自宋宁的一通电话打
断了安排。在电话中,宋宁不由分说的让他立刻驱车前往昨晚去过的那所大学。
黄粱也好奇这件案子能有什么后续进展,二话不说,穿上衣服、拿起车钥匙,就走出了家门。室外仍旧是能把人融化了的高温,好在坐在这辆空调开到最大功率的甲壳虫车内,黄梁倒是没受到太多煎熬。
一路无话,赶到那处大学后,黄粱在校北门见到了宋宁。宋宁坐上车指引他在校园内行驶,找到停车的地方后,两人走下车,在这所连高温都无法消退年轻人热情的高校内行走起来。
注视着身旁路过的或是赶去上课、或是下课返回的男男女女们,黄粱从这些略显稚嫩的脸庞上看到的是真真实实的喜怒哀乐。和那些比他们年长的同类相比,这些人类幼崽活得更加纯粹、简单,也更叫人羡慕。
“行了,别看了。”宋宁没好气的说,“人家姑娘穿超短裙不是给你看的。”
“我又没看人大腿。”黄粱把目光从两条白又细的筷子腿上收回,看向身旁一身正装的宋宁,心想热死你丫的,“咱们这是要去见谁?还没走到吗?”
“这校区大得过分,”宋宁掏
出一块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至于要见谁,是去见死者刘灿的导员。”
“见导员?找这人有什么用?难不成导员很熟悉那名死者?”
“一般吧,用那位导员自己的话来说算是比较熟悉,平日里和刘灿接触的也算频繁。”
“不过再频繁,也还是教职员工与学生们之间的距离,从这人口中能问出什么来啊?”
“那位导员掌握的信息寥寥无几,没什么可用的。”
“那咱们这是去干嘛?浪费时间?”黄粱问。
“我可没什么时间可浪费,是有个学生主动找到系主任,说是要为警方提供帮助。”
“啊?还有这么热心肠的学生?”黄粱略感意外的说。
宋宁则是皱起眉头,“我之前要求过校方配合警方调查,可你也知道,这种调查的前提是学生自愿。刘灿的同学们对这起案子都是唯恐避之不及,因此来自学生方面的第一手信息专案组手中掌握的不多。好不容易能出现一个主动愿意帮忙的,我只能亲自来看看。”
“你事必躬亲为什么一定要拉上我?”黄粱从口袋中掏出一包湿巾,抽出一张擦了擦额头上冒出来的汗珠,“我
的妈呀,我感觉快要被烤死了。”
“那就把嘴闭上,别把牙烤黑了。”
“放屁。”
黄粱只好跟在宋宁身后,不过宋宁似乎也对过于庞大的校区不太熟悉,两个人兜兜转转,花了将近半个小时才总算找到了死者生前所属的院系楼。
在宋宁喋喋不休的唠叨,黄粱大致对这起案件中的几名关键人物的个人信息有了相当程度的了解。这起案件中最为核心的人物当然是惨死在实验室内的那名男学生刘灿,这名读大二的本科学生攻读的是‘生物科学’专业,隶属的学院是‘生物科学与工程学院’。黄粱还问过宋宁,这个专业的学生毕业后从事哪方面的工作,不过宋宁也是一知半解,支支吾吾的说不明白。
走进这栋不起眼的五层建筑,黄粱和宋宁直奔这栋建筑的三楼,在东侧走廊的一间小办公室中,他们见到了死者刘灿的导员。宋宁和这位导员寒暄了几句,办公室内就陷入了一片尴尬的沉默。双方都有些没话找话,索性就都不说话了。
好在那名主动帮忙的学生来得还算及时,这位个头不高的男学生敲响了敞开着的办公室门,冲坐在
办公桌后的中年妇女喊了声“导员好”。女导员立刻将这名男学生介绍给宋宁和黄粱。
看起来更像是初中生、长相酷似猴子的黑皮肤男学生名叫赵同安,他同样是这个院系的,只不过比死者刘灿低一个年级,今年读大一。
根据赵同安自己的介绍,他和刘灿认识倒不是因为同属一个院系,而是因为他和刘灿是老乡,他甚至就是刘灿亲手从火车站接到学校的新生之一。一来二去,由于两个人有共同话题,因此成了不错的朋友。对于刘灿的种种事情,个头不高的赵同安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由于不打算继续打扰导员的工作,在征求赵同安和女导员的同意后,宋宁就带着这个过于兴奋的男学生离开了过于狭小的办公室。走出院系楼后,三个差距过大的陌生人都松了一口气。
向四周望了望,刚好不远处的草坪内有一处空无一人的小凉亭,可以用来谈话,三人就向凉亭走去。即便只有短短几十米的路程,可这个可以穿大号童装的大学生却是像个不老实的猴子,不安分的又蹦又跳,在路过树杈的时候,即便跳起来也够不着,仍要尝试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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