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人性本恶（3）

“选择题？”眉头紧锁的宋宁重复道，“黄粱，你TM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这么多人都听着呢，没人有闲心听你放屁！”

“抱歉抱歉，我话又多了，不过这都是先决条件，必须搞清楚。李慧慧殴打过刘灿这件事是引发这起命案的先决条件。”黄粱解释道。

虽然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李慧慧身上，但她此刻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刘灿并不是我杀死的。只有这件事对她至关重要。松开了抓住黄粱衣领的手，李慧慧踉跄着后退几步，背撞到了那扇厚重的铁门上，她掩面痛哭，抽泣声越发响亮，发泄的情感也越发汹涌。

无视尽情发泄心中悲伤的李慧慧，黄粱对其他翘首以盼的盯着自己的观众说：“先决条件都已经明了了吧？很好，各位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刘灿被李慧慧袭击后，并没有当场死亡。”

“等等...”宋宁似乎想通了什么，他那双眯起来的小眼睛微微睁大了，“这么说，死者头部的两处伤口，那处侧脑附近的伤口是李慧慧弄的？”

“对，死者刘灿头部有两处创伤，一处在侧脑附近，并不是致

命伤，致命伤在后脑部位。李慧慧打刘灿的那一下就是打在了他的侧脑上，在太阳穴往后一点的位置。”

宋宁点了点头，“这么说，真正的凶手是在李慧慧后造成后脑致命伤的人。”

“对，在李慧慧之后，第二个袭击刘灿的人才是真正的凶手。”

“那...这个人是谁？”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那个引发一起混乱的名字从黄粱口中说出。最为紧张的无疑是王一博和苏群这两家人，两位话最多、气势最凶的母亲此刻已是脸色苍白、嘴角紧闭，用畏惧的目光望着独自站在实验室内的黄粱。所有人全都默认了一个宛如真理般的事实：眼前这个男人可以决定自己一家人的命运。

究竟是自己的孩子是杀人凶手，还是另一个孩子是杀人凶手，结果的不同对这两家人而言，无疑是天堂与地狱的差别。

站在聚光灯下的黄粱深刻的感觉到此刻氛围的肃穆和沉重，恍惚间，他有种自己是手持天平的正义之神的错觉，在判断着哪一方有罪、哪一方无辜。

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的注视下，黄粱说出了真凶的姓名：“王一博，杀死刘灿的凶手就

是你。”

当听到自己的名字打破了寂静的沉默，瞬间，王一博只感觉自己距离昏厥只差一毫米，他全身的血液都一股脑的涌向脑瓜顶，只觉得头顷刻间大了无数倍，轻飘飘的，像是热气球般飘向云端。胸口仿佛被一条巨蟒紧紧勒住，蟒蛇越发用力，他越难以呼吸。王一博想叫喊，却一个音节都喊不出声。

王一博的母亲率先发难，“你、你放屁！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然敢说这种话，信不信我把告到倾家荡产！”

王一博的父亲勉强还保持着理智，他伸手抓住情绪失控、打算扑到黄粱面前挠他个满脸花的妻子，看向黄粱的目光中分明是无边无际的愤怒和敌视，这远比这个护犊心切的母亲张牙舞爪的模样更令人胆寒。

黄粱只是平静的面对这一切。

宋宁终于听到了自己心心念念的真凶的名字，却仍然搞不清楚状况，他皱眉对黄粱问道：“你是说杀死刘灿、制造密室的凶手就是王一博吗？”

“杀死刘灿的凶手的确是王一博，不过制造密室的人并不是他。”

“啊？什么？那能是谁？”不光是宋宁，包括王一博在内的所有人全都是

一阵惊呼。黄粱满意的点点头，指着那扇厚重的铁门说：“这扇门没办法动手脚，也就是说在走廊上想把屋内一侧的门栓给插上，是办不到的。”

“可、可门栓明明就被插上了啊！”彻底放松下来的苏群已然摆脱了杀人的嫌疑，他和他的父母是在场的人中最为松弛的，此刻已经完全是看戏的心态，但他脸上的困惑却不比其他人少。“我是亲眼看到的啊，”苏群小声嘟囔道，“是，王一博是比我早回来几分钟，但是我亲眼看到了啊，透过门玻璃，我的确看到屋内侧的门栓是被插上的呀。既然你说站在屋外做不到，那总不能是王一博他会穿墙术吧。插上门栓后，他是穿墙出来的？”

“他要是有这本事，也就不至于在这地方混了。”黄粱摇摇头，“当然不是，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插上门栓的人一直就待在屋内，没出来。”

“啊？一直待在屋内？”宋宁重复了一句，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低头看向代表着死者刘灿的白线，“你是说插上门栓的人，就是刘灿本人？”

黄粱回答道：“没错。在遭受李慧慧的殴打后，刘灿应该是短暂昏厥

过，不过他应该是又短暂恢复了意识。他可能没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在求生本能的驱使下，他还是挣扎着将这间实验室的门栓给插上，以防止有人继续伤害自己。

“但毕竟是头部遭到重击，插上门栓后，刘灿可能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又再次昏厥了过去，这也就是为什么王一博和苏群透过门玻璃，会看到刘灿就趴在靠近门的位置，他极有可能是刚把门栓给插上，人就体力不支的晕厥过去。”

“等等，你是说...那时候刘灿还没死，只不过是...昏了过去？”苏群瞪大眼睛问。

“对，只有这一种可能才能解释为何这间实验室碰巧成了一间封闭的完美密室。制造密室的人既不是打伤刘灿的李慧慧，也不是亲手杀死刘灿的王一博，而是刘灿本人。”

“原来是这样...”苏群呢喃道，“所以说是在打碎玻璃、把门弄开后，王一博趁我离开时杀的人？”

“对，他就是利用你去女卫生间找李慧慧的这个时间空当，残忍的将昏迷不醒的给杀害了。你没能发现刘灿还活着，但王一博一直在刘灿身旁，他不可能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