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混乱的包房(2)
黄粱是最先被叫出去的。跟在一名警员的身后走出包房,他见到了和宋宁站在一起的那名陌生男人,这人没有穿显眼的警察制服,而是身着宽松的白色褂子和黑色长裤,衣物的材质是亚麻步,相当有自己的风格。
“你就是黄粱?”寸头男人说。
“啊,是,您好。”黄粱主动向这位四十多岁模样的中年男人伸出手,宋宁在一旁介绍道:“黄梁,这位是姚峰姚警官。姚警官,这位就是黄粱,他是咱们总局的外聘顾问。”
“啊,我听过你的名字,”姚峰的宽脸盘上浮现出几分微笑,用好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比自己高了一头的黄粱,“我听人说你这人有特殊体质,成天能碰上命案,之前我还以为是扯淡而已,没想到似乎是真的。”
面对这种调侃,黄粱只能苦笑应对,“您真是说笑了,我只不过是运气差了点...”
姚峰点点头,并未再说什么,他表情异变,严肃看向那间关着五名证人的包房,“究竟是什么情况?你进入包房后都看到了什么?”
黄粱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无意中推来路过包房的门、看到的荒诞滑稽的混乱场面
讲述了一遍。姚峰听过后思索片刻,询问黄粱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
“不太清楚,”黄粱谨慎的回答,“我没在那名死者的身上看到有明显的外伤,出血量不多。我想应该是突发恶疾或其他原因导致的死亡吧,食物中毒的可能性有,但不大,毕竟其他几个人看样子都没什么大碍。”
姚峰满意的点点头,像是对学生的回答很是满意的教师,“和你估计的情况差不多,法医刚才给我的消息是说这名叫做董路的死者极有可能是中毒身亡。”
“啊,是中毒身亡吗?”黄粱倒不是特别意外。
“没错。”
“具体是何种毒素呢?”
“还得进行解刨后才能得出确切结论,不过法医认为是夹竹桃中毒的可能性很大。”
“是夹竹桃吗?”黄粱倍感意外的说,他倒是对这种毒素有所耳闻。因花朵鲜艳、花香甜美著称的夹竹桃,在很多热带地区被当成观赏植物广泛种植,不过在这种植物鲜艳的外表下,夹竹桃也是植物界中出了名的毒物。
夹竹桃真正做到了物尽其用,它的毒素遍布各个部位,树液中的浓度最高。即便是皮肤接触到树液
,都会出现严重的麻痹现象。干枯的叶片,毒素依然存在!一旦吸入焚烧叶片产生的烟雾,就有可能闹出人命。是非常恐怖的剧毒。
“死者的症状和夹竹桃毒的症状对应的上,上吐下泻、短时间内死亡。”姚峰念着法医发来的信息。
黄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行吧,这种东西在一间饭店的包房内可不常见,基本可以确定是人为投毒吧。”
“对。黄粱,你着急吗?”
“啊,您问这干嘛?”黄粱意外的说。
“你要是不着急的话,就过来一起参与调查吧。当然,没什么补助就是了。”
“啊,这个...倒是没什么,反正我已经帮警方白破了很多案子了。”黄粱半开玩笑的说,“最近这几年的工资,在我还没离开警队时就都提前发给我了。”
“成,你同意帮忙就行。”拍了下黄粱的肩膀,姚峰带着黄粱和宋宁走进一间空着的包房,房间内的圆桌被推到角落里。不知从哪儿找来了一张小方桌,把椅子摆好后,姚峰让人将那五名证人中的一位叫进来,正式开始问询工作。
首先被带进包房内的是那名假发贴歪斜、几乎快从
头上掉下来的中年男人。在一番例行公事的个人信息的询问后,黄粱得知眼前这位神色紧张、哆嗦打颤的男人名叫梁超,今年39岁,是死者董路开过的一间培训学校的教师。
当被问及董路开的是什么类型的培训学校时,梁超支支吾吾的解释了好半天,全是些不明所以的专业名词和英缩写。见几名审讯人员全都皱起眉头,梁超这才说了几句人话:“其实就是哄孩子的地方,教孩子搭积木,陪孩子玩之类的。”
“啊,这种教培机构现在很流行,我妻子还打算把我女儿送去学呢。”宋宁说。
黄粱意外的说:“你女儿?囡囡才多大啊,就送去上补习班,没这必要吧。”
“刚过一生日的小孩都有报班的,好几万呢。学什么大颗粒积木,我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宋宁说话的语气颇为无奈,“母亲,那都是盲目的。”
“行吧...”
“也就是说死者董路是你工作单位的老板?”姚峰问。
“对,董哥是校长,不过我们学校已经关张了,严格意义上来说,他算是我的前老板。”
“关张了?为什么。”姚峰问。
“这个嘛.
..其实也没啥。”梁超抬手挠了挠头上的假发贴,他此刻才意识到这东西歪了,赶忙从衬衫的前袋中摸出一面小镜子,就这样堂而皇之的照镜子,把头上的假发贴贴好。
坐在桌后的几名警察外加黄粱,都只能翻着白眼瞪着这人整理自己的假发。好不容易弄好之后他这才收起镜子,稍显尴尬的望着面前这几位陌生人。“那个,不好意思啊,我这头发——”
“行了,不用解释。你的头发不重要,还是说回到这场饭局吧,你们几个为什么凑在一起吃饭?董路不是已经把学校关了吗?”姚峰冷脸问道。
“啊,对,就是因为学校关门了嘛,剩下的这几位老师才一起吃个散伙饭,是董哥提议的。”
“你们学校就只有你们这五名老师吗?”
“最后没走的就剩我们这五个了。最多的时候,我们学校有十几名老师吧。正式员工倒是不多,平时一大半都是来我们学校兼职的,不是什么人都能撑过试用期。我们学校也是行业内响当当的。”
答话时,梁超的表情有几分得意。黄粱忍不住在心中嘀咕,这人该不会有个什么经理的头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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