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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散伙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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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是有这么一回事。”何勇嘀咕道,“昨天在群里聊天的时候,我还看到梁超说他会给董路拿专门配套好酒的杯子,类似的话他都嚷嚷好几天了。”

“人啊,就不能太显摆,有时候低调点总不是坏事。”黄粱对坐在椅子上、正体会着劫后余生的虚脱感的梁超说。

对于现在的梁超而言,黄粱就是那个上苍派下来拯救他的天使,无论说什么都能让他感激涕零,他不住的点头说道:“我呀,就是太欠了!我这不有病吗?我给董路拿什么好酒、还配什么杯子啊!我纯是自己没事找事。对,你说的对,做人得低调,不能整这些没用的,我以后肯定夹着尾巴做人。”

“你最好长点儿记性,就是因为你提前在工作群中宣扬你会在这次散伙饭上带好酒和好杯子,凶手才会利用这些。”

“可、可凶手为什么要盯上我啊?我不就是拿点东西孝敬一下董路吗?拍下马屁都不可以吗?因为这点事就让我背上杀人黑锅,这人、这人也太过分了吧!”梁超委屈巴巴的说。

“如果仅仅是看不过你人品差的话,下毒的凶手当然不会把杀人罪

责推到你身上。这人仇恨董路不假,但凶手同样也仇恨你。”

“什么?仇恨我?有人仇恨我。”梁超大惊失色的看向包房内的几名同事,“怎么、怎么可能呢?我也——我也没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不就是平时巴结巴结董路吗?你说哪有人不巴结领导的?我、我怎么——”

“你平时做的那些还不过分?”何勇呛声道,“你平时巴结上司、打压同事就不说了,有什么你不想上的课,就推给其他老师上,还成天抢教具抢教室的,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没做过啥!”

“就是,早就看你不顺眼了,”杜美云在一旁帮腔,“成天像个不安分的鲶鱼似的,把办公室搅得一团乱,还自我感觉良好呢?要不是你成天舔着董路,我们至于受你这份气吗?”

梁超涨红着脸颊争辩道:“诶!你们这是什么话?我怎么——”

“行了,别说话了,你这个小丑。”蒋思怡厌烦的说,“不要那个脸,成天给我发骚扰短信,我都不好意思提。”

“啥?你还干这种事情?”何勇冲着梁超怒目而视。

被围攻的梁超慌乱的挥舞着手,解释道:“我

、我那是!没有,你们别误会,我就是——唉,我、我说不清楚了!反正...反正我跟董路的死没关系!”他自暴自弃的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肩膀,头顶上白炽灯投向的光线照亮着他那光秃秃的大脑袋,就像是一颗剥了壳的卤蛋。

“看来你的同事们对你的怨气都很重的。”调侃了梁超一句,黄粱严肃的说:“凶手对梁超和董路怀着刻骨铭心的仇恨,就是这一点让我想通了凶手的杀人动机。”

“是什么?”何勇迫不及待的问,“为什么凶手要毒死董路,还打算嫁祸给梁超呢?”

“其实很简单,答案显而易见,肯定是这两个人一起做过什么让凶手无法原谅的举动。如果要上升到夺人性命的仇恨,毫无疑问,这份仇恨也一定与人命有关。

“考虑到去年你们学校曾发生的那起孩童失足坠亡事件,就不难推测董路的死和梁超被诬陷,都与这件死亡事件有关。

“那个年仅六岁的女童从楼梯上摔落致死,女童的家长在打赢官司的情况下,仍旧拿不到赔偿和道歉,愤而在董路的学校内上吊自杀,这两起死亡就是引发今天这起

下毒事件的诱因。”

“哈?是因为这件事吗?”杜美云意外的问,“我还以为学校关门,这件事就算是彻底完了呢,没想到还有后续。那这么说凶手肯定就在你们之间了?”杜美云打量着坐在自己身旁的三位年轻同事,她很清楚自己不是下毒者,梁超也不是,而这三位年轻同事都是在这一连串事件结束后,才来到董路的学校任职,凶手只可能在他们之中。

黄粱点了点头,目光依次在何勇、蒋思怡和余丹的脸上掠过,“凶手之所以会来到董路这间注定要关门倒闭的教培机构,就是为了寻找机会伺机报复。”

“真的假的?凶手原来是你们俩之中?”何勇惊恐的打量着蒋思怡和余丹。

“你别装蒜!说不定你才是那个下毒者!”蒋思怡立刻反驳道。

余丹默不作声的坐在椅子上,眼神专注的看着放在自己膝盖上的那两只攥紧成拳的手。

“哎!你可别胡说啊,我和董路的死没关系!我是看不惯他,但我也不至于下毒弄他吧。”到了这个份儿上,何勇也顾不上去在自己的女神面前保持良好形象了,激动的和蒋思怡大声争吵

起来,“倒是你,成天往董路的办公室跑,也不知道你去干啥...”

“你流氓!”恼羞成怒的蒋思怡抬起手就给了何勇一巴掌,被扇蒙了的何勇捂着一侧脸颊,目瞪口呆的看着面目狰狞的蒋思怡,眼神中原本潜藏的情愫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厌烦。不过好在他还保持着理智,并没有出手还击,只是挪动椅子从蒋思怡身旁挪开。

“行了行了,你们还是留点力气吧,都折腾一晚上了,还这么精神呢?”黄粱无可奈何的望着这群充满着火药味的证人们,之后将目光定格在那名真正的下毒者身上,“余丹,你就没什么话想解释的吗?”

此话一出,包房内所有人的视线齐刷刷的看向那个坐在角落中一言不发的消瘦身影,身着深蓝色套装的余丹双腿并拢、肩膀收紧,她微微低着头,似乎对于包房(不宜显示)向自己的一道道充满着难以置信和困惑不解的目光一无所知,她专心致志的盯着自己白皙的手背看。

又沉默了半分分钟,余丹才缓缓抬起头来,用她那双如一潭死水般的淡灰色眼眸看向黄粱:“我没什么可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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