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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酒会(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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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冷眼旁观着站在台上的王思林讲着那些带着颜色的低俗笑话。几个不知是真是假的段子过后,王思林在站在人群第一排的女秘的提醒下,才想起来还有正经事要做,这才一拍脑门冲着台下的一众人说:“闲话就说到这里吧,鄙人的酒庄今天正式开业,所以呢,为了讨个好彩头,就容我进行一个小仪式,不繁琐啊,就简简单单的几步,各位就当是给我捧个场,可以吗?”

回答王思的当然不是‘不可以’、‘滚下去’,而是一片掌声。王思林满意的点点头,冲着站在自己身后的佩妮点了下头,这名女助理立刻一路小跑冲下舞台,从一名早已经等候在角落中的服务员手中接过托盘,托盘上摆放着总共6个高脚酒杯,似乎是取六六大顺的含义。

也是难为穿着高跟鞋的佩妮全程一路小跑,端着托盘回到台上,她站在王思林身旁,你微微屈膝弯腰,做出恭敬的姿态。

“我就不客气了啊。”假客气一句,王思林伸手在托盘上的酒杯中点了点,随便拿起一杯。他先是向众人举杯示意,介绍起这杯中的酒就是他的酒庄

中自酿的葡萄酒。然后在众位宾客的注视下,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伸进葡萄酒杯中蘸了蘸。

台下的人们都不知道王思林要干什么,不过王思林倒是一脸肃穆的表情,冲着台下的人说道:“各位,好酒先祭天!”他将粘着红酒的手指指向天空,“再祭地!”手指又伸进酒杯中蘸了下酒液,手指指向地面,“最后祭人!”又蘸了下红酒,王思林将手指指向人群。

站在前排的几个人下意识的后退半步,生怕被飞溅的酒液溅到。

做完这个并不复杂的‘点酒礼’后,王思林将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也不嫌弃自己的手指头在酒液中搅合了好几下。

喝完后,王思林将空了的酒杯放回到托盘里,挥手让佩妮把酒端下去,女助理赶忙冲下舞台,将托盘交给等候在一旁的服务生,又噔噔噔的返回到台上,紧紧跟在王思林身后,就像一根红色尾巴,紧贴着王思林。

做完了不知所谓的‘点酒礼’后,王思林不急不忙的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一份演讲稿,一边瞥着上面的字,一边即兴发挥,说的倒还算是有模有样,一看就是事先

练习过。虽然演讲稿过于冗长,台下的观众们也没几个在认真听的,不过看在王思林的面子上,倒是没有任何人敢表现出懈怠,全都耐着性子陪王思林胡闹。

眼看着王思林将手中的演讲稿翻篇,黄粱在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心说这大哥还想说多久啊?为什么这些上了年纪的男人无论事业是否成功,都会变得这么能说呢?是酒精作祟的缘故?那半杯红酒下肚,助长了王思林的倾诉欲?

无视口无遮拦的王思林,黄粱只能用观察四周宾客的举动打发时间,他这才发现站在身旁的徐东原来一直在玩手机,他在单手下手机自走棋,倒是不耽误保持微笑。

正当黄粱打算从人群中逃离,去到卫生间或是哪间空着的休息室忙里偷闲时,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站在台上的王思林似乎发生了某种变故,突然就不说话了。

这位大哥在说话时会配合夸张的手势,似乎不比划就不会说话,可王思林毫无征兆的突然愣在台上,手微微举起,双眼突出,表情很是僵硬,不知怎么的,张开的大嘴突然就断了声音。

舞台下的一众宾客们还以为

王思林是在模仿某人的滑稽表情,有些人在配合的大笑鼓掌,但也有不少人开始交头接耳,察觉到这人情况有些不对劲。

事态发展十分迅速,几个呼吸间,站在台上的王思林突然就踉跄着半转身,向着侧后方直直倒去。刚好人倒在了身后那名女助理佩妮的身上。佩妮下意识的扶住王思林。王思林直接把头埋在佩妮的脖颈间。

佩妮毫无防备,突然当着一众人上演这么一出亲密接触,即便是她也是瞬间慌了神。面红耳赤的对自己怀中的王思林小声说话,她也不敢直接将王思林推开,只能磕磕巴巴的问:“王、王董您这是怎么了?这么、这么多人呢,你别这样...有啥事一会说啊...”

台下的一众人也搞不清楚这一幕究竟是什么情况。虽然王思林方才说了不少带颜色的低俗笑话,可也没必要亲自上演吧。大家至少表面上还都是体面人啊。

就当人群中的议论声越来越响时,站在台上手足无措的佩妮突然爆发出一连串的惨叫声。就像是有人拿电锯正切割她的手臂一般。佩妮惨叫着将倒在自己面前的王思林推开

,她的力量之大,生生将身材臃肿的王思林推了个跟头,他重重摔在舞台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只不过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随后就被更加惨烈、更加响亮的来自多人的尖叫声淹没。发出尖叫声的主力军是在场的女宾,不过黄粱也捕捉到了几个身高体壮的大老爷们发出刺耳的尖叫。即便是他,也发出了一声惊呼。

佩妮此刻变成了一身红,模样实在是太过惊悚。她原本穿着的那件白色短袖衬衫此刻被晕染上了一大团红色,就像是有一朵红色大丽花在她的衬衫上盛开。原本就穿着红色超短裙的佩妮,这下总算是凑齐了一身红,只不过给予她这一抹红色的王思林此刻已倒在舞台上,正拼命抽搐着。

不知道是谁突然喊了声“杀人了”,声音之尖利、音量之大,直接刺破了会场内濒临崩溃的平衡。所有人——不论男女老少——全都抱头鼠窜,尖叫着向四面八方跑去,寻找着从宴会厅逃离的出口。每个人都像是无头苍蝇,就是找不到正确出口。场面顿时乱作一团,宛如是一锅煮沸的水无人理会,在刺耳的尖叫中满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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