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纹身(4)
石若谷拿起这张写着联系方式的餐巾纸,向酒吧老板露出满意的微笑,“感谢您的配合。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需要您现在就去办一下。”
“还干嘛啊?”酒吧老板不耐烦的问。
“我们都喝酒了,你也喝酒了,都不适合开车,您最好去找几辆车,把那几个孩子安全送回家。”
“啥?我去送那几个白痴?”
“对,就现在。”
酒吧老板不服气的瞪着石若谷,可最终还是他率先挪开了视线。手撑在膝盖上从卡座上站起,他大步向那几名人对自己闹出的乱子一无所知的半大孩子走去。
石若谷和辛雨注视着那几个高中生被酒吧老板连推带搡的赶向门口,其中一个走了一半才想起来没拿包,又灰溜溜的跑回去从沙发底下掏出包。这之后酒吧老板把几名学生给赶出大门。
“你们这里经常来未成年学生吗?”辛雨冲着站在吧台内正拿着本纸质看的酒保问。
“我们这里不欢迎未成年顾客的。只不过那几个孩子中有一个是老板的亲侄子,今天他最好的朋友过生日,才想在我们这里举办生日会。”酒保头也不抬的边说边用手指翻了一
页,“两位来的正是时候。”
“行吧。”辛雨点点头,心里这才彻底放心下来。不知为何,她觉得这个光头酒保说的话值得信赖。或许是因为一个人能把自己的身体练到如此极致的状态,一定是个意志坚定的人吧。
又喝了几口啤酒,在那名酒吧老板返回之前,石若谷和辛雨分开人群,走出了这间过于闷热的酒吧。重新回到夜空下,走上陡峭的台阶回到路上,清爽的夜风拂过脸颊,两人都不由自主的站住,任凭风赶走身上的燥热。
把几名学生送上出租车的酒吧老板刚好这时候往回走,当看到站在台阶顶端的辛雨和石若谷时,他的第一反应是想装作没看见,绕开两人走下楼梯,不过又转念一想,他径直向两人走了过来。
“两位是打算回家?”他主动开口说。
“怎么,打算给我们去叫辆车来?”
“如果两位需要的话。”
“我们自己会叫。”
“好吧,”酒吧老板耸耸肩膀,他有些刻意问:“这么说是那支乐队里的某个小伙子惹上大.麻烦了?”
“与你无关。”辛雨冷冰冰的说。
“是是,最好与我无关,我可不想和他们惹出
来的麻烦有半点关系。不过呢,毕竟是我曾经照顾的孩子,年龄比我刚刚送走的那几个也没大上几岁,两位要是找到他们的话,能不能...能不能别太难为他们。”
“这并不取决于我们,而是取决于他们配不配合。”辛雨冷着脸说,“你好像对于他们惹上大.麻烦这件事毫不意外啊。”
“当然不会意外,那群小子一个个的都自我标榜叛逆,说白了就是故意不听人话,他们要是不惹出麻烦来,我才会意外。不过他们真的都不是什么坏人,平时打个架、搞个破坏之类的,也只不过是发泄生活中的不如意。
“毕竟是没长大的孩子,要真是干出什么蠢事的话,我得先说明啊,跟我和我的酒吧可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就是...如果两位真能联系到他们的话,能不能帮我转告一声,如果他们还愿意来我这里演出的话,就打电话给我。”
“你为什么不给他们打去电话?”石若谷问。
“因为我不想服软,尤其是向一群没长毛的孩子。就这样,两位。”冲着辛雨和石若谷点了下头,酒吧老板背着手,溜溜达达的走下楼梯。
又站在路旁吹了
会儿夜风,辛雨掏出手机拨通了那张餐巾纸上写着的手机号码。第一次通了,但没人接,辛雨又播了好几次,这通电话才在一阵骂骂咧咧中被人接通:
“喂,TM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有病啊!给我打电话干屁?我告诉你啊,我什么都不买,不用跟我推销什么!我兜里没钱,别再打扰老子了,这就把你拉黑,听懂了吗?”
“你是蛋仔。”辛雨忍着脾气问。
“啊?你知道我?”
“对,你有时间吗?找你聊聊。”
“找我聊聊,你谁呀?从谁那儿知道我的?我告诉你啊,我没钱!小瘪三欠的钱找他还去,别找我!我现在跟他没关系。”
强忍住问谁是小瘪三,辛雨说:“蛋仔,你最好现在就穿上衣服,把你家的地址告诉我,这样对咱们都方便。”
“我说现在骗子都已经这么嚣张了吗?我不知道你是从哪儿听到我的,我警告你啊,别跟我扯这些没用的!我现在就要睡觉,我管你呢,见鬼去吧!”骂了句脏话后,对方直接把电话咔嚓一声挂断了!再拨打过去,就已经是无法接通,显然这个蛋仔把辛雨的手机号给拉黑了。
“我就说
不行吧。”石若谷在一旁说,“这些叛逆期的孩子,你讲理讲情都没用,人话都听不懂的。”
“唉,本想用正常人的方式和他接触,到头来,还是只能动用手段啊。”辛雨无奈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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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仔本来是不想大半夜的出门的,但迫于无奈,他只能随便套上件T恤短裤,就走出了自己朋友的家。
虽说是朋友,蛋仔甚至不清楚这人姓甚名谁,只不过是在一起玩了几天音乐而已。要不是想在这人家的沙发上睡上一下,蛋仔才不会背着良心说这人有打鼓的天赋。开玩笑,打架子鼓可不是有手就能来的。
虽说在整个乐队中,鼓手一向都是存在感最低的,只能靠玩一玩花活来吸引乐迷的注意。蛋仔虽然鼓敲的还不错,但手上的功夫就差了点,没办法把鼓槌玩出什么夺人眼球的花样来,只能老老实实的敲节奏。
他也不敢像是其他人那样,一曲终了直接把拳头怼进鼓里,乐器实在太贵了,他现在用的还都是捡别人剩下的二手货。要不是那间练习室的老板是位好面子的大哥,十分讲义气,他们或许连这最后能练习的地方都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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