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不惜一切代价(2)
“行吧...”黄粱怅然若失的盯着王建仁手机屏幕上呈现的男人的照片,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人竟然和李子栋存在血缘关系。黄粱停顿了一下,问道:“你去找过这人吗?”
“还没有,我是今天才查到这件事,我琢磨了一整天,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但哥哥我又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不对劲,我就想起来你之前不是说过吗,这案子有些古怪。当时我还笑你,说你这人被馅饼砸了还赖老天爷,现在哥哥我收回这句话。老天爷丢的即便真是个馅饼,也可能是个馊的。”
黄粱无动于衷的注视着照片中的男人,对耳旁王建仁的碎碎念充耳不闻,他在脑海中思索着这个男人对现有局面会产生怎样的影响。如果把这个人加到目前已经有了结论的案件中,会产生怎样的连锁反应呢?
在一旁自言自语的王建仁留意到黄粱正一动不动的靠在车座上,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前挡风玻璃,眼神茫然而没有聚焦,就像是困惑着天为什么会黑一般,王建仁立刻闭上嘴,他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没有用,除非狠狠扇身旁这人几个巴掌,否则甭想把黄粱
从专注的思考中叫醒。
小声嘟囔一句‘行,想着吧,哥哥我保持安静’,王建仁就又点一根烟,转头冲着车窗外吸了起来。
这一想,黄梁就想了整整一刻钟,这一刻钟里他宛如入定一般,一动不动的坐在车座椅上,如果不是他的眼皮还会缓慢的眨上几下,他简直就跟一座逼真的蜡像没任何区别,甚至看起来要更加表情呆滞、眼神空洞。
在一声不易察觉的叹息声中,黄粱从这雕塑般冻结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就像是透明的枷锁不再束缚他的身体。他左右摇晃着僵硬的脖颈,骨头发出嘎嘣嘎嘣的声响。已经把整整半包烟抽完的王建仁转头看向他,边打着哈欠边问:“欢迎回来,想出什么了吗?”
“你别问,这件事与你无关。”
一听这话,王建仁立刻就变了脸色,“你这话什么意思?梁子,什么叫与我无关?”
“总之你就别掺和了,我自己想办法。”
“不是,你把话说清楚啊,你究竟想明白什么了?”
“所有。”
“所有?”
“所有的疑问。”黄粱面无表情的说,他用下巴向王建仁已经熄灭的手机屏幕示意了
一下,“那个男人的出现将之前所有的我们认为的既定事,实全都推翻了。”
“全都推翻了,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说李子栋...不是真正的凶手?!”王建仁倒吸一口凉气。
“他可以是,也可以不是。”
“啥可以是也可以不是?你究竟啥意思?”王建仁一个头两个大,“你究竟想说什么啊?”
“总之这件事你就别插手了,大王,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三天之内,你别把这个男人是李子栋亲属的事实告诉任何人。”
“任何人?”王建仁挑眉发问,“即便是辛雨也不行?”
“对,辛雨也不行。”黄粱缓慢但坚定的摇了下头,“你也绝对不可以去联系这个人,做出任何接近他的举动。”
“不是,梁子,你究竟在盘算什么呢?你这么说哥哥我可有点害怕呀。”王建仁忧心忡忡的说。
“没什么,我只要你留给我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想把这一发现告诉谁都可以,就算是你直接找到这人,和他当面摊牌那也是你的事,但请给我三天时间。让我去尝试一下。我担心如果这人知晓警方已经了解到他和李子栋是亲属
关系的话,会引起他的警觉。”
王建仁表情纠结的凝视了黄粱许久,最终才不情愿的点了下头。
“总之你给我三天时间,最多三天。”
“三天不三天的倒没什么,哥哥,我就是有些有些不放心,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想弄一些,嗯,弄一些出格的事情?”王建仁表情纠结的问。
“你还是别问了,知道太多对你我都不好。总之你相信我吗?”
“当然相信!要说这世界上有谁值得哥哥我把命交出去的,你肯定算一个。”王建仁表情极其认真的回答。
“那就行,既然如此,你就什么都别问了,如果事情真如我想的那样,那我必须兵出险招,如果不是,仅仅只是我想多了,那为最好,闹出的任何乱子我一个人承担责任。”
“行吧...反正,唉,反正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千万别太勉强自己。”拍了拍黄粱的肩膀,王建仁只能用充满忧虑的目光注视着他,他不清楚自己这位小脑瓜极为聪颖的朋友究竟想要干嘛,直觉告诉他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从王建仁的吉普车走下来后,黄粱默默返回到解忧事务所,此时时间已经来
到了晚上10点,整条街道都变得无比安静,即便打开窗户,也不会有嘈杂的噪音从窗外飘进屋内。一切的一切都被黑夜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这层面纱让人安静,却又让人心慌,一种无形的压力弥漫在解忧事务所安静的客厅内。
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轻轻拂过架上陈列的一本本,随后围绕着黄粱打转。默默坐在沙发上,黄粱睁开的双眼凝视着昏暗客厅中墙壁上的一个模糊的点。他并没有真的在看什么,只是将自己方才思索的那一番骇人听闻的推理又再次梳理了一遍。然后黄粱从茶几下面拿出纸笔,将推理写在纸上。
黄粱足足写了半个小时,期间他无数次的增增减减、删删改改,大团大团的涂鸦将这张纸涂抹的满目疮仪,当他终于满意的将笔放下时,这张打印纸上几乎没有了空白的地方,全都是涂抹改写过的痕迹。
拿起纸将内容又从头到尾读了一遍,黄粱很满意。他本打算一股作气,将这些内容再精简一下,干净整洁的写在另一张纸上,可由于专注的奋笔疾了整整半个钟头,他本就不经常写字的手腕隐隐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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