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执迷不悟（1）

在一楼大厅，黄粱见到了两名年龄在0岁左右的女人，这两位女士非常有气质，一位短发、一位长发，虽然都谈不上是貌美如花，但衣品和气场都远超常人，站在一楼大厅内显得是鹤立鸡群。

王建仁毫无怯意的走到两名陌生女士面前，双方一阵简短寒暄后直奔主题，王建仁带着两人去查看死者身上那件残破的裙子。

黄粱全程围观了这两个女人辨识死者衣物的全过程，那位短头发的女人应该就是这款裙子的设计师。名叫苏韵的女设计师凑近这件平铺在大方桌上的残破不全的裙子，对衣物上的血污无动于衷，她专注的目光宛如是一台X光扫描仪，将这件残破不全的裙子的每一针、每一线，全都收入眼底。让黄粱案子感慨果然认真工作的人最有魅力，无论男女。

店主和设计师就这条裙子简单商量了片刻，在屋内其他人屏息凝神的注目礼下，那名叫做苏韵的女设计师转头看向过来主持工作的辛雨，给予了自己的判断：“没错，这件裙子是我们店里的。”

“你确定？”黄粱能够明显看出辛雨在强压兴奋。

“确定？”苏韵毫

不迟疑的回答。

“好的。接下来还需要两位配合一下工作，我们需要这款裙子上架后所有的购买记录，当然，优先级最高的还是收货地址是京阳市的记录。”

“这是当然的，能给我找一台电脑吗？我现在就可以数据导出来。”

“您这边请。那个小刘，交给你了。”辛雨叫来个人，让他去专门处理这件事。由于还有其他工作要忙，辛雨只是夸奖了黄粱和王建仁几句，就匆忙返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继续工作。

原本诺大的会议室内突然就只剩下黄粱和王建仁两个人，那件死者身穿的残破不全的裙子也被妥善的保管起来带走了。

等到会议室的门关上，王建仁立刻如释重负的坐在一把椅子上，把双脚放在桌面上惬意的享受着收获的快乐。“梁子，你是头功，我算是占了你的便宜。这次哥哥我记下了，以后肯定还你。”

黄粱耸耸肩：“这些之后再说吧，当务之急是找到那名死者的确切信息。”

“我想应该不会太麻烦，”王建仁乐观的说，“毕竟是四百多、将近五百块一条的裙子，同样样式的在其他店买也就一百出头，应该没

多少人为了那所谓的‘正品’两个字就多花上几百块钱。

“要我说啊，四五百的定价稍有些尴尬，高不成低不就的。有钱的肯定觉得这价格太便宜，没钱的就觉得这价格太贵。你说是吧？”

黄粱点了点头：“希望吧，最好没有太多购买信息，这样调查起来也方便。”

“没事，就算多也不怕，反正有手机号、有地址，直接找过去就完事了。咱们也不用挨家挨户每户都得去，先打电话，打通了的就直接过。打不通的再让附近派出所的侦查员去实地走访看看。

“要是一直联系不到人，那咱们再出马。咱们俩就两双腿、四只脚，真要是都靠咱们俩走的话，甭寻思，这案子过年都破不了！浪费那些油钱也没地儿报销啊。”

黄粱苦笑着摇摇头：“你能不能别这么小市民啊，王大警官？”

“小市民怎么了？我王建仁就是个小市民，我骄傲！”王建仁起着高调说。

“行吧行吧，那你们就忙着吧，我看今天应该没有我能发挥的空间了。就不打扰你们工作了，我这就回家。”

“啊，这就要走吗？还没吃午饭呢，一起吃个饭再走—

—”

“打住，你可别打算再讹我一顿饭。”

在王建仁遗憾的目光中，黄粱溜溜达达的走出了这间大会室。在开车返回解忧事务所的途中，他心血来潮给自己的委托人张淑仪打去电话。当得知张淑仪目前下榻的小旅馆距离自己现在所处的位置只有不到十分钟的车程时，黄粱当机立断，决定去和委托人见一面，顺便把午饭给解决了。

顺利和委托人张淑仪汇合之后，两个人随便找了家开在路旁的连锁面馆，走进去一人要了一碗十几块钱的牛肉面，边吃边聊了起来。交谈过程中主要是张淑仪在说，黄粱时不时提几个问题。黄粱并没有把这两天的经过向这位委托人透露半分，毕竟这些都涉及到调查机密。

当听张淑仪亲口说，她已经接受了梁家栋的请求，打算拍一个短视频来为他站台时，黄粱顿时皱紧眉头，劝说道：“张女士，您没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吧？您不出来讲梁家栋的坏话，就已经是对他强有力的支持了。

“您应该也清楚他现在在网络上有多么活跃，他和他的律师还专门弄了个主页，来宣扬他们口中所谓的事实。您要是

真的去给他们站台背的话，那岂不就是在告诉众人，梁家栋是被冤枉的。”

“我认为他就是被冤枉的。”张淑仪面无表情的说。

“怎么可能！张女士，我完全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目前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无法推翻当年下达的死刑判决。梁家栋就是那名凶手，就是他杀害了您的亲妹妹呀。”

“我现在并不这样认为了。”

黄粱放下筷子，无语的注视着眼前这个顽固不灵的中年妇女，心说究竟这个梁家栋是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怎么能把你变得这么死心塌地的呢？

或许是从黄粱的表情和眼神中读懂了他此刻的想法，张淑仪同样放下筷子，两只手平放在桌面上，直视着黄梁皱紧的眉头说：“我一直相信人心都是肉长的。梁家栋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坚持不懈的自救，这些我全都看在眼里。如今在我妹妹死去的地方又发生了另外一起案件，又是一个来京阳市打工的年轻姑娘被人残忍的杀死了。

“我不得不去思考，究竟谁是对、谁是错，被关进监狱中的梁家栋就真的是杀人凶手吗？没有任何一个人亲眼看到过他杀人的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