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跳舞的人（5）

“还是我们的工作做的不到位呀。”王警官自责的叹了口气，“在我们的走访调查中，从来没打听过那栋房子还出现过第三个人。不过考虑到两名死者同一楼层的两间房屋，在案发当晚都没有住人，一间是长期空闲，另外一间是住户去外地出差了。

“至于楼上楼下，虽然有人提到过在案发当晚推测的案发时间段内，听到楼上有声响传来，不过我们当时的判断是那个孙子在杀完人后，对自己爷爷进行分尸时发出的声响。也没有太当回事。毕竟光从声音是没法判断出屋内有几个人的，除非三个人都在大喊大叫。”

黄粱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王警官有些急迫的解释道：“我们也彻查了两名死者的社会关系。那名死去的老者现年2岁，平时就是下楼去家附近的公园散散步、去菜市场买买菜。也不和住在同一栋楼内的邻居有来往。

“平时和他下棋聊天的都是住在同一小区的其他老人。从这些老人口中，我们没能打听到太多消息，除了他经常说自己有个不争气的孙子。”

“爷孙俩之间的矛盾很剧烈呀。”

“只能说是水火不容

吧。毕竟看着一个二十出头、还成天在家里好吃懒做的晚辈，也没有哪个做长辈的能咽下这口气。”

“倒也是...那个孙子呢？他的社会关系应该比较复杂吧。”

“这个...按理说应该是挺复杂的，但调查起来却没什么，我们发现这人已经在家中待了将近两个月了，这期间他每天都是在家中上网打游戏，几乎是足不出户。”

“没有正常的社交活动吗？”

“没有，从我们调查得知的情况来看，这人似乎是性情大便，从前是一个非常爱玩爱出去的人，但是自从辞了上一份服务员的工作后，就变得沉默寡言、闭门不出了。”

“这么说，导致他性情大变的原因是上一份工作喽？”

“这个...就不太好说了，我们在走访调查的过程中，主要把精力放在了案发前这一段时间。对于两个月前他为什么从火锅城离开，还不得而知。只是和他当时的主管聊了几句，打听一下他的情况。”

“行吧。”黄粱知道自己也没资格说些什么，只是敷衍着点了下头。

“总之在这个视频出现之前，所有证据全都指向我们之前下的判断，

但这个视频一出，一切就被彻底推翻了。这两个人的死肯定还另有隐情。”

黄粱默默点了下头，他当然清楚眼前这名刑警所说的情况，是有人将这两个人的死伪造成是孙子杀害爷爷后畏罪自杀的假象。

事实上，这一对平时感情并不算融洽的爷孙是死在同一个人之手。问题在于，究竟是谁会对这一对与社会脱节的爷孙俩痛下杀手呢？而且是如此的处心积虑。

就在黄粱和王警官讨论对这起案件的看法时，一股混合着烟味与汗臭味的味道飘进这间狭小的会议室内。黄粱下意识的回头看向敞开房门的门口，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门框下，一脸坏笑着看着他。

望着冲自己露出一嘴大黄牙的王建仁，黄粱无语的翻了个白眼，嘟囔道：“Hld are ”

“哎呀，还跟哥哥我甩上英词了。刚好这一句我能听懂，不然还被你唬住了，怎么老是我？那当然了，一听分局说来了个总局的外聘顾问，不用猜，我都知道是你，这不，哥哥我刚好在值班，就把这件案子给争取过来了。行啊，坐家里又有什么新发现了？”

无视王建仁的调侃，黄粱坐在椅子上生闷气。两位同样姓王的刑警立刻攀谈起来，王建仁得知了这件案子的大致详情后，立刻抑制不住兴奋的说：“这八成是一名专业杀手干的。手脚利落、动作干净，什么痕迹都没留下！要不是有这个视频碰巧拍到了他的身影，根本就不会有人想到这一对爷孙俩的死，竟然是遭人蓄意谋杀！”

“说点我们不知道的。”黄粱没好气的说。

“不知道的也有，咱们这就去那间火锅城逛逛吧。”

“现在吗？”黄粱惊讶的问。

“对呀，现在刚好8点多，正是晚上人多的时候。此时不去火锅城，还什么时候去？”

“去的话倒也行...”黄粱点点头，“那走吧。”他从椅子上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那个，我也一块跟着去吧。”王警官顺势起身说道。

“不用了，”王建仁拍了拍他的肩膀，“情况我都大致了解了，你就忙你们的工作吧。我和梁子我们俩习惯小队作业，有什么需要帮忙的，我们再给你打电话，先这样。”

“行吧。”王警官只能坐回到椅子上目送这两名一高一矮、一俊一丑

的二人组走出自己的视线范围。

走出分局大楼后，黄粱和王建仁分别开车自己的车向着死者徐浩然生前工作过的火锅城驶去。在路上，两人通过手机语音聊天，对于一会到达火锅城后将要询问什么问题简单讨论了一番。

到达目的地后，不出所料，这座诺大的火锅城前的停车场停满了车。两人找了一圈，只能默默将车开到距离火锅城足有半条街远的路旁，才勉强找到停车位置。

夜色正美，被五颜六色的霓虹灯照亮的街道热闹非凡，秋天的晚上稍有些冷，不过吃着美食、喝着酒，三五朋友聚在一起放声大笑，倒不失为一种享受。不过这一切对正在向火锅城走去的黄粱和王建仁而言都毫无关系，两人既不是来逛街的、也不是来吃饭的，而是来调查一起疑点重重的凶杀案件。

进入火锅城后，王建仁没有废话，直接把证件拍在前台的柜台上，前台小姐立刻打电话叫来了饭店经理。黄粱和王建仁跟在这名个子不高、油头粉面的男经理身后去到一间安静的会客室。

两人在会议室中等待片刻，曾经带过徐浩然的一名主管走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