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试工期(7)
刚好一名上了年纪的中年妇女过来询问洗手间怎么走,打断了郭伟喋喋不休的废话,黄粱立刻解决了这名顾客的问题。本以为这能让郭伟闭上嘴,没曾想那女人刚一转身,郭伟就又喋喋不休的说了起来:
“呵,你说这有钱人是不是都有病?那娘们带着保镖不坐电梯,非得走楼梯!给我吓一跳。那高跟鞋踩在楼梯上的声响别提有多带劲了。我当时被吓一激灵,我寻思是经理过来抓我了呢。
“你也知道,那老娘们成天穿个高跟鞋啪嗒啪嗒来回走,她是想让别人看,那跨都扭到天上去了!问题是谁稀罕看啊,那么大岁数了,还扯什么蛋呢?给我看我都不看!怎么提到那老娘们身上去了。”郭伟摇了摇头,“总之啊,和那大妞一比,这帮娘们都不算人了!我对象两条腿接在一起都没那娘们一条腿长,你说那得多夸张!”
“你没去要个微信啊。”黄粱厌烦的说。
“我倒是想啊,不过没敢靠前,要不是她身旁跟着两名彪形大汉,我高低过去搭讪一下。别看你师父现在貌不惊人,年轻的时候我距离去当一名模特就差了那么
几公分。我爹妈生我的时候再多给我几厘米,我现在指定是国际男模了,信不信?就是咔咔咔走几步、晃几下脑袋,分分钟几十万上下的那种!”
黄粱强忍住涌到嘴边的讥讽,一声不吭的站在原地。郭伟继续口若悬河的说:“反正啊,那娘们是直接往四楼走了。呵,真是绝了。你说她那两条大长腿是不是因为成天走楼梯才练出来的?简直了,白的都发光!看的我眼睛都直了。
“不过那女人很奇怪,她在左胳膊上穿了个套袖。稍微破坏了整体美感。她那两条胳膊也是又细又长又白的,哎,说不定之前是专业的排球运动员。”
“指不定是啊,排球运动员都四肢修长。”黄粱敷衍道,“你确定那女人戴的是套袖?”
“对呗,戴着个套袖,把大半手臂都给盖住了,也不知道在遮掩个什么劲儿,反正都穿叉到那么高的裙子了,露胳膊怎么了。”郭伟这一句无心的吐槽听在黄粱耳中,却引发了奇妙反应。他脑海中已经褪色的记忆突然被触动了一下。
黄粱心中一动,心说不能这么巧吧...他装作不动声色的问:“郭哥
,你说的那个长腿美女是不是长得特漂亮啊?”
“那就不清楚了,我没看着脸,不过我感觉应该特漂亮,她脸上戴了个黑色口罩,就露出俩眼睛了,那都相当来派了。呵!那长睫毛感觉都能扎着自己!”
“你说那女人戴着一个黑色口罩?”黄梁微微睁大眼睛。
“可不咋的,戴着个黑口罩,也不知道为了啥,防谁呀?楼道里就她那两名保镖,再不就是我,怎么的,我还能给她传染到啥呀?反正啊,那娘们看起来挺装的,不过有钱人都这样。都他M露大腿了,还装什么小家碧玉啊!脸露出来让小爷看看,你不也开心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女为阅己者容,对吧?”
无视郭伟的碎碎念,黄粱在脑海中进行着头脑风暴,在一番思索后,他决定是时候去摸摸鱼了。反正这郭伟看样子也歇够了,让他干一干本职工作。想好之后,黄粱转头看向郭伟,说:“你刚刚是在哪个楼梯间里碰见那人的?”
“就是卫生间旁边那个啊,诶!你要干嘛去?”
“啊,没啥,我去上个洗手间,郭哥,这里你盯着吧,我上完就回来。”黄
粱头也不回的向郭伟口中的楼梯间走去。
无视郭伟身后的喊声,黄粱一路直奔那处楼梯间。推开一扇没有任何标识的防火门,黄粱一头扎进了略有些阴凉的楼梯间内。
防火门在身后晃荡了几下,随后平静下来,也把地之区那些正在用餐的顾客们发出的噪音隔绝在门外。
楼梯间内一片安静,就只有因为快步行走呼吸有些急促的黄粱的喘息声。简单整理一下身上的衣物,黄粱正了正领结后,迈步踏上楼梯,向着这栋海鲜城的四楼走去。
四楼只有一半的面积是天之区,另一半则是行政区。至于楼顶天台似乎在天气允许时会进行露天篝火,当然,这是只有那些花钱购买了天之区的入场门票的尊贵顾客才能享受到的服务。
在人之区和地之区播放的都是音乐,但据说在天之区,每天晚上都有不同的乐队来现场演奏,有时也会请来演奏各种乐器的音乐家或是乐团,处处都透露着奢华二字。
黄粱之前来过一次天之区,那一天是他难得比陈瑞早下班的一天,所以他就溜溜达达的沿着员工通道来到四楼。不过即便如此,他也
只是通过打开的门向天之区内张望了几眼,并没敢擅自进入,毕竟被逮住的话不好解释。
公司内虽然没有明令禁止服务员不能去其他工作区,不过无论是领班还是在这里干过一段时间的前辈,都或轻或重的警告过黄粱这些新来的员工,让他们在工作期间不要随便去其他区域闲逛。
黄粱一直都老老实实的遵守这一规定,不过突发情况来临,也容不得他去在乎这些繁缛节。毕竟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成为一名优秀的服务员,只是来进行卧底工作的。
小心点,没事的。黄粱在心中安慰着自己。虽然他每一步踏上台阶时都尽可量小心翼翼,但清脆的脚步声还是在安静的楼梯间内回荡着。一下一下,黄粱感觉就像是有一双看不见的拳头正在敲打着他那颗跳得过快的心脏。
短短几十阶台阶,黄梁却走了大几分钟。当他站到楼的那扇防火门前时,心率也来到了顶峰。
防火门上并没有安装猫眼,他无法判断门推开后是会有无数的盯着自己看,还是说根本就没人注意到这扇门的开关。一切全都是未知的,而未知的也是最恐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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