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猪笼(8)
“你、你别扯淡!放血疗法已经被证明是纯粹的伪科学,好几个名人都是这么放血被放死的!你、你别拿着针头接近我,你别——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的惨叫声打断了黄粱毫无威慑力的警告。平心而论,疼痛感不是那么强烈,虽然一瞬间的痛楚还是让他不由得喊出了声,不过他之后之所以持续不断的惨叫,只不过是为了发泄不满和愤怒,其实和手臂上被扎入的那根针头倒是没什么太大关系。
疼痛感很快就到了能够容忍的程度,只不过那种血液被抽离的感觉实在很难用言语来形容,黄粱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漏了气的气球,体内为数不多的空气正在快速流走。
黄粱眼睁睁的注视着自己体内的鲜血,顺着针头被抽进了导管里,然后导管把这些血液输入到半透明的容器中。黄粱这才注意到那个容器并不是空的!事实上里边已经装了13的液体,而那些液体究竟是什么,现在他已经知道了。
这个容器起码有150升的容量要是用人血装满的话,那究竟需要多少个人?黄粱根本无法想象,此刻的他已经完全无法计算出这道
问题的答案。
“你、你究竟想要干嘛?你究竟想要干什么!”黄粱瞪着眼睛注视着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自己右手边的老女人,“你为什么要吸我的血?你把我的血抽出来要干什么用?”
他现在是理解了,为什么这女人会被称作伯爵夫人,显得十分贵气只不过是一方面,这女人就是个吸血鬼,所以才会被称为伯爵夫人!该死,那个瓦拉内竟然故意瞒着我!这个混蛋回去一定要给他好看。
“魏来这个名字我觉得不太好听。每个人进到我这个家,都得取一个新名字,嗯,你说你叫什么好呢?”
黄粱瞪着眼睛问道:“你、你现在想给我起个新名字?”
“对呀,每个人都得经历这个步骤,有很多人一直都表现得十分不配合。唉,那我就只能采取一些惩罚措施了,几乎所有人到最后都会接受自己的新名字,毕竟进入到这里就是开始一段新的人生,一个新的人生以一个新的名字作为开端,你不觉得这很合适吗?”
黄粱把涌到嘴边的那句‘合适你奶奶个腿’给咽了回去。现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别太硬气,该服软时就服软。他有
些不情愿的点了下头,回答道:“想叫我什么,你随便吧。反正我已经这样。”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这才是一个聪明人应有的理智,不去一味的进行毫无意义的抗争。”老女人饶有兴趣的点点头,她微微偏着脸庞,一副思索的表情,沉默了半分多钟之后,她突然双眼一亮,看着黄粱说:“嗯,就这样好了,我叫你阿德里亚诺。”
“啊?什么?阿德里亚诺?”黄粱重复道。
“对,你不觉得这个名字很美吗?”
“不觉得。”
“我觉得挺好的。”那老女人故作优雅的耸了下肩膀,“就定好了,你叫阿德比亚诺。”
黄粱翻了个白眼,没吭声,沉默片刻后,他主动问道:“你究竟抽我的血要做什么呢?难不成你喝人血?你可扛不住!我可警告你啊,别看我年轻,我其实——我其实有病,我那血可喝不了!”
“是吗?应该不会吧,我拿到过你的全身体检结果,你虽然嘌呤稍微高了些,不过还在正常范围内,其他的身体指标都非常健康,可以说你正处于一生之中身体机能最旺盛的时期。你可没有什么会污染珍贵鲜血的疾
病啊。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是这样的。污血者可是没资格进到这栋房子里的。”
“我宁可是个什么污血者,”黄粱愤愤不平的说,“起码不会被你抽血!”
“不不不,你要知道那些污血者会是什么下场的话,就不会这样说了。他们的确不会进到这栋房子里,他们会被埋在外面那片空地,我想你来的时候肯定注意到了吧,那片林中空地。”
黄粱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原来埋在那片空地里的人不光是在这栋房子里死去的人,还有那些没资格进到这栋房子里的人!
“我听人说这里叫做猪笼。”黄粱主动转移了话题。
“是有人管这里叫猪笼,禁止也禁止不了啊,毕竟你无法控制别人的思想嘛。”老女人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过我更喜欢把这里称作家。因为这就是你们的家呀,你们全都是我的家人。”
“家人?”黄粱语调尖锐的问。
“没错,我们都是一家人。都是这个家庭的一份子,每个人都必须去贡献出自己的一份力量,这个家庭才会长久健康的运转下去。你不觉得一个家庭、一个组织,其实也是个活的有机体吗?
“坏掉的组织或者是生病的器官就应该及时被切除,换更加鲜活的个体。这个有机的大家庭被许许多多你我这样的人组成,这个家会继续运转下去,我们同样都是这个家的一部分。都是这个生物的一个组件。”
“如果说你们是血液的话,那我就是这个家的大脑。正是因为有你们用血液来滋养我、来给我传送养分,我才能够一直保持活力。你觉得我今年多大了?”
望着那老女人期许的目光,黄粱想了想,没把自己的实际想法说出来:我看你都250了!而是随便嘟囔了一个数字:“你怎么也得有...有...有五十了吧。”
老女人似乎对这一回答有些不太满意,她的嘴角明显抿紧了一下,让黄粱那颗跳的过快的心脏不由得抽搐一下。
不过下一秒钟,这女人就露出了还算是友善的微笑:“是吗?我在你眼中看起来已经都有50岁了吗?好吧,至少比我的实际年龄还年轻了20多岁。”
“你今年已经0了?”黄粱吃惊的问。
“事实上已经8了。”老女人若无其事的将几缕头发捋到耳后,“怎么样,看不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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