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猪笼(20)
她很清楚,夫人不喜欢听取他人意见,甚至根本就不希望别人在这件事情上耗费她的时间。
果不其然,夫人皱了皱眉,说道:“不着急。现在还太早。我还不太清楚这个男人究竟能再给我多大的惊喜,再观察一段时间吧,要是这人实在是不识趣的话,就再说,反正就算他人间蒸发了,又有谁能知道他曾经是我的客人呢。”
奥维利亚默默点了下头。夫人把目光放在桌上的那份件上,她将件夹翻开,那里边有一张表格,上面好像是某个人的身份信息表。
奥维利亚看了一眼照片,毫无意外的,就是那个叫做魏来的男人。她清楚这男人肯定不叫这名字。
你的真名是什么呢?奥维利亚在心中小声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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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之后的两天时间里,黄粱过着一成不变的规律生活,每天都在饥饿中熬过难熬的时光。让他最为痛苦的倒不是这种时刻饥肠辘辘的折磨,而是这种没有任何改变的反复,他已经被禁锢住在时间的枷锁中,无法自拔。
每天早上,几乎在相同的时间起床、在相同的时间用过早餐、在相同的时间吃
过午饭、在相同的时间放风,然后在相同的时间回到房间内,再去吃一顿根本不丰盛的晚餐。
甚至连起居室中那台音乐播放器播放的歌单都没有任何改变,在什么时间就会播放什么歌。
这种生活绝对能把一个心智正常的人逼疯,即便是三个人待在同一间套房里,还是会觉得无比孤独。
陈瑞已经渐渐忍耐住这份痛苦,虽然黄粱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内心的痛苦与挣扎,但是他不再表露出来,而是用一种更加压抑、沉默的方式,面无表情的应对这一切。
瓦拉内还是一副讨人厌的表情。他这个人相处起来并不困难,毕竟平时他也懒得说话,但是目睹到他脸上那隐含嘲讽的表情,就会让黄粱本就难以平复下来的心境再起波澜。
每个人的脾气都十分暴躁,都是一点就炸的状态,为了给陈瑞起到表率作用,黄粱强迫自己把时间都用在思索对策上。
唯一的突破点就是每天放风的时间,他得出结论。被关在套房中是绝对无法逃离的,房门是特质的,看似普普通通,却坚固到令人绝望。
黄粱无视瓦拉内的劝阻,曾尝试用全身的
力量去撞门,他甚至叫上了陈瑞一起。
两个人加在一起起码有三百多斤的体重撞在那扇看似轻薄的门板上,却带不来丝毫的震动。除了让他们肩膀撞的生疼、出了一身臭汗,没有任何改变。
面对两个人徒劳无功的尝试,瓦拉内只是冷嘲热讽:“我还以为你们会省略这一步骤呢。”他冲着跌坐在套房门口的黄粱和陈瑞讽刺,“看来你们也没什么不同的嘛。包括我在内,所有住进这间套房的人,都应该去尝试过撞开这扇门吧。即便是一台真的推土机过来,可能这扇门都能坚持住,你们就别再浪费力气了。”
要不是黄粱死死拉住陈瑞的手,这小子肯定会直接扑过去,把说风凉话的瓦拉内撕成碎片。
不过让黄粱更加忌惮的面对陈瑞狂暴的模样,瓦拉内却是丝毫不感到害怕。
他应该感到害怕,在黄粱看来,两个人无论是身高还是体重,都是陈瑞占着压倒性的优势,不夸张的说,就算陈瑞现在饿到没什么力气,他只要冲过去把瓦拉内撞倒,直接压在他身上,都有可能把这个神似秃鹫的消瘦男子活活压死。
瓦拉内从始至终
都没有表现出太过恐惧的模样,虽然他之前被黄粱扇耳光时,表现出了几分胆气,从那之后,他就一直和黄粱保持着足够距离。但从他的态度中,黄粱感受到的更多是冷漠,倒是没有多少恐惧。
究竟是什么让瓦拉内有恃无恐呢?黄粱很想从这名室友的口中问出更多消息,但现在他不敢轻举妄动,一切都还在适应阶段。他还不了解究竟下一次抽血会在什么时候到来,或者说刚开始进入到猪笼的阶段,那个伯爵夫人不会太过频繁的抽他们的血?谁知道呢。
对于唯一能够离开那栋无比压抑的建筑的机会,每日一小时的放风期间,黄粱不敢浪费一分一秒,全神贯注的寻找着从猪笼中逃离的可能。
围住空地的铁丝网看似脆弱,却无比坚固,凭人力根本就不可能破坏。想要找到合适的工具更是难上加难,即便是那些安保人员,他们身上看似也没有太多装备,虽然都配备了一条战术腰带,但上面似乎就只有一根甩棍。
不过这个涂着黑漆的甩棍已经足以应对这二三十名在外面吹风晒太阳的虚弱的猪仔。让黄粱倍感无奈的是,不光
是他每次出去望风时猪仔会发生变化,连那五位站在场地内盯着他们的安保人员,也同样采取轮班制度。
黄粱对外国人的长相并不敏感,但也能知道自己这几天看到的面孔加起来绝对已经超过两位数了。尤其是这些人的肤色有黑有白,甚至还有红色的,也是让他对这个世界的参差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些安保人员来自不同的国家,可能说着不同的语言,想要和他们套近乎几乎是不可能的,即便是能和这些人说上几句话的瓦拉内,也是看人下菜碟,并不是哪一名守卫他都能混到脸熟。
在黄粱进入到这栋被称作猪笼的建筑内的第五天时,他等来了第二次被带到那间摆了过多家具的房间内,进行了抽血。这一次他没能见到伯爵夫人。
同一天晚上,不光是陈瑞和黄粱被抽了血,连刚抽过没过几天的瓦拉内,同样也被叫去抽血。三个人一同前往,进行了清洗和消毒。
黄粱是第一个,陈瑞是第二个,最后则是瓦拉内。或许是因为有了第一次抽血的经历,也可能是这一次没有第一次抽的那么多,黄粱和陈瑞全程都保持了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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