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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猪笼(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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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与其中的所有人全都得到了妥善处理。虽说闹得非常的凶,但没有人受重伤,只不过是有人手臂脱臼或是脸上多出了几道抓痕或瘀痕。没有闹出人命来也算是万幸,这一天的放风时间就在吵闹中草草结束。

陈瑞虽然是冲突的核心,但所受的伤倒不算严重,除了被不知道谁踩了十几脚、浑身上下都多出了些淤青,除此之外,他的精神状态比较好。

从医务室返回到居住的套间后,陈瑞几乎无法克制住内心的兴奋。但是当他瞥到躺在卧室床上发呆的黄粱的表情时,他立刻就意识到行动肯定是哪里出了岔子。

“魏哥,你怎么——”

黄粱抬起头向陈瑞递了个眼神,陈瑞立刻捂住嘴,不再言语。毫无疑问,行动肯定是失败了,而现在不是讨论究竟是在哪个环节出现问题的好时机。连陈瑞都学会了谨言慎行,也算是在这栋被称作猪笼的建筑内,他收获到的为数不多的宝贵经验。

之后的几天,套间内由于少了一个瓦拉内,显得空荡荡的。黄粱和陈瑞几乎没有任何交流。

黄粱糟糕的情绪污染了陈瑞,陈瑞郁闷的情绪也反过来加

重了黄粱心中的苦闷,两个人就这样形成了恶性循环。

抽血仍在继续,并不是每一次都能见到伯爵夫人。陈瑞更是只有在第一次时才和伯爵夫人见过一次。之后的这几次抽血,他都是在工作人员的操作下进行。

即便比陈瑞多见了伯爵夫人几次,但排除第一次,黄粱和这个恶毒的女之间几乎没有交流。之后的几次,伯爵夫人只不过是拿着本或拿着杯酒坐在他身旁,饶有兴致的打发时间。

虽然每每瞥见伯爵夫人看向自己的眼神时,黄粱都会禁不住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他对这个老女人倒是没有太多情感,恐惧、厌恶,然后就没了。黄粱只是单纯的把她当成是心智扭曲的疯子。

但是他还是没能料到这个女人究竟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黄粱和陈瑞再一次见到瓦拉内时,是在一块投影仪的幕布上。在那之前,黄粱甚至不知道在自己住的这间套房竟然还有投影仪。

当时他和陈瑞正坐在起居室内的沙发上,各自打发时间,也就是说两人都在无所事事的发呆。

突然,房间内响起了冰冷的合成音,提示他们保持清醒,夫人有

话要对所有在这个家庭的家人们说。

没错,伯爵夫人并不会把他们称作猪仔或是血奴,而是家人。这个称呼在黄粱听来是如此讽刺,本应该是温馨的称呼,在这里却散发着一股血腥的恶臭。

黄粱呆愣愣的注视着一面墙上突然铺开的一大块幕布。陈瑞吓了一跳,整个人在椅子上蜷缩成一团,像是担心从那块白布中会窜出一头血盆大口的怪物。

事实上并没有怪物,而是出现了比怪物还要可怕的伯爵夫人。

一身碎花长裙的银发女人端庄的站在镜头前,开口说话前,她甚至有些羞赧的冲着拍摄头挥了挥手。

这块幕布足够大,占据了一面墙,这让画面中的伯爵夫人看起来身影格外高大,就宛如是人类形态的神明。

这个老女人面带微笑,用轻柔的话语讲着让黄粱毛骨悚然的话:“各位下午好啊!有没有想我啊?你们中的很多人已经有段时间没见到我了吧,别着急,作为家人,我肯定会和你们一一谈心的。

“好的,先不说这些了,你们肯定都不愿意听一个老人家在这里啰里啰嗦吧。我就长话短说,今天呢,是想向各位分享

一件烦心事。这个大家庭中有着形形色色的人,当然其中就有一些不服管教、不遵守家规的人。

“通常啊。我对这些人还是比较耐心的,但是我的耐心可是有限度的哦,一次两次可以,但有些错误重复了三次,我觉得就不应该被请你原谅了。”这老女人说话的腔调就像是一个嗲着嗓子的小姑娘。实事求是的说并不难听,但配合着这引发女人的模样和做作的姿态,就给人一种非常诡异但又说不出来的别扭感觉。

最让黄粱感到惊悚的还不是这老女人惺惺作态的作派,而是她那光滑的、紧致的皮肤。如果她真的已经8岁了——黄粱也相信她应该是有这么老,那她这身光滑紧致的皮肤就太过可怕了。

就算这女人这一辈子都没干过重体力的活,始终用的都是最顶级的护肤品,去整容医院就跟喝凉水一样频繁,可她这身皮肤也实在是太过可怕了。难不成那些用血液做成的沐浴露真的这么有效?

黄粱赶忙摇摇头,把这些杂念全都赶走,他不敢让自己在深入的思考下去。

幕布中的伯爵夫人滔滔不绝的说着话,她那些话听在耳中

怎么都觉得很奇怪?这个女人想要做什么?让所有观看这一幕的被她称作家人、其实是血奴的人们观看的会是什么呢?

就在黄粱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镜头发生了变化,能感觉到拍摄伯爵夫人的摄像机拉远了。她不再是占据屏幕正中央的巨人,而是变成了位于画面右侧的一个正常比例的人,而填充了画面最多空间的则是一个圆盘。

这是一个巨大的圆盘,这种东西应该是那种用来抽奖的转盘的放大版,大到足够把一个成年男性绑在上面充当指针。

“魏哥...”坐在一旁盯着幕布看的陈瑞声音沙哑的问,“那人不是——那人不是瓦拉内吗!”

没错,即便不用陈瑞去提醒,黄粱也一眼就认出了被捆在那块圆盘上、充当指针的那个人,就是已经有将近一个星期没见过面的室友瓦拉内。

瓦拉内换了一身纯白的衣物,被牢牢捆在巨大圆盘上的他看起来睡眼朦胧,就像是没睡醒一般。眼睛半睁不睁的他似乎还在做着美梦。

目睹这一幕,黄粱本能的意识到可能要坏事,他不清楚伯爵夫人究竟要玩哪一出,但一定是不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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