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磅礴大雨(2)
“5点下的吗?”黄粱嘀咕道,“那这么说,预警信息还来晚了半个小时?”
“什么预警信息呀?”
“啊,没什么,就是暴雨红色警报。”
“看这样应该是会下一晚上的节奏。”张芷晴有些担心的看着落地窗外仿佛世界末日般下着倾盆大雨的景象。
“没事,最多也就再下一会儿,可能晚饭前就能结束。”张赫乐观的说道,“反正咱们住在山顶也不怕被淹,别担心,学妹。”
张芷晴情绪不高的嘟囔道:“要是下山的路不好走的话,耽误我礼拜一去学校报道啊。导师还说礼拜一在会议上要公布事情的。可别千万下一天一宿啊。”
“不可能的,没事,”张赫在一旁安慰道,“就算今天下了一晚上,明天肯定也停了。要是明天雨还不停的话,我开车送你下山!”
黄粱强忍住问是不是就不带上我了?他安静的坐在沙发上,望着窗外磅礴的雨势。
直到晚饭正式开始,暴雨也没有丝毫减弱的趋势。看样子反而愈演愈烈,或许是因为窗外恶劣天气的影响,围坐在餐桌旁的几个人全都没什么食欲,所有人全都是默默吃着王妈精心准备的饭
菜。晚饭时白航并没有现身,是王妈端着晚饭送到楼上的。
餐桌上时不时的会有人叹气一声,氛围压抑的简直令人想要逃走。黄粱还算是心态比较好的,填饱肚子后,他就起身离席了,躲开了其余人脸上的愁眉苦脸。
从餐厅出来之后,黄粱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返回了二楼的客房,打算看看就早些休息。
躺在床上,黄粱的心思却始终无法集中在电子的字上,他不住的打着哈欠,精神很难集中。
把放下,瞥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现在也不过才晚上8点多,可自己却有些困意了。是因为下午坐了摩托车的缘故吗?黄粱暗想,理不出个头绪来,他索性换上睡衣,打算任由睡意把自己拖入梦乡。
就在黄粱半睡半醒时,客房的门被推开了,张芷晴绷着脸走了进来。黄粱挺起上半身看向她,立刻就挪开了视线。他太清楚此刻这幅表情的张芷晴心情有多么糟糕。悄悄躺回到床铺上,黄梁闭上眼睛,打算继续寻找睡意。
张芷晴重重的趴在自己那张单人床上,抱着被子不满的抱怨道:“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下暴雨啊,真的是..
.本来明天我还打算去山上采蘑菇的呢。这下可好了,别说去山里边溜达了,连门都出不了!说不定会被困在这里,我可不想星期一早上起大早往回赶啊。”
“放心好了,”黄粱闭着眼睛安慰,“不可能一直下到明天的,雨这么大,下一会老天爷就没力气了。”
“可问题是暴雨红色警告啊,说是有台风过境,真的是,京阳市可是内陆城市啊!为什么台风过境咱们这边会下这么大的雨?”
“那说明这次台风的阵仗很大呗。”黄粱随口说道,“你忘了吗?去年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大街上的行道树都被刮倒了。”
“哎,真是没法活了。而且我头怎么这么疼呢?黄粱,你头疼吗?”
“嗯,倒还有点儿,不算特别严重吧。”张芷晴这么一提,黄粱也觉得自己的脑仁在隐隐作痛。
“是因为坏天气作祟吗?”张芷晴嘟囔道,“而且我怎么感觉这么困啊?这才晚上8点多,我就已经连和白姐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哎呀,该死!”
“怎么了?”
“我还没问白姐她的美甲是在哪里做的呢。”张芷晴试图从床上爬起来,可挣扎了几下,身子
却软得像是无脊椎动物,她只能认命般的趴在床铺上,不再挣扎。“好烦哦!可千万别是感冒的前兆。”
“放心吧,睡个好觉,明天醒来肯定又是美好的一天。乖乖的,问美甲店的地址不着急。什么时候想做了,你什么时候给白羽发信息都赶趟。她还能不告诉你怎么的?”
“好吧好吧,那就只能睡觉了。幸好没化妆,不用再折腾。今天晚上就不做养护了,太累了。”
“好的好的,你皮肤那么好,根本就不用天天晚上做皮肤养护,你要睡觉了吗?芷晴。”
“对呀,你去把灯关了吧。”
“好的,小的这就为您关灯。”黄粱自觉的拖着异常沉重的身躯,走到客房的电灯开关前,将开关按下,明亮的光线瞬间消失,被驱赶到窗外的阴郁黑暗再次占据了房间的所有角落。
恍惚间,黄粱连趴在隔壁床上的张芷晴都看不到了,只觉得自己像是掉入了一滩静止的淤泥中,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被淤泥吞噬。
摇摇头,黄粱挣扎着躺回到自己那张床上,把被子盖上,冲着不吭声的张芷晴说了声‘晚安’,就把眼睛闭上。
究竟是何时睡着的
,黄粱搞不清楚,在他看来就是眼睛一闭一睁,一晚上就过去了。睡得朦朦胧胧的。他很清楚自己做了好多的梦,但一个都想不起来。就仿佛那是一段段被他彻底遗忘的人生。
挣扎翻了个身,黄粱让自己正面朝上,或许是因为一直侧身睡的缘故,他的整个左侧肩膀连带着胳膊全都麻的几乎没有知觉了。
仰面躺在床铺上,苏醒过来的黄梁不清楚自己究竟睡了多久,房间内仍旧阴暗漆黑,雨点敲打着窗玻璃的声音不绝于耳。要不是拿起手机反复确认了好几次,黄粱肯定会以为自己也就是睡了一两个钟头,撑死了也就是刚过午夜零点。
但事实却是,现在已经是清晨点3分。被屏幕光刺的睁不开眼睛的黄粱,用力辨认着手机显示的时间。
确认此刻已经到了第二天早上后,黄粱感到充斥在全身的虚弱感和无力感更甚了。他甚至连手机都握不住。
屏幕暗淡下来的手机掉落在松软的床铺上,颠了几下,就屏幕朝下扣在床铺上。黄粱用力呼吸着,盯着朦胧的天花板,他感觉自己就像是病死的病人,被突然撤下呼吸机,无力的等待死神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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