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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磅礴大雨(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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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上眼做了个深呼吸,郑大成才小声嘟囔了一句:“真是岁数大了,不中用了,寻思什么呢?”走到老友身旁,郑大成把歪斜的被子重新盖好。

尝试几番,郑大成还是没能让白航半睁不睁的眼睛闭上。他试图为好友整理仪容,但颤抖着的双手不足以支撑他做完这一切。

郑大成坐在白航遗体旁,默默流着眼泪,老人家的哭泣几乎是无声的,只能从划过布满皱纹的脸颊上的眼泪和微微耸动的肩膀,看出他有多么伤心、悲痛。

这一幕看的黄粱有些心酸,他将视线收回,看向卧室的其他处,不去打扰这两名交好了半辈子的老友的离别。

仔细打量起来,其实这间过于空旷的卧室也没有太过怪异,虽说没有床,卫生间也是弄成很难见到的全透明样式。不过毕竟是位老人自己居住的卧室,生活中常见的家具还都有。

或许平时白航会坐在窗旁的那把扶手椅上,一边品味着咖啡,一边看着。在椅子旁的小圆桌上还摆放着一本夹了签的。

黄粱走过去翻了翻,这是本厚厚的大布头,而且是外籍,他看不懂名是什么意思,就

把轻轻放回到圆桌上。

站在窗台旁的黄梁打量着这间卧室内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靠着墙角摆放着一间双开门的衣柜,衣柜并不宽大,里边摆放着白航平时所穿的衣服。

和这间白色为主色调的房间一致,为数不多的几件家具全都是白色或是奶白色,看起来就透着几分薄凉之意。

黄粱走到那个半人多高的柜子旁,这个柜子总共有四个抽屉。黄粱没有擅自把抽屉拉开,看看里边都装了些什么东西。他并不好奇这个柜子里装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在白航的卧室中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依墙摆放的柜子,稍有些突兀。

或许是因为没有床的缘故,卧室内也没有床头柜的影子,可能这个带着四个小轮子、可以被移动的柜子,平时就用作摆放杂物的床头柜使用吧。黄粱想,打量着面前柜子,他把手放在柜子上,感受着漆面的清凉。

试着轻轻推了一下,或许是因为底下的四个轮子并没有放下卡钳,柜子很轻易的就向前滑动了少许。黄粱赶忙把柜子扶稳,重新摆回到原本位置。

柜子与墙隔着1的空隙,想来平时,需要用到这柜子

时,白航可能会推着它在卧室内走动吧。

黄粱的目光一一向下看去,柜子的最底层抽屉距离地面有着大概七八,公分的空隙。四个小轮子大概只有5的直径,很小,有点像是行李箱上的辅助轮。

也不知怎么的,黄粱专注的盯着这四个黑色的轮子看,就仿佛盯着它们就能知晓世间一切一般。

看着看着,黄粱突然发现在这黑色轮子上似乎沾着奇怪的东西。他弯下腰凑近轮子,轮子散发出一种橡胶特有的味道,闻着有些呛鼻。

这是什么东西?黄粱在心中嘀咕了一句,伸手轻轻摩擦着轮子上明显多出一层的、在灯光照耀下反射着光芒的东西,那似乎是...某种涂层?

手指触碰着那一小块不规则的、大概有手指甲大小的痕迹,黄粱感觉摸起来有些粘黏感。这是胶水?还是什么...应该不是污渍,黄粱盯着轮子上粘到的这一小块透明痕迹。可能是平时挪动时粘到了什么吧。

黄粱觉得自己过于大惊小怪了,竟然会去想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嘲笑自己一番,黄粱打算站直身子,弯腰俯身对腰部的压力属实不小。

正当黄

粱摇晃脖颈时,他的余光突然瞥到在这个小柜子的右侧后轮上,似乎粘着一根白线,不,是头发!黄粱想。大概只有两三厘米长。之所以他能注意到,还是源于颜色,黑白反差很大。

黄粱没有贸然伸手将轮子上粘到的东西拿起,稍一犹豫,黄粱掏出手机对着粘有一根白色头发的右侧轮子拍了几张。拍完照后,黄粱有些做贼心虚的回头望了一眼仍瘫坐在白航遗体旁痛苦哀悼的郑大成,确定发现这位老医生没有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绕着小柜子又转了一圈儿,黄粱将其他两个没检查过的辅助轮也看了一番,没再发现其他奇怪的痕迹,或是粘到了什么东西。

重新站直身,黄粱正打算劝郑大成几句,让老人家别太伤心难过,就听到从起居室中传来一阵有人在走廊上奔跑的脚步声。

郑大成明显也听到了,他止住眼泪、抬起头,一脸惊恐看向起居室的方向。透过卧室通向起居室的门框,黄梁看到了冲进起居室内的人是王妈。中年妇女一脸慌慌失措的冲着卧室内的两人喊到:“黄先生!郑医生!张秘他回来了!”

“啊,张赫回来

了吗?”闻言黄粱立刻向起居室走去,“过了这么久,他有把人带来吗?”

“没有,就他自己!还是你们听他自己说吧,我也——我也说不明白。”

“好的,您别着急,王妈,我这就和郑医生下楼。”黄粱回身扶起郑大成,两个男人跟在王妈身后,脚步匆匆的走下楼梯,回到位于一楼的餐厅。

一看到坐在餐桌旁整个人被浇成的落汤鸡的张赫,黄粱就清楚他这趟出去,八成是白折腾了,就是出去受罪的。果不其然,喝着热水的张赫哆哆嗦嗦讲述起他脑袋一热、冲出别墅开车下山的经过。

张赫有些想简单了。他本以为只不过是开车下山,根本不值一提,对于其他人那如林大敌的反应很是不屑。张赫想的是,必须赶快把白航逝世的消息通知给董事会的成员。他有着自己的私心,白航突然离世,有太多事情需要第一时间拿主意,掌握了这一关键信息,自己就成了炙手可热的关键人物。

当然,在向黄粱他们叙说心路历程时,张赫并没有说实话,而是选择性的说了些场面话,只是说他是想第一时间让白先生的遗体得到妥善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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