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磅礴大雨(20)
“是移动柜子时不小心磕碰到哪里了吧。”黄粱说。
“有可能,不过这个位置很低呀,距离地面大概就只有20公分高。”张芷晴用手比划了一下,“这个痕迹又是上下排列的,究竟是刮蹭到了什么,才会弄出这种类似于轮胎胎痕的痕迹呢?”
黄粱默默的点点头,从柜面上的痕迹可以判断,这些刮痕应该是最近才弄上的,痕迹还很新。会是什么东西造成的呢?黄粱盯着照片看了好一会,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就只能把手机息屏放在一旁。
至于依靠着他的张芷晴,早就把注意力从照片上放到自己的指甲上,她小声嘀咕道:“哎,我这手算是完蛋了。得赶紧去保养一下,都起刀枪刺了,一碰可疼了。”
“你不能把刺揪下来,只能拿指甲刀剪。”黄粱随口说道,眼角余光瞥到张芷晴举到自己面前的纤纤细手。
张芷晴的手非常漂亮、白皙光滑,她曾自夸的说有一次去街上购物,被一名自称是星探的人发现了,说是要挖掘她成为一名手模。不过被张芷晴当场拒绝了。
“要做也得做模特啊,怎么可以只做手模?”黄粱
还记得张芷晴当时得意中带着几分无奈的表情。
只不过吸引黄粱注意的并不是她那只万里挑一的美手,而是略微长出来些的指甲。发现黄梁正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手看,张芷晴微微皱眉,身子向一旁挪了下,说:“喂,干嘛呢?”她谨慎的说,“别跟是个变态似的呀!我都不知道你对我的手有这么大执念呢。”
黄粱摇摇头,并没有解释什么,而是举起自己的手伸到面前,专注的盯着看起来。这一幕让张芷晴更加困惑了,心说倒是说听说有人是恋手癖,但也没听说过恋的是自己的手啊...黄粱又是闹什么幺蛾子呢?
还没等张芷晴出声询问,黄粱就敏捷的跳下床,穿上拖鞋大步向门口走去。张芷晴冲着他的背影赶忙问道:“喂,你要干嘛去啊?”
“去验证一下想法。”黄粱头也不回的说。
“去哪里验证啊?你要验证什么呀?我也去!”
“你还是别跟过来了,”黄粱推开门,回头看向正打算下床的张芷晴,“我要去楼上。”
“啊?你要去楼上?”
“对,你老实待在房间里。要是有人过来,就说我去外面转转,
喘口气,就这样。”砰的一声将客房的门关上,黄粱走在静寂无声的走廊上。
他不清楚一楼餐厅的那些人有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因此黄粱刻意控制着脚步,不去惊动那些人。捏手捏脚的走上通往三楼的楼梯,黄粱始终憋着一口气,就像是个小偷般小心谨慎,直到走进那间空无一人的起居室,黄粱才松了一口气。
透过那扇玻璃门,黄粱能看到白航生前居住的诡异卧室,卧室内空荡荡的。如果忽视靠着墙壁摆放、敞开着柜门、还站着一位老者尸体的冰柜的话,这间屋子称得上是安静祥和。
推开门走进弥漫着异味的卧室内,黄粱屏住呼吸。或许是由于冰柜全力以赴制冷的缘故,卧室的温度要低上一些,但并不明显。
在路过冰柜时,黄粱刻意不去和僵硬的站在冰柜内的白航对上视线。他总觉得那具尸体暗淡无神的眼眸似乎在追踪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摇摇头,黄粱把脑海中的胡思乱想全都赶走,专注于此行自己的目的。他几步走到靠着墙壁的那个底下安着四个小轮子的白色柜子前,检查了一番柜子左右两侧的柜面。
果不其然,数道不明显的轻微刮痕遍布在柜子的左右两侧桌面。刮痕的最高点距离地面也只有二三十厘米高。
黄粱伸出手,伸到柜面前,手指隔空上下滑动,做着抓挠的举动。虽然没有实际接触柜面,但黄粱验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想。出现在柜面上的这些崭新痕迹,应该是某个人的手指甲在柜面上刮蹭时留下的。而抓挠柜面的人,毫无疑问就是那名站在他身后的敞开柜门的冰柜中的白航。
缓缓站起身,虽然内心十分抗拒,黄粱还是转身看向被自己亲手放进冰柜中的白航的遗体。老人家仍旧保持着右手紧抓胸口、左手贴紧裤线的姿势。不,或许尸体的姿态发生了不易察觉的改变,但这都是常现象。
黄粱在心中反复背诵着上学期间学到的有关尸体的知识。只不过这些早已褪色的知识究竟能带来多大的心安,得要打大.大的问号。
做了几个深呼吸,简单整理了下心情,黄梁走到白航的遗体旁,感受着从敞开的冰柜中飘出的寒气。
贴近老者的遗体,黄粱先是打量了一番白航紧抓胸口的右手,手指甲中的细微白色碎屑,应
该就是白航在抓挠柜子的柜面时脱落下的漆面残留物,留在了他的指甲缝里。
黄粱又低头去查看老者的左手,左手缝中的白色碎屑要更多、更明显,有几块比较大的甚至都伸出了指甲。
仔细看的话,能发现白航的手指由于抓挠柜面而受伤出血,只不过出血量很少,只是指甲稍微变了颜色而已,并不明显。
“果然是这样...”黄粱站直身退后几步,专注的盯着站在冰柜中的遗体,他并不是在观察尸体,而是在专注思索为什么会发生抓挠柜子的一幕。
如果只是抓挠柜面的话,这倒也没什么,一走一过的,可能手不小心就打在了柜子上。这在日常生活中经常发生。但柜子上的痕迹距离地面就只有二三十厘米高,平常走路的话,无论如何手指也不会刮蹭到如此低的位置。
如果不是出于某种明确的目的,类似于要试一试漆面的耐受性之类的理由,想要在距离地面只有二三十厘米高的柜面上挠出痕迹,起码得要弯腰才能做到。
让一位本就腰痛、甚至只能睡在硬地上的老者去弯腰做这种事,黄粱觉得无论如何都说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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