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业余爱好(3)
“那台电脑里我认为有价值的数据都已经复制到这块移动硬盘里,连上这个拓展坞,你拿手机就能随时查看里边的数据。不过我强烈建议你最好不要多看,而且这件事情结束后,最好把这块硬盘直接物理销毁掉。沾染过那些恶心的数据,这东西我也不想要了。”
黄粱慢吞吞的点了下头,“这里边有陈启华生前手机里的数据吗?”
“他手机里的数据没什么特别的。除了有一些不知道他从哪里搜罗来的图片和视频——当然不是有关死亡方面的,其他都很正常,我也没查出他和什么不明人士有密切来往。他经常联系的人都是同事、朋友和家人。
“和这些人的聊天记录中陈启华没有表露出丝毫他打算结束生命的意向。我认为没什么用,就没复制到里面去。你要是想看的话,工作间就能看。”
黄粱默默的点了下头。张芷晴说完这些话就打算回到房间里去休息,不过她刚一转身就又回头看向黄粱,她欲言又止的说:“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我发现陈启华收集的那些图片和视频有一个共同点。”
“共同点吗?”黄粱强迫自己双眼聚焦、看向身
旁的女友,“是什么?”
“年龄。在那些图片和视频中都是年龄不大的男女,小的有十几岁——看样子还没成年,年纪大一点的也不过二十出头,绝对不超过三十。我没在其中发现有超过四十岁的和陈启华年龄相仿的人。”
“都是年纪轻轻的人吗?”
“对。可能是这些人一方面比较容易走极端,一方面他们会更频繁的接触这些可能记录下他们死后状态的电子设备吧。我也不太清楚究竟是为什么。也可能这些数据是陈启华按照年龄分类的,二三十的一个档、四五十岁的放在另一个电脑里?诸如此类的。
“你可以去问问陈思璐,她家中还有没有她父亲的其他电子设备。有没有旧手机旧电脑之类的,或者是不知道什么用处的硬盘。”
“好的,我这就问一问她。”黄粱拿起手机。
“最好是没有。”张芷晴心有余悸的瞥着静静躺在茶几上的移动硬盘,就仿佛那是个极其邪恶的恶魔之卵,“短期内我不想再接受这些乱七八糟的数据了。或许咱们应该制作一个牌子挂在大门口。”她突发奇想的说。
黄粱将目光从正在编辑信息的手机屏幕
上挪开,看向女友,“你打算挂个什么牌子?闲人免进吗?”
“当然不是。那块牌子上应该写上这样一句话:本事务所不承接任何自杀调查。你觉得怎么样?”
黄粱摇摇头:“会找上门来的,都不认为他们认识的人是自杀。”
“倒也是。”无奈的叹了口气,张芷晴绕过沙发走进卧室。
黄粱给陈思璐发了几条信息,让她去家中仔细翻找一下是否还能找到属于他父亲的电子设备。不过陈思璐却是立刻就回复了两个字:没有。随后她发过来一条语音,大致意思是说在父亲去世后,她就将自己家给翻了个底儿朝天。
除了那台老旧的电脑之外,就再也没有类似的能存储数据的设备了。至于家中的那些老旧手机,基本都是一换下来就直接卖掉,陈启华和妻子徐静都没有在家中囤积旧物的习惯。
黄粱稍稍松了口气。陈启华没有更多这种诡异的收藏,至少不用担心去翻看阅读那些令人作呕的恶心东西。早早的,黄粱就返回卧室中休息。
转头的第二天,一上午黄粱几乎什么都没做,就是拖拖地、扫扫地,简单收拾一下屋子,任由时间悄然流
逝。在临近中午时,黄粱给昨天见过一面的李万城打去电话。电话几乎立刻就被接通了,李万城有些失真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喂,你好,我是李万城。”
看来是没存我电话号码。黄粱轻咳一声,礼貌的说:“啊,您好,李先生,咱们昨天中午见过一面,我是陈思璐的男友。您还记得我吧。”
“啊,记得,就是那个小黄是吧?一表人才。你有事儿啊,今天还打算和我一起吃午餐?你任职的那间公司附近就没有靠谱的饭店。”
黄粱苦笑几声,回答到:“不是。就是有一个小问题想向您请教一下。李先生,您现在忙吗?”
“啊,不忙,还有几分钟就午休了。今天打算在办公室里吃外卖。说吧,有啥事?肯定是关于老陈的事情。我说你小子对这位没见过面的老丈人还真是关心。老陈生前真没见过你?不然的话他会跟我提起你。”
“啊,没有。事实上我是在陈先生去世之后才和陈思璐确定关系的。”
“那你小子有点不太地道。你这不是趁人之危吗?”
黄粱打了个哈哈,没接话,直接问出了那个问题。
“啊?你问我老陈生前有
没有和我一起去酒吧看球?”
“对,发生过类似的情况吗?”
“没有啊。”李万城的声音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困惑,“我倒是想把老陈叫去了。你都不知道我墨迹他墨迹了多少次。可是他根本不接茬,老陈这家伙对各种球都不感兴趣。我是没见过像他这样对体育一点都感冒的人。你说你自己不玩,还不乐意看别人打,那活着有啥意思。
“老陈他不喜欢烟味,这在我们公司是出了名的。酒吧那种地方就不用想了,我平时去的那几间酒吧都能把人给熏入味。我拉着老陈去过一次,他在里边待了不到三分钟就跑了,说什么音乐声太响亮,心脏扛不住。开玩笑,他就是受不了那烟味。那有啥用啊?是,他没有被检查出肺癌,但不还是检查出了胃癌吗?”
一边听着这个叫做李万城的中年男人的唠唠叨叨,黄粱一边暗自皱眉思索。果不其然,情况是陈启华对自己妻子撒了谎。在他宣称和朋友一起去酒吧看球的那些外出时光里,他究竟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他为什么要撒谎?这些问题迎绕在黄粱的脑海里,让他心中越发茁壮成长的隐忧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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