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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露营(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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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还这么困啊。”

“不清楚,可能是睡得太沉了吧。我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这么死了。”张芷晴打着大.大的哈欠。

“大早上的说死字不吉利。”

“你事儿还挺多的。”张芷晴轻轻拍了下黄粱的肩膀,“你什么时候醒的?”

“大概8点多吧。”

“还是挺早的。起这么早怎么不去做早点?”

“我又不是你们的下人,凭什么我来做?”黄粱翻了个白眼。

“行了行了,跟我一起去为其他人准备早点吧。金丽丽和苏静还在睡大觉呢,真想不到那个苏静长得那么漂亮,竟然还会打呼噜!”

“美女也打呼噜吗?”

“美女脚还臭呢,赶紧的。”

被张芷晴拽着走出简易房,黄粱乖乖的给兴致正浓的张芷晴打下手,让她这位不靠谱的‘大厨’靠着自热包给其他人做出一顿热乎乎的早餐。

虽说看不惯张芷晴过于放肆的得意,不过黄粱还是对她‘做’出的这份咖喱牛肉饭十分满意。脱水大米吃起来口感有些怪,但在这么一个空气中弥漫着露水和泥土味道的环境中,只要能吃上一口热乎的,人生也就无憾了。

在黄粱和

张芷晴折腾早点的过程中,其他人也都陆续起床过来帮忙。不过他们大多只是坐在小马扎上,头发凌乱、眼神茫然的发呆。似乎这一晚这群人都睡得比较沉。

早饭做好后就只剩下马腾没有出现。苏静对其他人说了声抱歉,快步向马腾住的那间简易房走去,打算把男友叫过来,大家一起吃早点。

苏静让其他人都别等马腾、直接吃饭就行,不过包括黄粱在内的人都没有把手伸向筷子,默默等待着男女主人公回来。

只不过苏静迟迟没有带着马腾回来。短短几十米的距离,如果不是有那几棵大树遮挡视线,围坐在一起的黄粱等人是能直接看到那栋简易房子。

见苏静和马腾却迟迟没有现身,金丽丽从椅子上站起来,向那边张望。“该不会老马还没睡醒吧?要不咱们还是先吃,他们两个乐意腻歪就腻歪去吧。”

黄粱耸耸肩,毫不客气的拿起自己那份饭,用勺子大口吃了起来。其实方才他在做饭的过程中就已经偷吃了几口。

不过还没等黄粱把嘴里的那块儿稍有些柴的牛肉粒嚼碎,不远处突然传来一连串女人的尖叫声,瞬间打破山

林间的寂静。

黄粱下意识的站起身,手中捧着的自热饭洒出去不少。金丽丽和王显愣在原地,保持着把饭菜送进嘴里的动作,不知如何是好。

张芷晴却已经向尖叫声传来的方向冲去。她早已对这种事有了本能反应。黄粱赶忙又吃了几口饭。他有预感,一整天可能就靠这几口饭维持。

把没有吃完的早点放回到简易桌上,黄粱跟在张芷晴身后,向着几十米外那栋被几棵大树挡住的简易房跑去。

一拐过那几棵树,黄粱就看到了瘫坐在简易房门口的苏静。那个女人双手撑在地上,上半身往后仰。几乎都快要平躺在地上。苏静整个人哆嗦的就像是一面被猛烈敲击的鼓!

张芷晴冲到倒地不起的苏静身旁,一把揽住她的肩膀,冲着她大声问到:“怎么了?苏静,你看到什么了?!”

苏静多哆嗦嗦的说不出个完整的句子,只是一味用颤抖的手指着面前那扇门帘。黄粱跑过两个女人,站到这栋简易房的门帘前。

通过门帘上的小窗口,黄粱试图看清楚这栋被阴影笼罩的简易房内的情景。他瞪大眼睛向里张望,映入眼帘的是一副让黄粱

无语凝噎的景象:那床睡袋歪斜的躺在地面上,就像是一条垂死挣扎过后、还是没能避免殒命的虫子。

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侧躺在睡袋中的马腾的脸。黄粱几乎认不出来这个面容狰狞恐怖的人,是昨天他才刚认识、总是面带微笑的马腾。

由于极度的痛苦和恐惧,马腾的脸部肌肉变得宛如是一面过于恐怖的鬼脸。深红色的血液将他的大半张脸涂抹的恐怖至极,点点血落在地面上,形状看起来莫名邪恶。

死了...黄粱在心中呢喃,难道这人死了?

“什么情况啊?”紧紧抱住痛哭不止的苏静的张芷晴大声问道,“怎么了?屋里面发生什么了?”

“马腾...好像出事了。”

黄粱的用词十分谨慎,但张芷晴立刻就明白了他的话外音,嘟囔了一句‘不可能吧’,就赶忙摇摇头,将苏静紧紧抱住,用自己的身体去安慰嚎啕痛哭的女人。

黄粱把注意力放回到面前这栋简易房上,他试图掌握屋内更多的情况。首先吸引黄粱注意力的当然是马腾那具被睡袋紧紧裹住的尸体。死者侧躺在地面上的身躯就像是一条蜕皮失败的死蛇。

这一床深蓝色的睡袋成为了这个男人最后的归宿,这究竟是睡袋还是棺材?黄粱摇了摇头,把注意力放在地面混乱的痕迹上。

在马腾面前的地面上有着数道他濒死前挣扎时留下的痕迹。泥土地面上满是一道道类似车辙的划痕。单单是看着这痕迹,就不难想象在咽下最后一口气前,马腾有多么痛苦。

你究竟是怎么死的呢?黄粱不解的注视着那具侧躺的尸体。由于尸体紧挨着简易房的西南角,因此黄粱无法判断面对自己的马腾的后背上是否有致命伤,不过从他身上那床睡袋不难判断,他应该是没遭受到外伤。

难道是内伤?出血量这么大,马腾是突然犯病了吗?还是说是其他因素?不行,得赶紧进到屋内!

黄粱尝试把面前的门帘子掀起,可无论他怎么用力,即便这栋简易房发出令人不安的咯吱声,面前的门帘子还是死死挡在他面前,丝毫不肯退让。

黄粱的目光看向把门帘子绑在门框上的几根绳子,从外面根本打不开。用肩膀狠狠顶了门帘子几下,黄粱根本使不上力气。即便这栋简易房都在剧烈震颤,但却异常的坚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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