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暴毙(3)
黄粱点点头,努力不去回头看简易房那具狰狞可怖的尸体。
“昨晚马腾有和你说过什么吗?”王显试探着问。
面对王显探寻的目光,黄粱耸耸肩膀回答:“没什么,就是聊闲天。马腾想让我劝一下芷晴,让她同意接受马腾的ffer。”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昨晚还有些好奇,他怎么突然把你叫到自己那房子里了。原来是打算让你劝张芷晴加入我们公司啊。张芷晴的确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才。哎,马腾也是实打实的人才啊,他英年早逝,不光是对我们公司,对全人类都是一个损失。”
黄粱心说你这口气够大的,死了个人,对全人类都是损失!不过他并没有把这些话说出口,只是轻咳一声就挪开视线。
黄粱掏出手机,在王显困惑的目光中拍摄起这栋简易房四周的环境。这个有些秃顶的中年男人问:“你这是在干什么呢?”
“记录一下环境信息,说不定警察来了之后能给他们帮上点忙。”
王显迟疑着点了下头,沉默片刻后,又忍不住问道:“我说你之前是干什么的呀?你究竟什么人?为什么——为什
么这么淡定?”
“我表现的很淡定?”黄梁转头看向几米之外的秃顶男人。
“太淡定了,”王显表情凝重的说,“感觉你就像是已经习惯了生死。难不成你是一名医生?”
“我可没那本事。我倒是经常去见医生。无论是心理医生还是外科医生。”
“哈?”王显明显没能get到黄粱自嘲的点,不过见黄粱没有回答自己的意愿,也就不再开口了。
黄粱用手机把这栋简易房四周的环境全都拍摄记录下来,他甚至没忘了拍几张那几棵突出来的树。虽然不知道这些照片能不能拍上用场,不过反正无所事事,就当是打发时间,把注意力从身后那栋简易房中的尸体上挪开片刻,也是好的。
好在警方人员并没有让黄粱他们在煎熬中等待太久,不到半个小时,两辆警车就呼啸着冲进这片弥漫着臭味的空地上。十几名身穿制服的警察鱼贯下车,一眨眼的功夫,就将这片坐落着三小一大四栋简易房的区域给控制住。
黄粱和王显按照那几名警察的指示,从那栋有着死者尸体的简易房旁离开,两个人走进那栋最大的简易房里。
虽说是
最大的,不过由于住在里边的三名女士都带了超过此次露营所需的行李,倒是显得很是拥挤。无处下脚的五个人被集中在这间弥漫着洗发水和香水味道的简易房内。门口站着一名警察,屋内还站着一名女警察。
黄粱走进屋内后就坐在张芷晴身旁,无视其他人探寻的目光,他闭眼沉思,为即将到来的问询工作积攒精力。张芷晴也是很有经验的保持沉默,节省体力。
金丽丽、苏静和王显他们仨格外兴奋,最初的惊恐退去后,涌上来的是浓浓的困惑与不解。三个人激烈争执着马腾暴毙的真正原因,根本就不在乎别人说了什么,只是一味说着自己的见解。
黄粱很想对这三个叽叽喳喳的成年男女说上一句:一会儿有你们说的,现在把嘴闭上吧。可他又不想成为众矢之地,就只能默默忍受着这番毫无意义的争论。
五个人坐在沉闷的简易房内又等了将近半个钟头,一连串汽车由远及近的噪音告知他们又来了一群人,而且这群人人数众多。
黄粱嘀咕一句“应该是县警局的人到了”,就凑到简易房子门口、透过门帘子上的门窗看向外
面。果不其然,七八辆警车停在不远处,二十几名身穿不同制服、负责不同工作的警察正快步向着马腾那栋简易房走去。
黄粱看到有两名身着白大褂的、应该是法医的人,倒是没看到120急救车的踪影。也的确没这个必要。想必马腾的尸体被初步检查一番后,就会被法医装进尸袋里直接带回去解剖吧。
这只是一个开始。
黄粱很清楚这一整天他们都要在奔波与劳累中度过。退回到张芷晴身旁,黄粱轻轻转动着僵硬的脖颈,等待着负责问话的警察走进这栋简易房。
过了不到五分钟,有人将简易房的门帘子掀开、探头进来,这是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黄粱推测他应该有超过两米的身高,或许年轻时是一名篮球运动员也说不定。不过由于上了年纪的缘故,身材发福、体重增加,可两条腿却没有长太多肉,就让这位身材高大的男人看起来有些上宽下窄,两条腿更是不可避免的向着X型腿的方向发展。
注视着男警官苍白的鬓角、严肃的目光和粗狂的五官,黄粱就知道这一定是位有着钢铁般意志的男人。想来应该就是负责这起
案件调查的警官吧。
探头进来的高大男人瓮声瓮气的说:“我叫高进,负责本案调查。都没什么大碍吧?”
黄粱等人没精打采的回了句‘没啥事’,只有苏静格外激,她一个健步冲到门口,伸手抓住高进掀开帘子的手臂,大声问道:“究竟什么情况?马腾他怎么就死了呢?”
“别着急,你就是马腾的女友苏静?”
“对,死者是我是我男友。他其实是我未婚夫,我们、我们都准备明年就举办婚礼了!可他怎么就——”
“冷静点。”高进稍显冷漠的说,“你男友马腾的死机,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好了,既然几位都没什么大碍,咱们这就开始问询工作。你们谁先出来,一个一个来。”
“那就我好了。”见其余几个人全都默不作声,黄粱主动站起身、向着门口走去。高进让开身子,黄粱低头钻过门帘,回到阳光明媚的天空下。
待在简易房内还没察觉,原来此时太阳已经升到半空中,正在向这片打破寂静、热闹异常的空地上撒下灿烂光线。不远处的那条小溪上像是被涂上一层金箔,闪闪发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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