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课设小组(1)
当终于恢复对身体的控制,女孩慌乱地把蒙在头上的被单掀开。看清卧室内的景象后,女孩被冻结。男友阿南倒在床边的地板上,浑身是血的他趴在地上,身体的姿势似乎是向着卧室的门口爬去,可他再也无法爬动分毫。
好几个血淋淋的窟窿突兀的出现在阿南的后背上,在后心的位置有一处,往下还有一处,靠近脖子的位置上那处伤口尤为恐怖,鲜血争先恐后的从这几个孔洞中往外冒,眨眼间,卧室地板就被这个不再挣扎惨叫的男人流出的血污染大片。
铺在地面上的奶白色羊毛地毯被沾染上血污,在灯光的照射下如此醒目耀眼,散发着妖异的绝美光泽。
女孩目瞪口呆的注视着用左手紧握冰锥、站在自己面前的老男人。
老男人身上那套昂贵的西装被自己的男友阿南的血染红。他的脸上也溅到了鲜血,可他任由血液从脸颊划过,滴落在衣领笔挺的白衬衫上。
女孩被这一切吓得魂不附体。她呆愣愣的躺在床上,甚至没想到要逃跑,连尖叫都忘了。还是那个手持冰锥的老男人打破屋内飘荡着的死寂:“你以为我不知道你
们俩做什么打算?搞清楚,这套公寓可是我送给你的——你只有居住权。你要知道,这套房子在这座城市住上一天要花上多少钱?你这辈子也不可能住这么好的地方,而我向你索取的仅仅是一点点安慰而已。
“可你和这个愚蠢的白痴却妄想打我的主意,想在我的房子里对我下手。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蠢。阿雅,或许就是你这份天真到愚蠢的单纯性格,才深深吸引了我。不过我已经厌了。
“你这样的蠢女孩要多少有多少。我本打算是付给你一笔钱,让你和这个白痴滚蛋,不过既然你们如此贪婪,我只能用与之对应的方式对付你们。你不是打算把我绑起来、逼问出银行卡密码,然后再把我杀掉吗?看来咱们之间猎物和猎人的关系颠倒了。
“这是我的错,是我给了你太多的容忍,让你觉得我是一个弱小的人。我会在与下一个和你一样白痴的姑娘相处时牢记这一点。耐心和温柔要适量,多了就会被你们这些白痴当成是理所应当、是软弱。”
女孩哆哆嗦嗦的注视着站在血泊中侃侃而谈的老男人,她无法接受这幅画面:自己的
男友倒在老男人的脚下血流成河,而夺走他生命的那柄滴落下血液的冰锥,就握在老男人的左手里!
即便那把冰锥绵软无力的指着地面,但在女孩看来,可能下一秒钟这把冰锥就会划开自己的喉咙。
在惊恐万状的情况下,女孩哆哆嗦嗦问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你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你是在监听我们?’
“当然。”老男人随意的挥了挥手,“这间卧室内装着数个隐蔽摄像头,你们说的一切、做的一切全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早就看穿你们打算图谋不轨。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放任你们去谋划杀我的计划吗?我早已听到了你们的交谈。”
“你、你为什么不阻止?”
“因为我想品味你脸上的这份恐惧。”老男人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鲜活的、属于人的表情,他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在女孩看来如此邪恶,宛如恶魔降临。“只有在囚徒们最自以为是、最接近逃出牢笼的那一刻,再将它们杀掉,我才能得到最极致的快乐。好了,多说无益,你就陪着他上路吧,别让你的男友等你太久了,阿雅,快过来,阿南在等你呢。”
在女孩谢
斯底里的尖叫声中,老男人手持冰锥向她缓缓走来。女孩的世界中就只剩下滴落着鲜血的冰锥。
一抹血红定格在女孩的眼眸中,这是她看到的最后一幅画面。
“卡。”刘晓彤大声喊道。
站在床前穿着西装的陈子鸣转头看向卧室角落中眉头紧锁的导演兼编剧,“怎么?这条算过了吗?”
“不行,再来一遍。”刘晓彤摇了摇头,“你刚刚的微笑太过苍白,表情也不立体。我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过?我希望在老男人杀死阿雅前的这一抹微笑中看到多层次的情绪。不光是迫不及待和残忍,最好有几分不舍和愧疚,这样才能让这个角色更加立体。”
扮演老男人的陈子鸣皱了皱眉,有些无奈的说:“导演,我一个表情——还是微笑——就得表现出这么多的情绪,你是不是对我要求太高了?”
“对呀对呀,晓彤,差不多就得了。”躺在床上穿着轻薄睡衣的女孩坐了起来,她掏出一把梳子,轻轻整理着自己的长发,“我真的有必要穿这么透的睡衣吗?我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挺好看的。”从地上站起的那个身上还粘着血浆的
帅气男孩对坐在床上的徐娅说,“这套睡衣我在网上看到后就立刻下单了,就知道你穿上肯定好看。”
“那也只能给你一个人穿啊。”徐娅冲着男友丢过去一个挑逗的眼神。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专心点!这拍戏呢?”刘晓彤严厉的说,“徐娅,你刚刚的情绪表达不到位。你可是一掀开床单就看到自己男友倒在血泊之中,你的第一反应不应该是恐惧,而是惊讶和茫然。你不可能第一时间就意识到自己男友被杀死的,想的应该是他可能还活着。”
徐娅撇了撇嘴,没说什么,只是继续梳着头发。
“还有你,你刚刚为什么在动啊?哪有尸体能动的呀!”刘晓彤看向扮演男友阿南的陈楠。
“我就是后背有点痒,挠挠。”陈楠不以为意的说。“再拍一条吧,这一次我争取不会动,我保证连呼吸都没有。”
“都已经让你趴在地上了,你怎么还能乱动呢?”又抱怨了一句,刘晓彤拍了拍手中的剧本,冲着站在卧室角落中手持摄像机的王朔问道:“带子还够吗?”
“还能再拍一条,最多一条。”麻子脸的摄影师表情无奈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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