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组员(2)
“我知道突然找上你,会让你觉得很尴尬,陈先生,我只是想要多了解一下我已经逝去的爱人。如果给您添麻烦了,我先说不好意思。”
见黄粱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陈子鸣也不能一口回绝,只能勉强的点了下头,他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我没什么能说的。我的确和刘晓彤一起完成了那个课设作业,但我的戏份并不多,而且她一直对我的演技多有微词。
“我当然不是在抱怨,因为我本来就没什么演技,之所以会参加那个拍摄,仅仅只是为了拿到学分。我和刘晓彤私下里几乎没有任何沟通,如果你想问的是这个的话。”
“那在你看来,刘晓彤是一个什么性格的人呢?当然,我说的是她在大学时期,因为那时候我还不认识她。应该会和我印象中的刘晓彤有很大差别吧。”
“大学时期的刘晓彤吗?”陈子鸣稍作思考,用冷淡的口吻说,“我觉得她是一个很认真的人。”
“认真吗?”
“对,她对待每一件事、每一处细节都要求精益求精。这当然会让她有时候看起来不近人情,甚至有些矫情,不过我并不反感这种工作态
度。如果每个人都得过且过,根本就不可能达成目标。很遗憾听到刘晓彤出事的消息,不过我那边还有点儿事,得先走一步。”从椅子上站起身、拿起外套的陈子鸣就打算走人。
不过在黄粱出声阻拦前,他就被另一个散发着酒气、脸颊通红的男人给拦住了。这人硬生生的把陈子鸣按回到椅子上。
“我说弗莱迪,别着急呀!继续!不是都说好了吗?一会儿咱们去下个场所再来一轮!你可不能偷着跑啊。”
“不是,我突然有点事——”陈子鸣脸色铁青的注视搂住自己肩膀、不停向他打酒嗝的男人。这股酒臭迫使李慧和黄粱把椅子从陈子鸣身旁挪开。
有这个男人拖住陈子鸣,黄粱倒是不用担心陈子鸣借故走人。那男人用自己发烫的脸颊蹭着陈子鸣的脸,像是完全没注意到陈子鸣脸上厌烦的神情。脸颊通红的酒鬼看向身旁的李慧和黄粱,大舌头的问道:“你们俩是谁呀?你们是男方的还是女方的那边的嘉宾?”
“我们算是陈先生的朋友。”
“是吗?我怎么没见过?我和陈子鸣大学时是寝室上下铺,关系最好了,对吧?老
陈。”男人拍打了几下陈子鸣的肩膀。
黄粱分明看到陈子鸣放在桌下的手已经攥紧成拳,可能下一秒钟就会给这名酒鬼一拳。酒鬼倒是一无所知,仍在用夹杂着傻笑的大舌头说着当年往事。
“你们是不知道啊,当年陈子鸣跟现在就没什么区别,穿的也差不多,就这模样。我第一次在寝室见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辅导员或是宿舍楼管呢!谁能想到你二十就长这德行了!”酒鬼哈哈大笑的搂着陈子鸣。
“你先松开我!你把我衣服弄皱了。”
“弄皱了就弄皱了呗。反正你现在是个大老板,回家还得自己熨烫衣服啊,开什么玩笑?你们俩不知道吧?陈子鸣现在有自己的公司!听说都快上市了。看看人家,有时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真的是比人与狗之间的还大。
“你说都是同一间宿舍出来的,为啥陈子鸣你就家财万贯了,我创业赔了个底掉。把车都赔进去了!现在还每个月还银行贷款呢。哎,真是同人不同命。你说当初我要是把下铺给占了,让你去睡上铺,是不是破产的就是你了?”
这话在黄粱听来都有些太过分了,也难怪
陈子鸣脸上的怒色几乎无法掩饰。黄粱也是担心这俩人真的大打出手,就赶忙插了一句:“这位先生,您看过陈子鸣在大学时拍的那部短片吗?”
“啥?陈子鸣,你大学时候还拍过片儿呢?你那时候兜里那么多钱,原来是干这个赚来的呀!”用力拍着陈子鸣的肩膀,这名酒鬼哈哈大笑,直到不停咳嗽才止住笑声。“抱歉啊,各位,今天晚上就是太开心了。能见到陈子鸣、见到这么多熟面孔,简直了!是我这半年多最开心的一次。我还记得弗莱迪当年那副模样,你现在是学好了,不再留小手指指甲了。”
陈子鸣厌烦的甩开这名酒鬼伸向自己胳膊的手。酒鬼也不在意,继续笑呵呵的边打着嗝边对黄梁和李慧说,似乎对有两名观众在看自己耍酒疯非常满意。
“陈子鸣上大学时候有留小拇指直接的习惯,我跟他说过那玩意多恶心呐,他就乐意留。你还记得吗?你当时写字贼难看,我说就是因为你手指甲太长了,写字的时候只能向外撇。就跟翘兰花指似的。现在你写字好看多了吧。来给我写一个,给我写一个,你还记得我叫啥不
?”
突然局面就变成了那个酒鬼掏出一根钢笔、随手拿来两张餐巾纸递到陈子鸣的面前,非让他把自己的名字写下来。陈子鸣可能是看在被酒鬼攥在手中的那根拧下帽的钢笔尖太过尖锐,没敢反抗,顺从的接过那杆钢笔。
黄粱从陈子鸣冷漠的眼神中似乎瞥到了一抹冲动,可能是对把钢笔用在写字还是用在让这名酒鬼闭嘴上产生了一瞬间的迟疑。
不过成年人毕竟是成年人。事业有成的陈子鸣在城府方面还是要更沉一些,拿起钢笔的他在餐巾纸上写下了这名酒鬼朋友的名字:诸葛正南。
注视着纸上的四个黑字,酒鬼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搂住陈子鸣肩膀的手。陈子鸣毫不迟疑从椅子上站起,连句再见都没顾得上说,快步走向会场出口,在黄粱的注视中匆忙离去。
那名酒鬼拿起那张写有自己名字的餐巾纸,傻呵呵的笑着,可笑着笑着,他就哇哇大哭起来。弄的坐在原地的黄粱和李慧尴尬不已,两人只能从这名情绪失控的酒鬼身旁逃走。陈子鸣也已经离开,在这处婚礼宴会现场逗留没什么意义,他们俩走出了举办婚礼的宴会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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