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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名字(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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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那个五人课设小组中两个女生都已经去世,三个男生中一个被关押的十年、一个成了人渣,幸存的那个似乎混得不错,但却成了真正的秃头。

十年光阴可以改变太多。

白天的时间本就短暂,在忙碌中悄然逝去。黑夜悄然登场,穿戴整齐的黄粱迫不及待的走出家门去和诸葛正南见面,就像是一个即将要面对人生第一次约会的青年。一路无话,在晚高峰的车流中,黄粱提前15分钟赶到和欧阳正南约定见面的广场。

这处广场距离欧阳正南住的地方很近,他甚至没有接受黄粱请他吃饭的提议,执意在露天见面,似乎是不想和亲眼目睹过自己囧样的陌生人扯上太多关联。黄粱无所谓,被冷风吹和省下一顿饭钱,两者都可以。

站在热闹的广场上,黄粱等待着欧阳正南出现,他认识这个耍酒疯的男人的长相,不过欧阳正南并不认识他,因此黄粱手臂上缠了一条深蓝色围巾,以此当做标识。

就在黄粱注视着一群骑着自行车在广场上嬉戏追逐的少年时,他听到皮鞋发出的脚步声在向自己走来,回头一看,看到了那个叫做诸葛正南的

男人。

这个与黄粱年纪相仿的男人身穿一件黑色呢子风衣,戴了一副皮手套的手上拎着个公包。他行色匆匆的模样看上去正经、严肃,很难把他和那个在婚礼现场耍酒疯的小丑联系到一起。黄粱很想问他一句:几天不见,这是活成人了?

诸葛正南的目光落在黄粱缠在手臂上的围巾,隔着几步远,他问到:“你是给我打电话的黄粱?”

“没错,就是我。诸葛先生,别来无恙啊。”

诸葛正南冷哼一声:“我一会有约,要见朋友,你最好快点。”他向四周看了看,招呼黄粱跟他去到一处没什么人在的栈桥旁。两个人站在水边、吹着冷风,注视着不远处的灯光表演,小声交流起来。

“你要见我,为什么?”

“向您打听一点事情。”

“有关刘晓彤的吗?我知道的不多。”

“和刘晓彤关系不大吧,我想问您是不是还记得一个叫做陈寅生的学生?”

“叫什么名字?”诸葛正南一脸茫然的问。

黄粱把这个人名又重复一遍,为了避免诸葛正难产生误会,他还拿出事先写在名片上的人名让诸葛正南辨认。

注视着写在名片背面

的‘陈寅生’这三个字,诸葛正南摇摇头,“我不认识什么叫做陈寅生的人。”

“您确定吗?这人可能在大学时期跟您读的是同一个专业、同一个班级。”黄粱不死心的问。

“那就更不可能了。”诸葛正南不加思索的回答,“我的大学同班同学,每一个我都能叫得出名字。有几个女生我可能不太熟悉,但所有男同学全都跟我关系很不错。我不可能连名字都忘了。”

“也可能是因为这个人是大一下学期转专业到你们班的,你可能对他就不太了解。”

“转专业这种事虽然不常发生,但每年都有一到两个。大三之后就没有了。我们班倒是有那么两个转专业的同学。不过大一下学期转进来的就一个人。我记得很清楚,那人不叫陈寅生。”

“你确定大一下学期就只有一名转专业的学生?”

“对,就转进来一个。是个男生,但不叫陈寅生。这人你是从什么地方发现的?”

“啊...是刘晓彤之前跟我提过,说她认识一个叫做陈寅生的人。我还以为是她的大学校友,如果不是,那可能就是学校外的什么人吧。”

见诸葛正南说的

如此斩钉截铁,黄粱也有些犯嘀咕,心说是不是自己想错了?这个被刘晓彤记在那个笔记本上的人名,可能并不是她在那所大学中的同学,难不成真的是校外人员?或者是教职员工?

就在黄梁暗自思忖一会回到家中、要在那所大学的教职员工名单中搜寻有没有叫做陈寅生的人之际,诸葛正南的一句嘀咕飘进他耳中。

“虽说都是姓陈,但名字不一样,肯定不是一个人。”

“啊?您说什么?”黄粱回过神来、看向这个和醉酒时相比天差地别的男人。

“啊,没什么,你不是说我读大一时,班上来了一个转专业的同学嘛?那个男学生的确姓陈,但不叫陈寅生,你们不应该知道这件事吗?”

“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黄粱不解的问。

“你们和陈子鸣不是熟人吗?”

“啊?陈子鸣?”黄粱愣了几秒钟,才猛然意识到诸葛正南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赶忙追问道:“你是说大一下学期转入你们专业班级的学生就是陈子鸣?”

“没错,就是陈子鸣。因为转专业的缘故,他搬进我们寝室里。这小子大学时候跟现在的脾气没什么差别

,就是不爱吱声。不过人倒是不错,该轮到他收拾寝室的时候一点不含糊。

“有时候缺钱了,管他借点应应急也都是有求必应,当然,我们都是按时还的,不会欠别人钱。那时候我们就感觉到这个陈子鸣和我们不太一样。”

“哪方面不太一样?”黄粱在承受着意料之外的信息带来的冲击。

“就是感觉他整个人特别成熟。虽说年龄上跟我们都一样,但就是觉得他像是大上我们几岁,比较沉稳。有什么事情找他商量,基本都能解决。

“反正我是挺欣赏陈子鸣这个人的。他那时候就比我们要理智的多,现在人家混得那么好,也是理所应当的,哪像我们几个,打工的打工、失业的失业。我这样的更惨,创业失败!现在还欠着钱呢。”

自嘲了一番,诸葛正南说了声‘已经半个小时了,我还有事先走了’,随即转身离开,把黄粱独自一人留在这处靠近水边的站台上。

黄粱的双手撑在站台的木栏杆上,迷离的视线看向被灯光染上色彩的漆黑水面。他在消化着从诸葛正南口中得知的意外消息:转入他们班的学生并不是陈寅生,而是陈子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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