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求救电话（4）

突然，一阵激烈的脚步声从防盗门的门缝中传进来。黄粱知道是警方的人马赶到了，他赶忙从尸体旁走开，回到门口后向走廊上张望。

一会儿的功夫，走廊上的积雪又多了一层，一群身穿制服、有男有女的警察迎着寒风在全开放的走廊上快步向‘516’号屋走来。

张芷晴站在门口，已经被冻得脸颊通红。她迎着走过来的这群警员，把大致情况告诉他们。

黄粱从屋内走出来，让这一众警员去掌管这处案发现场。他自己则是和张芷晴被警员带下这栋筒子楼，坐进了一辆停在楼下的警车里。

两个人原原本本的把今天早上发生的经过讲述出来。一开始负责问话的两名警察对黄粱贸然撬锁进入案发现场的行为非常不满，不过在看到黄粱出示的总局外聘顾问的证件后，他们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其中一位年轻人似乎听说过黄粱‘冷面阎罗’的外号，当得知眼前这位头发凌乱的男人就是那位曾听说过的黄粱时，年轻警员的表情变得亲切起来。

不过这场问话的主人公不是黄粱，而是张芷晴。在警方向张芷晴问话的过程中，黄粱对那个叫做范丽丽的女

大学生也有了更多了解。

张芷晴和这一位大三的学妹私交不错，平时会一起出去吃饭、唱歌、逛街，不过两人还谈不上是闺蜜的程度，就是比较好的朋友。

经过最开始的慌乱后，冷静下来的张芷晴也觉得很纳闷，为何范丽丽会想到给自己打电话，而不是选择报警。

问话进展到一半时，黄粱从车窗外注意到有两名警察抬着一副担架、艰难走下外置楼梯。到达一楼时，黄粱瞥到担架上躺着的人有着一头短发，应该就是张芷晴的学妹范丽丽。

张芷晴也注意到被担架抬向120救护车的人，她立刻拉开车门，向担架上的女孩叫喊。担架上的女孩抬起头向警车这边张望。

“学姐！”夹杂着委屈与恐惧的叫喊穿透被风裹挟在半空中飞舞的粉雪，传达到张芷晴耳中，她立刻跳下车、向着担架跑去。

“抱歉，她就是太激动了。”黄粱尴尬的对那两名负责问话的警察道歉，他也走下车、去到张芷晴身旁，把大衣给她披上。

黄粱第一次见到了这个名叫范丽丽的年轻姑娘。她没有像死者一样染着金黄色的头发，而是一头乌黑的齐耳短发。女孩的脸惨不忍

睹，一只眼睛乌眼黑，肿的睁不开。另一只眼睛虽然没什么大碍，但眼神中那一抹令人心疼的恐惧和无助令人不忍直视。

这姑娘是没少遭罪啊...见张芷晴还拉着躺在担架上的范丽丽的手说个不停，黄粱赶忙劝说道：“让她先去医院看看，有什么话之后再说。”

“好，那你就先去医院，别着急呀，范丽丽，学姐一会就去看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情学姐帮你扛！”

又叮嘱了范丽丽几句，张芷晴才恋恋不舍的松开这姑娘的手，让那两名警察把担架抬上救护车。

黄粱揽着张芷晴的肩和她返回到接受问话的警车里。之后的半个小时，他们做完笔录、留下联系方式和住址后，被允许离开。

返程的路上，精神高度兴奋的张芷晴喋喋不休的说对这起命案的看法。“也不知道那个死去的姑娘和学妹是什么关系，怎么说也得是朋友吧。不然她怎么可能去到这人家里过夜？”

“你这位学妹平时就住在校外？”

“她是住校的。”张芷晴回答，“毕竟是外地来的孩子，家境也不算特别富裕，哪有多余的闲钱在校外租房子住啊。”

“那八成就是去朋友家

中玩，不小心碰上意外了。”黄粱说，“你这位学妹运气还挺好的，至少把命保住了。”

“我没进屋里看到那个死去的姑娘，那人是怎么死的？我就注意到地上有好多血。”

“应该是被人拿刀子割破喉咙流血致死。”

“这么惨的吗？”

“你没看到，那姑娘身上贴满了白色的打印纸。”

“什么？！”张芷晴惊愕的问，“你是在开玩笑吗？”

“你觉得我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张芷晴错愕的说：“那为什么凶手会在死者身上贴满打印纸？纸上有写什么东西吗？”

“什么都没有，就是空空白白的A纸。有几张被死者的鲜血浸透，大多数还是白净的，总之很奇怪。就像是有人给尸体穿了条白裙子。”

“这算是某种纸衣吗？”张芷晴表情惊恐的说，“这种情况就只有在恐怖片中才会出现啊，哪有人往尸体身上贴白纸的！是为了阻止血液渗出来吗？”

“这就不太好说了，我暂时想不出个合理解释，可能是凶手想传达什么意思。他可能是与死者存在什么瓜葛，想要羞辱死去的姑娘。这都说不定。”

“真是变态...大冬天的，就不能

老老实实的待在家中吗？非要去杀人！唉，苦了我那位学妹。也不知道她有没有什么大碍...”

“放心吧，看样子只是惊吓过度，受了点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希望她别留下什么阴影。”

“经历过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受到伤害？”张芷晴摇头叹息，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忙活了一早，两人都很是疲惫，回到家中后简单吃了点东西，就双双回到卧室休息。这一觉睡到下午，黄粱迷迷糊糊的睡醒过来，感到格外饥饿。定好外卖后，他去到客厅，拿起手机刷着新闻。

在社会版面前几条新闻中，黄粱就看到了安居小区的字样。

距离他和张芷晴去到那处坐落着十几栋老式筒子楼的小区才过去几个小时，但发生在号楼516号房的凶杀案已经在网络上肆意传播，还传的煞有介事。

吸引黄粱目光的还不是标题中出现的安居小区，而是诡异的‘纸人’二字。点开这则新闻，黄粱把这篇只有短短一百多个字的短讯看了一遍。内容不多，只是介绍了在今天清晨于安居小区发现了一具女性被害人的尸体，初步判断为凶杀案件，警方仍在初步调查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