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带孩子(3)
张良从手机相册中翻出根据范丽丽的描述绘制出的嫌疑人画像。黄粱注视着这张素描画,眉宇间的皱纹越发浓重。
画像上是一张几乎被毛线头罩全部遮盖住的人脸,只露出一双凶恶的眼睛和两个鼻孔,耳朵和头发全都被面罩罩住。这人的脸型有些长,但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长这样。黄粱就见过在头套里边塞棉花来伪装脸型的人。
而且由于看不到这人眉毛的缘故,让这张画像的辨识度大.大降低。和很多人认知中的情况不同,眼睛虽然是判断一个人面部特征的重要依据,但眉毛的作用同样无法取代,甚至更甚。
一个人想要改变自己的面容,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修眉。简简单单改变眉毛的形状,就会给人带来完全不同的感觉。因此有些需要经常变装的人会把眉毛剃光,通过贴不同的眉型来达成一人千面的效果。
“不行,”黄粱摇摇头,“这张画像一点忙都帮不上。”
“谁说不是呢。”张良愁眉苦脸的说,“拿这张画像去对比数据中的个人信息,完全是在浪费时间。罪犯非常狡猾,目前除了知道他的大致身高——可能
还是伪装的,我们不清楚这人的任何信息。他的身份、动机,全都一无所知。也难怪分局刑警队的同事们都觉得这案子棘手,反正我是想不出什么解决的法子。”
黄粱心说他们烦,就把你踢给我来、让我照顾孩子?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而且在那间出租屋内没有发现凶器的踪影。想要从凶器入手这条路也被堵死了。”
“没有发现凶器吗?”黄粱问。
“没有,被凶手带走了。说来奇怪的是,我们没在那间出租屋厨房的水槽或是卫生间的洗手池内发现任何血迹。那名凶手似乎不是把凶器清理干净后再带走。”
“你是说他割开被害人的喉咙后,没有去清洗凶器?”
“没错,可能凶手是担心这一举动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就把杀完人的凶器放进某个防水的袋子里,诸如此类的。”
“可这不是更容易造成隐患吗?要是在离开他现场后不小心露出那把凶器,一旦有人看到血迹,很难解释。”
“可能是凶手有他自己的考量,也不是每一名凶手都那么谨慎,会在杀完人后把刀具清洗干净。我们正在试图把搜索范围扩大到整片安
居小区和周边,看能不能找到凶器的踪影,到目前为止还一无所获。
“符合范丽丽描述的凶手行凶时所穿的衣服也不见踪影,按理说这些东西凶手会第一时间处理,不过这名凶手比较狡猾,反侦查意识很强,没把衣物和凶器随便丢弃。”
“这人难不成之前有过犯罪经验?”黄粱皱眉嘀咕道。
“我们刑警队长和您得出了差不多的结论。他认为这名凶手应该是名前科犯。分局正在排查所有已经刑满释放的伤害罪前科犯,寻找其中是否有能和李雪联系上的人。
“问题是李雪生前的工作性质特殊,她在工作中会接触到很多人。这些可能和她只有过一面之缘、交谈过几句的人根本无法追踪啊。”
“我听说范丽丽生前是在酒店或是KTV当前台?”
“不光是这些工作。这姑娘生前工作换的非常频繁,有的只干半个多月,甚至一个星期的都有。在安居小区附近,因为有大学城的缘故,KTV和快捷酒店比比皆是,她倒是不愁换工作。
“根据我们的调查,她还干过一段时间的公主。”张良眼神躲闪的说,“前辈,你应该知道是什
么意思。”
黄粱点点头,“是在KTV里?”
“对,好几间KTV,就是那种陪人喝酒唱歌聊天的,至于会不会出台,就不是KTV能管得了的。似乎是她们自己和客人商量下班后的事情,KTV的人不会去过问。”
黄粱点点头,已经开始为这件案子的调查感到头疼。
张良叹气道:“单单是想要过一遍李雪手机通讯录中的通话记录,就是件大工程了。还要去调查她的聊天记录。李雪生前在各个社交平台APP上都有账号,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有这么多时间和人聊天,她一天光是聊天打的字就能有大几千!简直了,她究竟是怎么利用这一天2个小时的呢?她好像每天就睡五六个小时。”
“每个人情况都不一样。按照你这个说法,李雪的男女关系岂不是非常复杂?”
“那是相当复杂。”张良直白的说,“我还没见过有哪个姑娘在微信里专门有‘前男友’列表,底下的几十个名字全都被放在了这个列表中。不是前男友,但和她有过亲密接触的人就更多了。
“分局还在和软件公司联系,让他们把过往数据全都发过来。
李雪来京阳市才三年不到,却已经在这座城市中留下太多的印记。这给调查工作带来了超乎想象的工作量。现在的局面就是案发现场发现的线索太少,但李雪的人际关系网却过于复杂。”
黄粱点了下头:“对了,在尸体上发现的那些打印纸,确定不是被害人家中的吗?”
“不是,李雪家中没有发现打印机,也没有发现她购买打印纸的消费记录。那些纸十有八。九是凶手带去的。我们也问过范丽丽,她去过李雪家好多次,没有哪一次在李雪家中见过办公用的打印纸。
“这些A纸十分普通,随处都能买到,是非常大众的牌子。那些纸张上有在尸体旁发现的两枚金属夹的夹痕,应该是凶手用夹子把那几十张打印纸固定在一起,把那一沓纸带去案发现场。
“在范丽丽的供述中,她没有提到那些打印纸,应该是她躲进卧室后,凶手才把打印纸拿出的。至于他为什么要做这种多此一举的举动,我们刑警队的意见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为了羞辱或报复死者,另一种就是这人疯了,出于一种只有他能够理解的思维,做出这一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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