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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血纸(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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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是听不懂,还是不想懂?”

范丽丽摇摇头,转身向卧室走去,“我、我这就去收拾行李,我好像被当成不受欢迎的客人。”

“如果你肯说实话,解忧事务所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黄粱说,“坐下,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之后你做出什么决定,我都不会再阻拦你。”

犹豫再三,范丽丽还是坐回到椅子上,她低头看着用力支撑在膝盖上的手,身体轻轻颤抖。

黄粱不忍的叹了口气,把喝水吗放掉,说道:“我知道是你杀死的李雪。”

“不...”范丽丽痛苦的闭上双眼,“那天晚上,是那个戴着羊毛面罩的陌生男人闯进来把李雪杀死——”

“这个人只存在于你的讲述中,他并不存在,是你为了逃脱刑罚而虚构出的靶子。”

“可、可我怎么可能杀人呢?我是躲在卧室里才逃过一劫,我用胶水把卧室的门锁给堵住了,我根本出不去!我被封在卧室里,我不可能把出租屋的大门给锁上啊!”

“我刚刚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就已经回答了,你另找了个人,诱骗或是威胁这人,把范丽丽家的大门用挂锁锁上。如此一来

,制造出封闭密室。你则被困在卧室中。

“这一切都是为了营造你所说的那种情况:一个戴着羊毛面罩的陌生男人闯进屋内,杀死李雪后带着凶器逃离现场,为了防止你跑去报警,还把出租屋大门用挂锁锁上。

“纸上的半枚指纹是你故意留下的,为了混淆视听。你为了营造出这种假象,绞尽脑汁的想出杀人手法。”

“你、你是在胡说八道!”范丽丽苍白无力的狡辩着,“开什么玩笑?如果真的是你说的那样,我必须有一个肯为我销毁凶器的凶手,能帮我做这种事,肯定是我身边的人吧,你知道警察已经把我身边的人都查了个遍吗?我在京阳市本就没有多少朋友,更是举目无亲,我怎么可能找到一个心甘情愿帮我做这种事的人?”

黄粱平静的说:“那是因为给出租屋大门上锁的人,不需要帮你销毁凶器。这人甚至可以不知道在那扇门后的屋子内发生了什么。你只需要确保这人在挂锁前无法进入屋内就好。这太简单了,你只需要把门栓栓上即可。

“等确定门外挂锁被锁上后,你再把门栓拉开,为了第二天你找来的帮手能够冲进屋内,把你从那间被你用胶

水堵死的卧室中解救出来。而我和张芷晴,就成了你精心挑选的两名来营救你的证人。

“我之前曾是一名刑警,这一身份会让我的证词显得无比可靠。通过张芷晴这一层关系,你决定把我拉入局。只要能骗过我,让我成为力挺你的证人,前来调查凶杀案的刑警们一定会认可我的证词。如此一来,你的那些小伎俩就不会有人去怀疑。

“即便在尸体旁发现了怪异的小物件,也不会有人去真的思考这些东西为何会被凶手丢在尸体旁。”

“小物件?”

“没错。李雪的尸体上盖着几十张空白的打印纸,其中有三张边缘位置有磨损痕迹。而这三张打印纸无一例外全都被李雪的鲜血浸透。这不是巧合,而是你故意让那三张被你利用的打印纸粘上血,以此来掩盖纸上的血迹。

“至于你为什么把那两个金属夹和一小截弹力绳放在尸体旁,原因很简单,这些东西全都沾染到李雪的血。如果把它们洗干净放在其他位置,反而会引起警方注意,不论你洗的多彻底,卢米诺试剂都会在这些物体上检测出血液。

“你应该就是考虑到了这种可能,所以才将这几个你在杀死李雪时利

用上的物件丢在尸体旁。李雪伤口流出的血迹会将这些物品污染。你预想不会有人去关注这几样沾血的物品。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把这几样东西利用后就拆分开,单拿出哪一样都很难去判断它们在这起凶杀案中起到的作用。只有将它们正确组合在一起,才能看穿你堪称天马行空的杀人手法。”

“杀人手法...”范丽丽目光呆滞的重复。

“没错,说来很简单,你只不过是用到简单的力学定律:力的作用是相互的。当你施加给物体一个力,会有与之相抗衡的力出现。你把三张打印纸、两个金属夹和那一小截弹力绳组合在一起,你就拥有杀死李雪的凶器。

“你利用的是弹力绳回缩时瞬间的爆发力,你将绑在那三张打印纸一端的弹力绳拉到极限,当你突然松开手,这件凶器的平衡被打破。被抻长的弹力绳会猛然回缩,带动那三张被夹子固定住的打印纸飞速划过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李雪的颈部。

“你正是利用了力的加速度和纸张锋利的边缘,让这三张打印纸成为无比锋利的纸刀!它们轻而易举割开了被你灌下药物失去意识的李雪的喉咙。”

“你在胡扯!

那只是三张纸而已,怎么可能割出那么深的伤口?!”

“事实上完全可以做到。在生活中很多人都有过类似体验,在拿起打印纸时,不小心手指被纸张锋利的边缘割开小口。这还只不过是不小心刮蹭一下,速度并不快。而你利用的被拉伸的弹力绳回缩时的加速度,在一瞬间会让三张打印纸成为无比锋利的刀具!它们或许比美术刀还要锋利。

“事实上就在刚刚,我在那间出租屋内进行了一次模拟实验。比人的皮肤要坚硬上不少的粗火腿都无法扛住你亲手制造的那件凶器的威力,更何况是李雪脖颈柔软的皮肤了。人太过脆弱,尤其是在面对同类的恶意时。”黄粱叹息道。

“你没有任何证据!你要想证明你口中的这个杀人手法可行是不可能的。墙上的金属钩不是我弄的——”

“我还没有提及到那个钩子。”黄粱心平气和的说,“你看,我只需要简单说几句,你自己就把所有情况全说了,比我还急不可耐的补完杀人手法。毕竟那就是你想出来的啊。”

范丽丽双手捂住自己的嘴,身体拼命颤抖着,她的心理防线已经岌岌可危。黄粱叹了口气,决定给上最后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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