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遇（4）

M的，几百块钱能买点什么呢？我记得听谁说过，不是正道来的钱最好别留过夜，免得生出祸端。王征钱包里的这几百块钱肯定不算是正道来的吧，行吧，还是喝点酒，把这几百块钱全花掉，然后回家睡一觉，明天一大早就直接回老家！

M的，闯大祸了。

渐渐冷静下来的我开始后悔方才做出的冲动举动。和王征待在那条漆黑小巷中的并不是平时的我。

我承认，我的确是是个不安定的人。不然也不会来到这座大城市来追寻人生价值。原本我的人生规划应该在上完大学后，就回到老家的小县城，去考试弄个正经工作，再找个家境差不多的女友谈婚论嫁，再要一两个孩子，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完一辈子。

可我不喜欢，大学毕业后我来到京阳市，那之前我都没有出过省！打拼几年，我总算是在这里站稳脚跟。

一开始真的很难，我谁都无法依靠，只能靠我自己。我无数次在那间狭小的出租屋内吃着外卖哭泣。那些我都忍了，就为了能证明只要给我机会，我能做的比别人都好！

我真的通过努力做到了。即便是王征，他也不

得不承认我才是部门里的中流砥柱，而他就是个吃干饭的！

可又有什么用呢？能力比我强的人有的是，我TM就是一个可以被随意更换的零件。即便没有王征这王八蛋，再过几年我也不可能脱离员工的身份为一名领导。

M的！就因为我没有关系，就因为我不会阿谀奉承。这TM的究竟是在上班还是在演宫斗戏？我真的累了，尤其是出了王征这一档子破事。

那天晚上我就不应该陪他去喝酒，还把喝醉了他送回家里。如果没去王征家里，我就不会和他媳妇发生那种破事。他以为我愿意？那种时刻我怎么可能抵抗得住？我就不是男人了。是那个娘们的主动勾引，导致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在京阳市立足的一切。

我可以去再找一间公司重头来干，可让我从一名实习生做起，我TM实在不情愿。那是我丢失的几年光阴啊！就因为一个晚上，一个不是我负主要责任的错误，就TM被人全盘否定。凭什么这样？我不甘心。

不过至少经过今晚之，我能勉强睡个好觉了吧。王征已经付出代价，虽然远远赶不上他从我这里夺走的东西

，但至少我看到了他惊恐的表情。这简直太有趣了。看着他因为伤口渗出的鲜血而瑟瑟发抖，简直比中500万还过瘾！虽然我也没中过这么多钱。

M的，这几百块钱还是买车票回老家算了。我心灰意冷的注视着手中的钱包。这里边的银行卡和证件，对我都没什么用。我是不是应该从他嘴里逼问出这些银行卡的密码？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已经不可能在从王征嘴里问出些什么。

我已经不能回头了。

谁知道警察会不会找上门来？回老家真的安全吗？要是被警察追到老家，是不是就彻底完了？等我坐火车回到老家时，是不是警察已经在等着我了，甚至就在火车站为我接风！

想到这里，我心中的兴奋如潮水般退去，剩下的只有无尽的恐惧，恐惧将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在等待着今晚肆意妄为的我。

我开始后悔了。或许不应该对王征那样，即便他是个无恶不赦的混蛋，可我真的可以对他那样做吗？该死！该怎么办好呢？刚才那个在黑暗小巷中的我不是我，我只不过是喝多了，才让什么鬼东西暂时接手了我这具躯体，对，是他

的错！不是我的！

用力摇摇头，陷入到恐慌的我强迫自己做深呼吸。勉强控制住情绪后，我失魂落魄的向着街对面那间小超市走去。我想抽根烟，可烟盒却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可能落在那条小巷里陪着王征了吧，无所谓，买盒烟，反正手里有王征的钱。

不知道王征的身份证能卖几个钱？我边琢磨着该逃去哪座城市、边穿过车道。突然！一道灯光打在我的侧脸，我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却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两团散发出强烈光束的光球。

两个光球就像是一头向我快速奔来的庞然巨兽的眼睛，眼珠子瞪得溜圆，将我直接石化在路中央。直到那头发出爆笑的巨兽冲到我眼前，我才意识到那并不是什么怪物，是一辆已经刹不住车的中型卡车。

M的！在保险杠撞击到我的前一刻，我骂了句脏话，只来得及把攥紧王征钱包的手挡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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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元旦就过去了。在黄粱感觉跨年夜没什么不同，他既没有去外面看灯，也没有在家中看晚会，只是平淡度过了新年初始。

解忧事务所位于的这条安静街

道也没啥变化，张灯结彩和鞭炮喧天都不存在。大家平淡的就把元旦给过去了，一点没有过年的气氛。

不过即便是农历新年也很难找回到往昔的年味儿，大家都在忙忙碌碌中没了去布置、去折腾的念头。

生活变好了，但年味儿却变淡了，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黄粱说不清楚。至少他很高兴能够待在家里，不用像小时候那样互相串门。

来到新的一年，解忧事务所的清洁工作被提上日程。

黄粱将家中的各个区域、各个房间分成一块一块的，简单制定每天需要整理清洁的计划表。厨房作为重中之重被放在后面。黄粱先从客厅开始收拾。

把客厅一角给擦拭一新后，有些出汗的黄粱坐在沙发上，享受着做完家务后的畅快与疲惫。随手拿起手机，黄粱点开新闻APP，蹦出来的第一个界面是汇报他这一年看过了多少篇新闻、阅读了多少万字数。

让黄粱有些意外的是，他竟然在这个新闻APP上花费了上千个小时。仔细算一算，这还真不多，吃饭时看几眼，零散时间拿来看看时事新闻，加在一起，一年到头有上千个小时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