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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偏执的画家(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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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名警员伸手按住猫眼,防止屋内的人看到外面的景象,他微微侧过身,一只手已经握在腰间的警棍上。

黄粱下意识的挡在脸色煞白的周涵,用自己的身体护住这个满脸写着惊恐二字的女人。他的眼角余光能瞥到站在自己身后的周涵剧烈抖动的瞳孔。她害怕的太过明显,让整个回荡着敲门声的楼道内都蒙上了几分惊悚的气息。

这究竟是遭过多大罪呀?能给她吓到这地步?这个郭明晴究竟是何种凶神恶煞?黄粱对这个落魄画家的好奇心更盛。

剧烈的敲门声持续了几分钟,防盗门后没有传出任何声响,反倒是住在隔壁的住户推开门探头查看情况。

“你们干啥呢?”这位眼睛像是睁不开的老大爷皱眉问道。

“啊,大爷,打扰您一下,住在您隔壁的人是不在家吗?”一名警察问。

“就是那个画画的?”

“对,名叫郭明晴。”周涵低头回答。

“我不知道他在不在家。你找他有啥事啊?”

“没啥,就是找他了解些情况。”

“你们要是见到他本人,跟他说晚上别总是大半夜的放歌!哪有人后半夜鬼哭狼嚎的,

真是受不了。”老人怒气冲冲的拍着门框。

“您这几天有见过郭明镜吗?”

“我没事见他干嘛?大冷天儿的我都不出屋!你们别敲了,敲的我心脏疼。别敲了啊!”丢下这番话,大爷就砰的一声把自家大门关上了。一行四人站在狭窄的楼梯平台上面面相觑,安静的楼梯间内就只有大爷关门时的响声在久久回荡。

片刻后,周涵怯生生的打破沉默:“要不咱们今天还是回去吧?郭明晴可能是没回家。”

“既然他是个画家,那他平时在什么地方画画呢?是去画室吗?”

“这个...我不知道他最近有没有去画室。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他倒是经常会换画室。”

“为什么呢?”

“因为...他和其他人都相处不来。郭明晴是特别自我的人。他要是来了灵感就不管不顾了,别人发出一点点声响,他可能就会大发雷霆,但是他要听歌或者放音乐时就不管他人的感受。

“我就见过有一次他在家画到一半时,突然就把衣服全脱光了,绕着客厅开始跑,一直到精疲力竭才停下。我问他为什么这样做,他回答说他想。因为类

似的原因,他很难在同一间画室长久的待下去。”

“这就有些难办了。”一名警员皱眉说道,“全市范围内,大.大小小画室应该有上千家。逐一去找,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

“还是我去联系一下我和郭明晴共同的朋友吧。我今晚去打听打听,看看他究竟是什么情况。”

“也行吧。”两名警察都有些遗憾的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一行四人默默走下楼梯,走出这栋居民楼,回到停在楼前的那辆警车里。

返程的路上,车厢内凝固着令人窒息的沉默。不过和来时相比,周涵的神情却是放松了很多。似乎没能和纠缠不清的前男友郭明晴见面让她倍感庆幸。

遇人不淑啊。感慨了一句,黄粱闭上眼睛小憩。

警车在路过解忧事务所时,黄粱就下车回家了,反正有两名警察护送周涵回家,他也不需要担心。回到家中后没待多一会儿,他就收到了周涵发来的信息,通知他自己已经安全回家。

给她发去几句鼓励的话,黄粱放下手机,拿起茶几上的平板电脑,心血来潮的在网页的搜索框中输入画家郭明睛这几个字。出乎意

料的是,这个周涵口中郁郁不得志的小画家,在网络上能搜到的信息还着实不少!

首先是他的个人主页。郭明晴在好几个社交平台上都开了自己的账号,他把自己的画作挂在主页上,任由人来欣赏评判。这些画作在黄粱这个对艺术一窍不通的门外汉眼中很让他不舒服。

毫无疑问的是,郭明晴的画工堪称了得、技法精湛。也正是因为他画的太过逼真,才会让黄粱感到恶心。就像周涵所说的那样,这个年轻画家的画作主题大多是虫子。而且不是可爱的风格,而是关于腐烂和死亡的黑暗风格。

虫子本来就是很多人讨厌的东西,而郭明晴还把这种东西死亡丑陋的一面凸显出来。用红色黑色等象征着鲜血、死亡和腐烂的色彩,把狰狞扭曲的虫子呈现在一张张画作中。尤其是那些虫卵,更是让黄粱有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在郭明晴发的这些画作底下的评论中,大多都是对他这种风格的批评和谩骂。但也有少数一些人似乎很喜欢他这种画风,鼓励他继续坚持创作。

什么样的人都有。

如果无法去迎合主流审美的话,一名画家

是不可能在他活着的时候享受到他所追求的名利。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对名利毫无觊觎之心。如果有人这样说——尤其是一名艺术家——那他百分之一万是在撒谎。

黄粱认识的为数不多的几名自称是搞艺术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对名利有着异乎寻常的执念与狂热。正是因为这份执念,才让他们看待这个世界的视角与众不同。可也正是因为这份执念,会导致他们的心境被扭曲。

以貌取人并不可取,但以画取人却有几分道理。

看着郭明晴画下的这一张张令人无法接受的画作,黄粱就不难想象他的性格有多么偏激。往好听点说叫固执己见,难听点说就是钻牛角尖。

黄粱多少能理解为何方才没能敲开郭明晴家房门时周涵长舒一口气的模样,她一定是打心眼里恐惧在和这个扭曲的前男友打上照面。

心情有些沉重,黄粱把平板电脑放下,不再去查看郭明晴的可怕画作。不出意料的是,这一晚他做了不少有关虫子的噩梦。本就对这种生物天生的厌恶,黄粱完全没休息好。第二天很早就浑浑噩噩的醒了过来,忍受着遍布全身的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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