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追踪（5）

“看不出你这人还挺热心的。”门卫大爷赞许的点头。

“没什么，平时开个网约车啥的。”黄粱轻描淡写的说，“可能是哪位顾客把手机落我车上了，要是能把手机还回去的话，应该能给我个好评、美言几句，我这生意也能好做点。再者说，现在手机也不值钱，我拿别人手机也没什么用啊。”

“倒也是。”门卫大爷拿起自己的手机，在通讯录中搜索着与那串手机号相符的人。很快他就啧了一声，“还真是火葬场的人！我这就给他打电话，让他过来一趟！”

“那就太感谢您了。”

在黄粱的感激中，这位大爷打去电话，语气稍有些不耐烦。对方好像是询问是什么人来找自己，门卫只是说‘赶紧过来，有急事儿’就把通话给挂了。

黄粱站在殡仪馆大院的门前等着火葬场的那名有可能是可疑男子的员工过来。等待了七八分钟，当他和门卫大爷有一句没一句闲聊时，眼角余光捕捉到一个向这边走来的瘦弱身影。视线立刻就被这个低头弯腰走路的男人吸引过去。

虽然此时这人没戴着那个可笑的黑框眼睛，但黄粱还是一眼就认

出他就是在委托人家门口骚扰那个年仅九岁的小姑娘的可疑男人。

没等那人走过来，黄粱径直向男人走去。当两人还有几步远时，那男人才注意到黄粱的存在，他下意识的收住脚步，抬头看向比自己高了一头多、体重更是翻倍有余的陌生人。

“你叫什么名字？”黄粱面无表情的问。

瘦小男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下意识的出声回答：“我叫白航。”

“白航是吧？我找你有点事。”说话间，黄粱不由分说的挽住这个瘦小男人的手臂，拉着他就向停在路旁的那辆甲壳虫车走去。

瘦小的男人被拖拽着走了几步，才意识到自己应该反抗，可他刚打算开口叫嚷，就被黄粱压低声音说的那个名字给吓得闭上了嘴。

“我知道你去找过刘德录的家。”

这句话就像是一块强力胶般，直接把这个自称叫做白航的男人的嘴给粘死了。直到被黄粱推进甲壳虫车内，关门的响动声才把他惊醒，可这时再想逃离已没了可能。坐进车内的黄梁把安全带绑在这人身上，手拽住安全带，杜绝这人脱离掌控的可能。

“说吧，你究竟打算干嘛？为什么

去打听刘德录家的情况。”

“我、我没有！”

见男人不承认，黄粱冷冷一笑，拿出打印好的那几张监控视频的截图，直接丢在这人身上。被安全带捆在车座上动弹不得的男人用颤抖的手拿起那几张视频截图，当看清那上面的人正是自己时，他那双眯起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至极的怪物。

“别跟我说你有个跟你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兄弟。”在黄粱的冷嘲热讽中，这人止不住颤抖，连带着这辆小巧的甲壳虫车都在微微震颤。黄粱没有贸然追问，而是盯着身旁这个瘦弱的男人，用锐利的目光向他施压。

车厢内的沉默只持续了不到一分钟，白航就哆哆嗦嗦的开口解释：“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的确是去、去找过刘德录家。但、但我不是坏人！我只是——”

“你只是想绑架那户人家的小女孩。”

“绑架？！”白航神情惊恐的喊道，“怎么可能？！我、我没想过绑架呀，我不敢！我也——我、我真的不是！不是打那个小女孩的主意，我过去只不过是想——”

“偷刘德录家东西？”

白航争

辩道：“我也不是去偷东西！我有正经工作！我干嘛去别人家偷东西？我那只是——”

“你在火葬场是干什么的？”

“我是...我是一名焚尸工。”

黄粱冷哼一声：“还真是正经工作。”

“那就是正经职业！”白航瞬间涨红脸，“我不是临时工，我是在职的！我在火葬场已经干了1年！”

“哦，原来真是正经工作。”黄粱冷淡的说，“工资待遇还好吗？”

“反正是够花。”

“即然够花，那为什么要打刘德录家的主意？”

“我没有！”

“那你认识他们家的人？”

“我、我不认识。”

“你既不想打他们家的主意，也不认识他们这一家人，那你为什么跑到人家住的小区，还去骚扰人家的小女孩？”

“我那不是骚扰！我就是去就是去打听一下——”

“打听什么？刘德录的厂子招不招工？你想跳槽不成。”

“你凭什么这样问我！你又是什么人？”白航这才想起这个应该第一时间搞清楚的问题。

“我是谁？”黄粱冷冷一笑，“我是刘德录花钱雇佣来调查你的人。你最好把话解释清楚，如果让他们来问

，态度可没我这么好。还是说你更想和警方打交道？”

“别！别闹那么大。要是被抓起来了，我这工作可能就没了。”白航惊慌的连连摇头，“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我这个正式职位！现在都得研究生毕业。”

“看来在哪儿竞争压力都不小啊。在我决定是你带去见刘德录还是直接送去警察局前，我先听听你给出的解释。事先声明，我讨厌听谎言，你最好别挑战我的耐心。”

“好的好的...”白航用力吞下一口口水，盯着后视镜中的自己看了片刻，才又转头看向坐在身旁的黄粱，他小心翼翼的说：“我是火葬场的一名焚尸工，平日里的工作就是把装有尸体的尸袋推进焚烧炉里，等焚烧彻底后再把骨灰交给死者家属——”

“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我有一天工作时焚烧了一具尸体。那尸体被推进焚化炉后，好像发出了惨叫。”

“什么？”黄粱眨了眨眼，注视着身旁这位脸色煞白、就像是亲眼撞见鬼的陌生男人，评估着他说这番话时的神志是否清醒。“你是说你把一具尸体推进焚化炉后，听到有惨叫声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