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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无心插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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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急,我也不可能坐在这里等你,天都这么晚了。这是我的名片,你收好。”黄粱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急着推开车门下车的男人。

白航接过名片,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将那张小卡片上的字阅读了几遍,他说:“您叫黄粱?”

“对,是我。”

“那我就叫您黄哥吧!”

“打住,你脸上褶子比我爹的都多,管谁叫哥呢?叫我名字就行。”

“那、那就听您的。我今晚值班走不开,就打听打听能不能找到那名司机吧。等明天下班的,我给您打电话!咱们到时候再商量,您看行吗?”

“去工作吧。多注意,别再把手弄伤了。”黄粱向白航手上戴着的肉色保护手套努了下嘴。后者嘿嘿一笑,把车门关上后就迈步向被阴影笼罩的火葬场走去。

收回目光,黄粱发动汽车驶向家的方向。他已经开始后悔自己过于轻率的答应这个陌生人的无理要求。

怎么可能是一个大活人被他推进那台焚化炉里的呢?可笑至极!

摇摇头,黄粱把思绪赶走,专心致志的开车,在漆黑的夜空下向温暖的家驶去。一路无话,黄粱返回到事务所已经

过了晚上9点,累了一整天的他已经饿过劲了,瘫坐在沙发上,连呼吸都有些吃力。

张芷晴心疼的给他揉肩捶背,把留出的晚饭热了热端了过来。

在黄粱默默吃饭的过程中,张芷晴保持着安静,手捧着那个平板电脑不知在查些什么。等到黄粱把碗筷放下,用牙线剔牙时,她才开口说话:“也就是说你现在为刘德录打工喽?”

“我是给刘德录为打工的金华打工。”

“委托人的老板?”张芷晴点点头,“可以的,人家是不差钱,光是成规模的厂子就有三座,相当有实力的。”

“是吗?那我倒不清楚。”黄粱呆愣愣的望着电视柜上的猪猪存钱罐,他已经累到不想思考了,“委托人家有多少钱跟咱们又没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你要是把这件事情给他们办妥了,说不定一高兴给你包个大.大的红包呢。他们家工厂可是生产家具的,真要是能弄过来个大沙发,那可就省了好几万呢!”张芷晴兴奋的做着梦。

“我可不想换沙发,我认识它比认识你还久呢。”黄粱抚摸着身下的旧沙发。

“且,哪天我就给它扔了!”张芷晴不

屑一顾的撇撇嘴。

“而且这委托我今天已经算是完成了。”

“啥?人家不是昨天下午才来找的你吗?今天就已经弄完了?你有没有汇报给委托人啊?”

“还没,怎么了?”

“先别汇报啊!你一天就完成了,人家要是觉得这钱花的不值,说不定定金你都保不住。”张芷晴煞有介事的说。

“什么乱七八糟的?”黄粱摇摇头,“我是被人缠住了,暂时不打算向委托人汇报进展。”

“被人缠住了什么意思?”

黄粱三言两语把和白航间那番匪夷所思的对话讲了一遍。听到一半,张芷晴就听不下去了。

“你这不是闲的吗?搭理这么一个脑XX病的人干嘛?说什么刘德庆被推进焚烧炉时还活着,怎么可能!一个大活人通过正规途径被送进火葬场火化,这是连小说都不敢这么编的。他说这话时带脑子了吗?”

“谁知道呢。”黄粱疲惫的说。

“反正你肯定是没带。”

“这些话我都跟他说过了,他不听啊。我担心要是置之不理,真有可能哪一天他自己就钻进炉子里——”

“那也是他自己的事儿!跟咱有什么关系?又不是咱让他做

噩梦的。”张芷晴撅着嘴说,“现在就是生活压力太大,把人逼得全都有点不正常。我记得我小时候大家过得也不像现在这么好,都挺穷的,可那时没几个人会说自己有抑郁症。我是上了初中后才第一次得知还有心理医生这份职业。”

“社会发展太快,很多人跟不上,正常。而且我觉得那人说的也不全是一派胡言。至少他提出的那个疑点还是值得深入调查一下。就是那个把遗体从举办葬礼的殡仪馆拉出来,送到另一间殡仪馆下属的火葬场。”

“这算是什么疑点?”张芷晴不屑一顾的说,“可能就是死者家属着急火化呗。六条路殡仪馆的火葬场恰好当天排满了,刘德庆的家属不想让尸体白等,就拉去五福山烧了,就这么简单。”

“问题是葬礼都举行了,怎么可能事先没考虑到遗体的火化问题呢?”

“就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呗。殡仪馆那边调度出了问题,就耽搁了。人家就是不想等,宁可跑远路去另一家宾仪馆烧,你还能拦着不让是怎么着?”

“我能怎么着啊?说啥我忍着呗。”黄粱苦笑着说,“你这解释的确站得住脚,不过究

竟是不是这么个情况,去问问哪名当天把刘德庆的遗体从六条路拉到五福山的殡仪车司机就知道了。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他们那个圈子就那么小,肯定能打听出结果。”

“你呀,可以适当抻一抻时间,别让委托人觉得这钱花得不值,不过你可别太投入啊,别让那个脑子有问题的焚尸工真影响到你。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可不想你再变回到几年前那个神经病的状态。这段时间你好不容易像是个正常人了。”

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黄粱道了声晚安就起身走回卧室。这一天太过疲惫,他匆忙换上睡衣,就直直倒在床铺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过来,黄粱觉得头隐隐作痛,一晚上的休息也没能让他彻底缓解身体的疲惫。也可能是昨晚去殡仪馆听白航说的那番荒谬之语影响到了睡眠质量。他昨天的确做噩梦了。而且做的还是个与尖叫、火炉相关的噩梦。不禁让黄粱感慨每个人的大脑才是最好的导演与特效师。

吃早饭时,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显示的是一个之前未见到过的陌生密码,黄粱心中一动,心想该不会是白航刚下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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